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處理,好在都只是皮外傷,寧析月扶着容夏從診堂出來。
迎面碰到寧嘉禾和碧水,寧析月的臉色不是很好。要知道,沒有人會在大難不死之後,還能對害自己的人笑得出來。
寧嘉禾自然也察覺到了寧析月的不高興,忍不住委屈道:“二妹,沒想到會出這麼危險的事,早知道那個馬兒會失控,我一定不會讓你留在車裡的。”
“呵,有些事怎麼可能未卜先知,那豈不是成了神仙了?”
寧析月紅脣輕勾,略顯嘲諷:“姐姐說是吧!”
“是是,那我們快回去吧!”寧嘉禾尷尬的笑着,暗想,這個寧析月,還真是不給人面子,就連和自己演演姐妹情深的戲碼,都不願意。
“容夏需要休息,妹妹先走一步。”
話落,也不待寧嘉禾回覆,寧析月就拉着容夏快步離開。
寧嘉禾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該死的寧析月,你有什麼好的,竟然讓我熱臉貼人冷屁股。
深吸一口氣,寧嘉禾冷聲道:“走,回府。”現在只希望孃親那邊一切順利纔好。
暗處。
封郡打着摺扇,一臉笑意:“八弟,皇兄爲了你,可算是把這張臉面都豁出去了,拉着太子那是一個促膝長談,你都沒看到太子那咬牙切齒又不得不顧全大局的樣子。”
“哦?”
眼看着寧析月等人走遠了,封華尹收回視線,薄脣輕啓:“本王記得,三哥的臉皮一向很厚。”
話落,果然見封郡臉上的笑僵住了。
封華尹意味不明的挑了挑寒眉,帶着張衛離開了。
封郡站在原地,眉頭緊皺,明明他大,怎麼現在反倒被這個傢伙給欺負了,還真是不公平啊!
寧嘉禾帶着複雜的心情回到將軍府,剛回到橄欖院,就發現院子裡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安靜的不尋常。
皺眉走進去,就見到陸溫臉色很不好的坐在正廳裡,寧嘉禾鬆了一口氣,走上前輕聲詢問:“娘,出什麼事了?計劃不順利嗎?”
難道孃親沒有把清河要回來?不應該啊!
“我沒見到清河的人。”
皺了皺眉,陸溫輕聲道:“豈止是沒見到人,我派去的兩個丫鬟,現在全都病倒了,嚇得說不出來話。”
“怎麼會這樣?”
寧嘉禾詫異不已,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好不容易讓寧析月離開將軍府,可竟然還沒把清河帶出來或者滅口。
難道寧析月在離開將軍府時,做了另一手準備?
怪不得她一路上那麼悠閒,原來早就猜到自己的想法了。
寧嘉禾使勁咬牙,這麼周密的計劃,沒想到還是被寧析月給鑽了空子,真是可惡。
“禾兒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陸溫的臉色很是不好,起初她以爲計劃會很順利,可是後來看到那兩個丫鬟被嚇得不輕,這才隱隱間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寧析月既然敢把清河留下來,一定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是她之前沒想到,現在搞得自己兩個丫鬟都被嚇傻了。
寧嘉禾皺眉,眉宇間有着一絲凝重:“娘,就讓清河先在寧析月那裡吧,我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再吃虧。”
“那怎麼行?”
陸溫一臉不同意,清河可是知道她們母女的秘密,萬一說了出去,那她不是要倒黴了?
“你不同意又有什麼辦法。”
寧嘉禾皺眉,冷聲道:“我們讓清河做的那些事,如果清河說出來,她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她不傻的。”
寧析月又準備,她們只能靜觀其變,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找寧析月去要人。
覺得寧嘉禾說的很有道理,陸溫點了點頭,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希望清河能長點腦子,不要說出一些不該說的纔好。
夜,涼如水。
整個院落靜謐極了,除了那時不時叫兩聲的蟬鳴。
一聲輕微的響聲突然響起,驚擾了正在睡夢中的寧析月。
她睜開眼,看着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脣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你怎麼來了?”
“怎麼醒了?”封華尹寒眉緊蹙,他睡不着想來看看這個女人,自己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把她吵醒了。
“被你吵醒了。”
寧析月淡淡一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醒來不是因爲被封華尹吵醒,而是因爲身在各種陰謀中不得不謹慎。
從回來之後,但凡有一點動靜,她就會被驚醒,毫不誇張的說,自從重生後,寧析月幾乎就從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搖了搖頭,寧析月坐起身去倒了兩杯茶,一邊遞給男人一邊詢問道:“說吧,是不是有了什麼收穫?”
“是。”
握着茶杯,那上面還有女子殘留的溫度和幽香,封華尹仰頭一口飲下,薄脣輕啓:“再來一杯。”
寧析月:“……”
等了半天結果就等來這句話,寧析月扯了扯嘴角,轉身又去倒了杯茶。
封華尹伸手接過,巧妙的用茶杯掩住了嘴角那一抹笑意。
兩杯茶下肚,封華尹的這纔開口道:“順着你提供的線索,我確實找到了不少關於丞相陸卿的消息,只不過,此人做事一向圓滑,找到的有用的消息並不多,也沒有見他名下有什麼商鋪酒樓。”
朝廷忌諱官商勾結,所以大部分官員都不會開鋪子斂財,但如果其家人開,也不算觸犯律法。
可事情就奇怪在這裡了,陸卿的妻子兒子都沒有開鋪子,陸黎也是同樣,除了陸溫,可陸溫手上的鋪子也只有十幾間,很正常啊!
“八王爺還漏掉一個人。”
紅脣輕勾起一抹意有所指的弧度,寧析月緩緩開口:“陸家的老夫人,我的祖奶奶。”
所謂的陸家經商,不過是祖奶奶家族,陸溫父親生前是太子太傅,在朝廷上有很大的人脈關係,就算是當今皇上,也要指靠他教育太子。
陸溫父親去世後,祖奶奶就和陸溫一起住在將軍府,加上之前祖奶奶曾經幫助過父親,所以父親對祖奶奶也很是尊敬。
寧析月睫毛輕顫,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祖奶奶名下一定還有不少商鋪田產,只不過,是陸溫在打理罷了。
想到這兒,寧析月突然想起來,幼年時,好像有什麼人因爲土地的事找上將軍府,父親不在家,那些人鬧得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