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都陷入深深的寂靜當中,就連炎熱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住,讓人莫名的焦躁。
寧姍蝶彷彿沒看出來這尷尬的情況一般,一把抱住封亦辭的手臂,笑得親熱:“太子殿下去蝶兒的院子,我那有好多好吃的,比這好多了。”
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封亦辭不動聲色的拉下寧姍蝶的手,沉聲道:“本殿下想要去何處,還用不着你來做主。”
封亦辭冷淡的態度彷彿一桶冷水,把寧姍蝶澆了個透心涼,只能委屈的收回手。
太子殿下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寧析月到底哪裡好,太子殿下竟然這麼喜歡,真是不公平。
“呵呵,來人。”
陸溫輕柔一笑,立刻招來丫鬟備上水果和茶水,每一樣都是上好的。
封亦辭冷硬的面孔這纔算緩和了不少,顯然,對陸溫的做法很滿意。
他這一次來將軍府就是衝着寧析月來的,就算其他兩個庶女再好,他也沒興趣。
“呵呵,太子殿下事務繁忙,今日能來這小坐,當真是我們的榮幸。”
頓了頓,陸溫一臉感激的接着道:“禾兒說,進宮多虧了太子殿下照料,不然我們哪裡有榮幸見到各宮的娘娘呢!”
這話倒是三分真三分假,外加四分討好,封亦辭點點頭,淡聲道:“不必客氣。”
他怎會看不出陸溫的意思,只是懶得搭理而已,他的目標從來都在寧析月身上,也只有寧析月,才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
正在喝茶的寧析月秀眉緊皺了幾分,她討厭這種似獵物般的目光。
封亦辭是把自己當成他想要射殺的獵物了麼,那可惜,她可不會輕易被這個人抓住……
“太子殿下哪天也帶蝶兒進宮開開眼界唄!”
拄着下巴,寧姍蝶嬌羞一笑:“聽說皇宮很大很漂亮,蝶兒真希望有一天能永遠住在裡面。”
“呵呵,寧三小姐倒是天真爛漫。”
封亦辭優雅的笑着,多年來的太子身份早已經讓他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就算心裡對人再厭惡,面上也不會表達出來。
寧析月看着這一幕,心頭一片冰冷,這個寧姍蝶,真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只看到皇宮的表面輝煌,卻不知道里面的陰謀詭計,爭權奪勢。
活在皇宮裡的人就等於處在權勢的中心,他們心裡只有權力,就如封亦辭一般。
寧姍蝶一心沉浸在能見到心意人的喜悅當中,自然沒注意到這有些的尷尬的氣氛,看向封亦辭的眸中滿是愛慕。
見寧析月一個人坐在一旁低着頭也不說話,寧姍蝶“哎呦”一聲,故作奚落道:“二姐你在幹嘛,太子殿下屈尊降貴來到你的小院,你就一副這樣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欺負了你呢!”
聞言,寧析月眉頭狠狠一皺,就算躲在一旁也消停不了,這個寧姍蝶還真是夠令人厭惡的。
雖然的心裡有些反感,但是寧析月面上卻不顯,她可不想因爲一些小事,讓寧姍蝶抓着說起來沒完。
封亦辭眉峰皺了皺,倒是希望寧析月像平常女子那般受不了被奚落,對自己投懷送抱。
見寧析月不說話,寧姍蝶更加得寸進尺的挑釁:“二姐,你是對我的話有不滿嗎?幹嘛擺出這麼一副苦瓜相,好像對不知道的一定以爲你對太子殿下不歡迎呢!”
“三妹妹又何必這般添油加醋?”
紅脣輕勾,寧析月一字字輕緩道:“我若是大擺宴席,魚肉奢華,那恐怕太子殿下還會不高興呢!”
“怎麼會?”
寧姍蝶一臉不服氣,哪有人不喜歡被奉爲上賓的,尤其是尊貴的太子殿下。
“呵……三妹妹智商當真是令人堪憂啊!”
寧析月搖着頭,一臉唏噓之意:“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儲君,你這般,只會陷太子殿下於不義,百姓會怎麼想太子殿下?大臣們會怎麼想太子殿下?三妹妹,你這可真是坑害了太子殿下。”
簡單的兩句話,卻讓在座之人全都變了臉色,陸溫嗔怒的瞥了眼寧姍蝶,呵呵一笑:“二小姐別把話說的那麼重,蝶兒都被嚇到了。”
“是啊!”
久未說話的寧嘉禾也是配合道:“三妹還小,很多事都不懂的。”
“就因爲還小,才更應該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眼波流轉,寧析月語氣中滿是玩笑意味:“否則的哪一天將軍府被三妹妹一句話坑害,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呢!”
一聽這話,陸溫和寧嘉禾臉色驟然間瞬變,而寧姍蝶更是的不服氣的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三妹妹不懂便算了。”
脣角上揚的弧度有着些許的意味不明,寧析月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喝起了茶。
這話不需要寧姍蝶動,只要陸溫和寧嘉禾明白就行。
如果陸溫再不管教寧姍蝶的話,那將來寧姍蝶必定會惹大麻煩,屆時將軍府也會受到牽連。
與其將來後悔,還不如今日就給陸溫的一個警告敲打。
封亦辭身側的拳頭緊握,看向寧析月的眸中帶着一抹就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灼熱和佔有。
好一個聰慧的女子,竟然能在三兩句話間說清這許多事,更明白他這個太子的目前的處境。只有這樣通透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太子妃。
雖然自己已經在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的坐上的太子之位,但是這個位置坐的並不穩當,更要時刻擔心會被其他皇子奪走。
這其中,最令他忌憚的就是,封華尹……
寧析月暗暗皺眉,她是不是做錯了,本想敲打一下寧姍蝶,沒想到竟然引起了封亦辭的注意。
眸光閃了閃,寧析月輕撫額頭:“太子殿下,臣女有些不適,就先回房了,太子殿下請自便。”
“唉?”
好不容易見到寧析月,封亦辭又怎麼會允許寧析月就這樣離開?他走上前,輕輕握住寧析月的手腕,優雅一笑:“本殿下對寧小姐的身體甚爲牽掛,寧小姐稍作片刻,本殿下叫人去請太醫。”
秀氣的眉頭皺了皺眉,寧析月很是客氣的搖搖頭:“臣女只是沒休息好而已,太子殿下無需請太醫。”
寧析月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的樣子,她的內心焦灼又煩熱,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封亦辭。
“寧小姐就如此不稀罕本殿下的一番好意?”威嚴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悅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