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有了猜測，可是展少欽還是驚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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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畫上的女人來看，和他昨晚見到的那位姑娘是很像了，簡直是一個樣，可是又有些不同。
“他們說的鬧鬼就是這位大夫人……”展少欽的話剛剛說出口，可是意識到不對，連忙止住。
雲崇明看了他一眼，再將目光投在畫上：“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嗎？”
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沉，伸手撫上畫，有些茫然。
展少欽抿了抿嘴，目光落在那栩栩如生的畫上，這世上有鬼，他相信嗎？
當然是不信的！
“相爺覺得呢？”展少欽反問，目光卻止不住的落在那畫上，心裡老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雲崇明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是不相信，可我這一次卻希望有，也許，真的有……”
他喉嚨裡發出低啞磁性的輕笑，帶着一股悲涼：“他們說看到我夫人的臉了，我夫人挺着大肚子，肚子上面都是血……”
他胸口有些沉重，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語，心裡就鈍鈍的疼，這幾天晚上他不斷的想到那晚，明雪躺在牀上，身下滿是血，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呼吸，身體冰冷，他的兒子臉色發紫，小小的一團，他抱在懷裡，卻怎麼也叫不醒他。
肚子上滿是血！
展少欽愣了下，腦海中閃過什麼，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嫣然說我該給她娘一個名分，可是她什麼都享受到了，屬於明雪的，她都有了，可是明雪跟了我好些年，吃了那麼多苦，最後什麼沒有享受到，我還傷了她的心，她就那樣走了，還有我的兒子……”
他的聲音哀慟，哪裡還有往日的意氣風發，這個是展少欽從來沒有見過的！
“相爺，夫人她真的死了？”他昨晚上確實見到了和這畫像上一樣的女人，是活生生的，她撞到他身上之時，是軟軟的，帶着溫熱的氣息的。
根本不是死人，她是有身體的！
雲崇明撫在畫上的手一緊，握成拳：“我也希望她沒死，可是明雪和兒子是我親手下葬的！”
展少欽聽到他這麼說，也覺得昨晚那個不是這位夫人，畢竟昨晚那位姑娘太年輕了，雖然妝色濃，可是根本沒有十六七歲。
可是她爲什麼會和這位大夫人長的如此像？
陡然，展少欽的心裡一窒，臉色有些難看，腦海中閃過那個身着月牙白紗裙，迎着月色起舞的姑娘，那是在沁明園看到的，身邊還有云回的嬤嬤侍女。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和大夫人相像，那就只能是雲回了！
而且他兩次遇到那個姑娘都是在沁明園。
想到這裡，展少欽腦海中劃過雲回蒼黃的臉，心裡有些事情卻是明白過來。
他咬了咬牙，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要一想到雲回騙了他……
從書房出來後，展少欽沒有去汀水園，而是直接朝着沁明園的方向走去，他倒要問問清楚，是不是雲回一直在裝神弄鬼，她爲什麼要一直欺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