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后,她知道她今天算是徹底討了太后的歡心,臨走前還想着讓自己進宮去陪她。
之後也便沒了什麼心思煮茶,帶着兩個丫頭去了後院,然後拿出一包金子遞給一個臉生的丫頭,“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謝謝二小姐。”丫頭把錢收在懷中轉身離去。
陸靈想着在後院轉一轉在回大堂去,畢竟前院的客人還都沒走完。
這樣想着轉身便看到了秦楚。
他怎麼在這兒?跟蹤自己?
“還真是你做的,殘害姐妹,洗清嫌疑,好人你做,討好太后,本事不小。”秦楚開口道,聲音冷冷,猶如寒風颳在她的耳根子裡。
想不到之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沒錯,讓陸涵跌倒是她乾的。
害她之人,畢定不會放過。
之前陸涵便是想來害她的,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這一世本來就爲了復仇,不復仇她都不知道爲何活着。那些個害她的人,傷害她的人全都該死!
秦楚看着她眼裡的執拗和時不時閃過的仇恨不禁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她這樣。
如若只是簡單的後宅鬥爭,那麼寒冷刺骨的眼神又是爲何?
“什麼叫真是我做的,秦王不都看在眼裡了嗎?難道跟過來就爲了追問這一句不成?”
“外界傳言說陸府的嫡二小姐溫婉賢淑,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賢良淑德,美名在外。傳言竟是些美好的事情,可在我看來不盡然。”秦王悠哉悠哉的說道。
陸靈冷笑,“然後呢,秦王想說些什麼,說原來陸府的嫡二小姐是蛇蠍心腸,殘害姐妹下手不留情?秦王會不會太閒了,什麼都想管。生活在這大院之中,勾心鬥角不過是些稀鬆平常的事。秦王若是沒事,那麼靈兒便走了。”
“我的茶.......”秦楚看着她離去的身影說道。
陸靈站穩腳步轉過身萊道,“本就是你打傷了姐姐,且不說姐姐爲何撲向了你,但確實是你傷害了姐姐。現在反倒來跟我討要茶喝,豈有這樣的道理???”
說完陸靈便離去,在未作停留。
這女子~有些不同,不似其他女子一般見到他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一副花癡的表情。秦楚能看的出來她的隱忍,可是明明一個不大年紀的姑娘,還是身爲陸府的嫡女,怎麼會有什麼仇恨趨勢她成爲這副樣子?
奇怪,確實是奇怪。
說實話倒是有些引起他的注意力了呢。
勾起嘴角,掛起若有若無的笑。
翡翠跟在陸靈的身後,擔憂的皺起眉頭,“小姐,那個楚王怎麼那麼可怕?”
“哪裡可怕了?”陸靈淡淡的味道。
“就是覺得可怕,小姐,你說她之前看到了,會不會揭穿咱們啊。小姐你都不知道,他剛剛說那番話的時候我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呢。”翡翠就是覺得那個秦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氣似的。
不似其他皇親貴族一般,要不可親近,要不高傲的不成樣子。他完全不是那種感覺,就是很默然,很淡,有點兒與自家小姐相似。這般想法冒出來反倒給自己嚇了一跳,那秦王是久戰沙場,那骨子氣息倒是很正常。可小姐怎麼會......
說實話陸靈今天的表現還真的有些......
陸靈垂眸,看似隨意散步,實則是在往池子邊兒上走,她還記得上一世,上一世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落水的。若無差池,那麼這一世依舊如此。
“剛剛可哪找你,怎麼跑這裡來來?”樑秋水手裡拿着帕子晃悠悠的往這邊來。“剛剛太后在沒辦法離開,實在是悶的很,想找你來花園散散心,誰知道你竟然一個人先跑過來了,真不夠意思。”
陸靈笑了笑,“我也是覺得悶,剛剛瞧見你正在與別人敘話,所以就沒做多打攪。”
“跟我還見外是不?”
“哎呦喂,這太后剛剛一走,就跑這裡來偷閒了。這大堂之上不乏還有許多達官貴人,都等着你去奉承呢!”這老遠的就聽見不太友好的聲音,二人把目光看向這聲音來源。
慶心郡主。
“慶心郡主不知何出此言?”樑秋水擋在陸靈面前,一副警惕的樣子。陸靈心裡動容,只是仔細想來前一世似乎自己與她並未有什麼瓜葛。只是她後來嫁入陸府,鬧的雞飛狗跳好生煩惱,其餘的倒是沒什麼,自己與她也沒什麼樑子在......
如今這又是爲何?
“難道我說的不對?”慶心郡主眼神直接飄到陸靈身上來了,那意思就是沒有你樑秋水什麼事。
“對是對,莫非慶心郡主也想巴結?”
“切,我需要巴結嗎?”慶心郡主不屑的笑了笑,“只會那套把戲罷了,還會什麼。瞧她長的那副尊榮,還真指望誰會喜歡不成?”
陸靈聽她這般說,算是知曉一二。
莫非是看到剛剛與某人站在一起讓她吃醋了。
陸靈心裡覺得好笑,雖說這秦楚看起來不錯,儀表堂堂,又家世顯赫。不過她貌似比陸涵還不靠譜,最後還不是讓她嫁入陸府來了。這一世她可不想再讓慶心郡主做自己的嫂子,還想安靜兩天兒呢。
“侍奉太后是我真心之舉,不知爲何在郡主看來就是阿諛奉承,難道郡主經常對別人阿諛奉承而不用真心嗎?”陸靈反問道。
“我的是真心,你的就不是!”慶心就是沒事找事來的,誰管她到底怎麼回事。
陸靈看向慶心的身後,陸萱正姍姍來遲。果然和 前世一樣,她還是來了。陸涵走到 二人面前,衝着慶心郡主行了行禮道,“不知郡主有何不妥 ,爲何要在陸府 撒野爲難 姐姐,這可不是郡主府。哪有客人 咄咄逼人主人一說,莫非是我們招待不週虧欠你了不成?”陸萱這口齒伶俐也算是咄咄逼人。
“哪有有你說話的份兒!不過 是一介庶女!”慶心不恥。
陸萱聽她這麼說,委屈的不得了,看着陸靈,那眼神都能讓人融化了似的。“我是庶女,可這裡是陸府!”
陸靈收回手,沒有任何表示。沒有出聲,也沒有去安慰陸萱。她居然願意出頭,自己 就讓她出頭。
“那又怎樣,就算是陸府,有你嫡女姐姐在,有當家主母在,你算個什麼,不過是和丫鬟無異!”在她們這些人眼裡,庶女確實如此,不過是冠上姓氏的丫鬟罷了。
陸萱被她這麼一吼,果然擠出幾顆眼淚來,委屈的不得了。
“我告訴你,從今以後離秦王遠點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慶心見陸萱這麼不經罵就 哭了,她也懶得和一個庶女計較,自己過來就爲了給陸靈 提個醒的。
“從今以後你也離我姐姐遠點兒,我再說一遍這裡 不是你們郡王府!還有,秦王是你什麼人,爲什麼要姐姐離他遠一點兒,你這麼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吧!”陸萱一抹眼淚,氣勢也不讓勁兒。
慶心怒了給了她一巴掌,五個巴掌印就印在陸萱的臉上。陸萱看中那 水池,而陸靈 就 站在水池邊兒上,她便往陸靈身邊多。陸靈已經上過一次當的人,如今怎會上第二次當。
早早的她便躲開,順便還絆了一腳。
陸靈啊——的一聲撲到水池裡面。
岸上的人都慌了,舉手無措。
陸靈抿起嘴角,看着陸萱不怎麼掙扎了,才喊小廝來救人。
陸萱掙扎,越掙扎就越下沉,她胡亂抓着,卻什麼都抓不住,漸漸的便失去意識。慶心郡主看着這一幕嚇得不輕,自己就是想讓她閉嘴,給她點兒教訓,這外一要出人命了,她難辭其咎。
雖說在她眼裡,這陸萱與丫頭別無二致。但畢竟是 陸府 的女兒,出問題了她難辭其咎,不好脫身。
呼啦啦的家丁小廝都來救人,也驚動了宴會上的夫人們。聽說花園內有小姐落水了,生怕是自家女兒,都跟着來看看。結果大夫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陸 萱被小廝從 那池子裡拖上來,渾身溼漉漉的,昏迷不醒。
陸靈在一旁 擔心的叫着,“萱兒,萱兒,你怎麼樣,可別 嚇唬姐姐。”做戲做全套,她當真一副害怕又心疼的表情。
慶心嚇得舉手無措。
“怎麼回事,怎麼會落水呢?”潘氏先是看了陸萱,然後掃了幾眼這幾位千金。
“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有說有笑,一起聊天。誰知道陸萱突然特別激動往後一退便掉進了池子裡,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慶心連忙擺手否認。本來幾位夫人也沒說是她,結果有種不打自招的趕腳。
潘氏看着她眯起眼睛。
“不是你就不是你嘛,你說沒事跑花園裡來做什麼,燈盞這麼暗,小心你也失足。”慶王妃點了點慶心的腦瓜們說道,明顯是爲了自己的女兒開脫。
“明明就是你 !”樑秋水氣不過,她剛剛一直站在陸靈的身邊,本來就以爲幾個小姐鬧一鬧,結果給人一巴掌拍池子裡去了。這池子裡水深,也不怕出了人命!雖然說她看不上陸萱,但是她更看不上囂張跋扈的慶心。
堂堂的一個郡主囂張跋扈不說,竟然這麼敢做不敢當,也不知道這慶王妃是怎麼教的。同樣都是嫡女怎麼差別這麼大呢!看看陸靈,再看看慶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這樣還心心念念惦記着人家秦王,還真是諷刺。
“不是我!”慶新郡主紅着臉道,“根本就不是我,明明就不是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了,現在天色這麼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不信你問問我周身這些人,哪個看見了,明明就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別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