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濁重的呼吸撲撒在她的臉上。
肩膀上的沉重讓蔣霏整個人不堪忍受,挪動身子往後,可偏偏他不讓她退縮。
蔣霏聽到那聲做夢,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那個丫頭不僅是買來伺候她的,更是監視她的。
蔣霏收斂起眼裡的恐慌,一雙眸子彷如在冰水中浸過:“才幾個月你就說我狠心,當年我喜歡你那麼多年,你是怎麼對我的?”
楚奕一怔,對上女人眼裡的譏諷,他抿了抿嘴,握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喉嚨有些乾澀:“我們重新開始。”
“可厚兒已經死了,冬竹也死了,都是因爲你!”蔣霏恨恨的看着他:“你說重新開始,那這兩條命,你可以讓他們活過來?”
“你難道忘記了嗎?厚兒一出生,你將他摔在地上,滿臉都是血,他不會說話,這輩子我從來沒有聽過我兒子喊我一聲娘,後來厚兒滿身的針孔你是看見的,可你做了什麼?你視而不見,饒恕了柳蕭雨,直到我兒子和冬竹燒死在那場火中,你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現在柳蕭雨是死了,可這些又有什麼用?”
這些日子,她從未哭過,就算怨恨他將她擄到這裡來,她也不過是對他摔東西,冷言冷語的嘲諷。
可現在,她眼眶裡沁滿了眼淚。
“是沒有用。”楚奕動了動嘴角,緩緩放開了手,站起身,整個人頹然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可你是個好母親,厚兒能有你這樣的娘,他應該是高興的。”
楚奕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彷如回到了那段絕望的時間裡,她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
那個時候,他一直派人守着她,每日都聽着她的消息,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你先吃點東西再說,”楚奕看着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餓着。”
他將包裹拿到她的跟前放着。
“我先出去了。”
他轉身離開,身子帶着踉蹌,疾步的往外走。
李蓉見到人出來了,緊張的想擡腳往外走,可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後面的聲音。
“你進去伺候她。”
李蓉收回踏出門檻的那隻腳,轉頭看了楚奕一眼,點點頭:“好。”
李蓉回去就將這些話和孫大娘說了。
孫大娘聽了後是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的糾葛如此複雜。
她有些爲難的看着女兒:“這兩人之前有過孩子,怕是因爲另外一個女人插足才鬧成這般地步,男人應該是回心轉意了。”
她還是有些失望的,那位楚老爺也不是個例外。
“這樣的話,你恐怕沒什麼機會了。”
兩人鬧成這般,楚老爺都還不放手,就說明男人心裡還是有感情的,並且將這個女人看得極重,纔會忍受女人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
“娘,那位蔣姑娘不是自願呆在楚公子身邊的,她心裡的是那個叫宋遇的男人,這樣的話,只要這位夫人找到心上人了,那楚公子就是一個人了,到時候就是我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