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牀’榻上靜靜閉上眸子,回憶着母親教她念詩寫字、錦繡在梅苑歡快地玩耍……慢慢的她連回憶都變得吃力起來。隱隱地她聽見有什麼人破‘門’而入,再有人將她抱在懷裡,她很想睜開眼,卻再也睜不開。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恨恨念道:“李錦然,你真是好樣的!”
這聲音她十分熟悉,是趙無極。
再次醒來時,她看了一眼十分陌生的環境,又閉上了眼。此處奢華絕不遜‘色’於趙澈的宅子,由此可見,便是來了趙無極的府上,她暗暗舒了一口氣,如今他沒有要自己死,便是躲過一劫了。
“想不到二哥竟是如此愛美人!”‘門’外忽的有人道。
“四弟說的是哪裡話,哪有男人不愛美人啊,哈哈!”這聲音李錦然倒是知道,是趙無極。趙無極口中的四弟自然是四殿下趙文。她躺在‘牀’榻上眸‘色’變得複雜起來,傳聞趙文只顧尋歡作樂,可這個點來趙無極這裡,怕不是好奇美人不美人的!
李錦然正這麼想着,‘門’忽地被人打開,她繼續假寐。只聽趙文又道:“二哥,她怎會受得這一身傷,這麼個妙人,嘖嘖,二哥好情趣啊!”
趙無極笑道:“她怎的受了傷,待她醒來便知。”
趙文噗的一聲將扇子合上,用扇柄將側過頭的李錦然扭過去面對着他,笑道:“這‘女’子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李錚長‘女’。”趙無極的音‘色’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趙文將扇子收了回來,別有意味道:“原來她就是李錦然。”
“恩!”趙無極有些不悅。
“哈哈,真是巧了,前些日子我聽七妹說,三哥也經常提起她。我早就好奇她長如何模樣,如今見了,竟也喜歡的緊。二哥,我們可真是好兄弟,連喜歡的‘女’人都一樣!”趙文兩眼放着‘精’光,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面頰。
趙無極‘陰’鷙地眸子沉了幾分,語氣硬了幾分:“四弟莫要‘亂’來,李錦然‘性’子比尋常人剛烈,你若碰了她……”
趙文哈哈大笑起來:“碰了她便納她爲妾,豈不正好!”
李錦然暗道這趙文實在太狡詐,簡單幾句話便加深趙無極與趙澈之間的矛盾,同時又試探了她在趙無極心中的位置。真是可笑的很,這趙文表面上裝成一個對太子之位毫無念想的人,背地裡卻也打着自己的算盤。想必此刻他是等不及了,便急着來找人合謀!
果然,趙文又道:“可惜……美人再好,若是二哥瞧上的,四弟絕不做奪愛之人。”
趙無極面‘色’緩了幾分,道:“那二哥就先謝過!”
趙文微微搖着扇子:“如此,便不打擾你與美人獨處了。”說罷,他一臉笑容地出了‘門’。
趙無極看着‘牀’榻上雙眸緊閉的李錦然,雙手緊緊地握住,若不是念及她身上有重傷,他怎會忍她到這般地步。他咬牙忍了再忍:“他已經走了,就不必再演戲了罷!”
既然已被識破,她再裝下去也沒多大意思,遂睜開了雙眸,眨也不眨地看向他,目光中帶着些諷刺。這讓趙無極心中怒火迅速燃了起來,一時間再難顧忌她身上有傷,猛地從‘牀’上將她拉起來,單手捏住她的脖頸,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
李錦然冷笑了兩聲,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來,疼的她微微蹙了眉頭,趙無極以爲她不喜自己碰觸,聯想到她這幾日與趙澈多有往來,甚至都願意爲他而死,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將她攬進懷中去扯她的褻衣。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了她!她是自己先遇上的‘女’人,趙澈憑什麼要跟他爭?
昨夜他抱着李錦然回來就已看見她身上的傷口,每一處劍傷都讓他想親手殺了她。他知道,李錦然這麼做只是在替趙澈遮掩。他的暗衛埋伏在那宅子附近,卻叫趙澈逃了出去。若不是李錦然,誰敢冒死獻計讓趙澈喬裝‘侍’衛出了宅子。他當時就在暗衛的身邊,眼睜睜地看着趙澈出了宅子,卻沒有認出!
昨夜紫竹林那場大火,他就在不遠處觀望。太子趙齊的人傷亡慘重,反倒是趙澈的人相安無事。待大火燃盡,他去了紫竹林才知道其中玄機。能將硫磺粉當做殺人暗器的的計謀,那齊雲是想不出的。月光之下他緊緊盯住地上殘留的硫磺粉,李錦然啊李錦然,當初你說助我奪得太子之位,可如今有了趙澈的庇護,便轉投其他懷抱嗎?當他趙無極何人,置他顏面何在?
思及此趙無極更是用力撕扯她的衣衫,她掙扎躲閃,身上血跡斑斑,她因傷地深,躲閃片刻便再無力氣。她緊緊握住衣衫,縮在‘牀’榻一角:“趙無極!難道你不想要太子之位了?”
趙無極眸‘色’已是深沉的緊,聽她這番話反倒是笑了起來:“太子之位,我要,你,我也要!”
李錦然大口大口喘着氣,虛弱道:“不,太子之位與我,你只能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