女人的聲音原本柔軟起來,彷如是黃鶯出谷。
可此時那落地有聲,帶着威嚴和得意,在秦香眼裡就是一個母夜叉,白白長了這樣一副好相貌。
秦香一直記得在引蘭苑,那些腐臭的屍體,到死都不閉眼睛,就是這個雲回的手段。
這一切都是在這個男人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卻絲毫不在意,一直縱容着。
秦香的臉色慘敗,恨不得將牙齒都壓碎,再多的不甘不滿也只有咽在肚子裡。
她只能抱着孩子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當馬車裡安靜下來,重新開始啓程,雲回低頭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她微微抿了抿嘴:“看來那個孩子真不是你的!”
楚陌此時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帶着暗沉,對上女人眼裡的狡黠,他扯了扯嘴:“何以見得?”
雲回抱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身上:“我看你剛纔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孩子在我手裡,哭成那樣,你一點都不緊張,哪裡像是一個做父王的人?”前世她倒是看過展少欽做父親時候的樣子,他最愛雲嫣然,可是身邊還是有其她的妾侍,那些妾侍給他生下兒子,他即使對待那些次子有偏頗,但是還是對子嗣在意的,畢竟血溶於水。
哪裡像楚陌剛纔那般冷漠,一個眼神都不給,完全的不在意。
他已經三十了,這個孩子若真是他的,意義自然就不同了,不僅是他唯一的子嗣,也許是以後唯一的一個,可是他卻渾然不在意。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楚陌聲音帶着嘲諷,面上明顯的不高興。
雲回看着他,輕輕點頭,低頭把玩着他的大手:“還是好奇這個孩子是誰的,可是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問,只能自己來判斷!”
楚陌看着她,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她參與進來,可是她卻偏偏要闖進來,當真是個磨人的丫頭!
兩人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一直到馬車駛進皇宮。
景陽宮,單玉瑩看着鏡中的自己,高貴不失美麗,她摸了摸臉:“再上點胭脂!”
身後的丫鬟立刻拿起胭脂水粉開始忙和,一直到單玉瑩滿意的站起身。
她提着裙襬往外走,剛好和一身金色蟒袍的楚淮撞上,她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往旁邊走,刻意和他拉開距離。
剛剛從他身側走過,楚淮皺了下眉頭,他可是記得這位太子妃身上的行頭可都是大的場合纔會穿上的,莫不是又要去會那個該死的姦夫?
楚淮想到這裡,臉色很難看,幾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扯住她逼問:“你穿成這樣要去哪裡?”
單玉瑩掙扎了兩下,看着面前微胖的男人,自從跟了楚奕以後,她越發後悔當初的選擇。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情?”
楚淮本來就覺得頭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讓他心煩,每回看到她,就想到那涼亭裡白花花的兩個人,想到自己的太子妃是被人用過的破爛貨!
“單玉瑩,你別以爲有太后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