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零四 寧太后,不好對付!
“這,你又怎麼解釋呢?”寧雪反問。
佔小玖眼波一轉,“本王妃爲毛要解釋。她說自己的墨瑤歡,你們就相信啊?
那本王妃還說自己是玉皇大帝呢。你們信不信?”
這……特麼不明顯是擡槓嘛!
寧雪被佔小玖噎的說不出話,只能憤恨的瞪着她。
對於衆人表情一致卻各個心懷鬼胎的樣子,佔小玖完全不在意。
她雙手環胸,無視他們的視線,反而開始數落起墨瑤歡和慕容月。
“你們倆,要我怎麼說你們!我不就是生病了嗎?
結果呢,看看你們給我惹的麻煩!
主要就是你,流螢!你是不是真的那麼想當花魁啊。
以爲自己有點姿色,就想冒充花魁!你連事情都沒搞清楚的,就敢隨口胡說?
你就不怕因爲你的口不擇言,最後丟了腦袋啊!”
佔小玖的喝斥讓墨瑤歡倍感暖心。
她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聲音悶悶的說道:“王妃,奴婢知錯了。”
她真的從未想過,佔小玖會如此護着她。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佔小玖搖頭晃腦,一臉的從容淡定。
她旁若無人的訓斥着墨瑤歡和慕容月,看的寧太后呼吸都粗重了。
“弟妹,如你所言,若你說她不是墨瑤歡,那也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呢。
如果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的話,那不如將畫香樓的其他姑娘都叫過來,一問便知了。
想必,畫香樓裡那麼多姑娘,曾經她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總歸能夠分辨出她到底是不是花魁的吧!”
寧太后退而求其次。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要將傷害寧扶蘇的人繩之以法。
而眼前這個流螢,到底是不是墨瑤歡,她們都心知肚明。
聞此,佔小玖一愣。
她的表情看在寧太后的眼裡,以爲她是害怕了。
於是,寧太后不禁再次添油加醋,“怎麼?弟妹何以這樣驚訝?是沒想到哀家會這樣說嗎?”
她的得意,令佔小玖覺得無比尷尬!
她輕咳了一聲,望着寧太后,隱晦的問道:“皇嫂,你不是說真的吧?
弟妹我當然無所謂了,再說她本來就不是墨瑤歡,我有什麼好驚訝的。
只是……弟妹我當真沒想到,皇嫂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你不知道,身爲京城第一花魁的墨瑤歡,當初在畫香樓裡是多少姑娘的眼中釘嗎?
現在,我們家流螢和墨瑤歡長得那麼相似,那羣姑娘即便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花魁,那也難保她們會不會爲了泄憤而信口胡諏。
這樣不妥,不妥啊!我們家流螢可是出身清白的姑娘,找一羣花樓裡鶯鶯燕燕對她指指點點的算怎麼回事!”
佔小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竟然讓寧太后再次啞口無言。
此時,一畔的佔心靈見無人說話,登時上前一步,睇着佔小玖,道:“話雖如此,但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啊!
不過,王妃姐姐怎麼會對花樓裡的姑娘如此瞭解?難不成你……”
佔心靈故意沒有說完,也想以此來引起太后等人對佔小玖的懷疑。
畢竟,她若是沒去過花樓的話,怎麼會那麼瞭解她們的想法。
當然,這是佔心靈的自以爲是。
但見她話音落定,佔小玖目瞪口呆,“親妹妹,本王妃現在真是不得不懷疑,咱倆到底誰傻了!
你也是女人,難道會不瞭解女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還有你剛纔說難不成我怎麼樣?你說啊?
可別告訴我,你想說難不成我去花樓嫖過?嘖嘖嘖,這話你都說得出口,我真替你臊得慌!”
佔心靈,懵逼!
這……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可是讓佔小玖親自說出口之後,她反而覺得自己有理也說出清了!
“弟妹,今天這個事,如果真是誤會,那自然是好。
不過,若並非是誤會的話,那哀家可就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了。
京城花魁前段日子無緣無故失蹤,而現在你身邊又那麼巧合的出現了一模一樣的人。
弟妹,若換做是你,你難道就不懷疑嗎?
更何況,一個親口承認了自己身份的人,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爲她遮掩。
可別忘了,如今你已是皇家人!凡事可要想清楚利弊啊!”
寧太后的口吻已經有了淡淡的威脅。
可惜,她面對的是野狍子佔小玖。
“皇嫂,別逗了。我什麼時候爲她遮掩了!
她如果真的是墨瑤歡,那我早就把她交給你了。
可惜,她不是呢。你總不能屈打成招吧。”
佔小玖無所畏懼的和寧太后等人虛以委蛇。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花楹哼哧哼哧的跑回來爲止。
“王妃,王妃……”
花楹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佔小玖回眸,便看見她手裡舉着一張宣紙,身邊還跟着冷鈺。
佔小玖挑眉,目光對上冷鈺時,就見他暗暗的點頭。
這下,她則心無旁騖的回眸睨着寧太后,“花花,趕緊拿過來給皇嫂過目。”
言畢,花楹將宣紙攤放在掌心中,呈到寧太后面前時,小心又恭謹的說道,“太后娘娘,請過目!”
見此,寧太后看了一眼佔小玖,拿起花楹掌心中的宣紙,展開後迅速的閱覽,不多時,她輕笑,“流螢是孤兒?”
佔小玖應聲,“嗯!如果不是孤兒的話,弟妹我也不會收留她呢!”
“呵,這倒是巧了。如此說來,哀家就算想調查一下她的身世,都無從下手了!”
寧太后狐疑的態度,讓古北辰和寧雪等人不禁看向了佔小玖。
這麼明顯的一切,她還想怎麼解釋呢。
“那也不一定啊。流螢是我從遼郡的途中帶回來的。
如果皇嫂想要調查的話,大可以追根溯源。弟妹我沒有任何意見。”
佔小玖剛剛說完,藍芷煙就立馬驚呼,“哦對了,說起這件事,我好像記得……當初攝政王妃似乎是先行離開歸京的隊伍的呢。”
這……是事實。
只是佔小玖沒想到藍芷煙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不過,也側面證明了她們兩個將來註定水火不容的場面了。
藍芷煙,擺她一道呢!
寧太后指尖倏然一緊,“什麼?竟有此事?弟妹,當初哀家記得你明明是和隊伍一起進京的,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她二話不說,直接就對佔小玖報以懷疑。
如此,佔小玖立馬扶額嘆息,“皇嫂,你真愛說笑。外人說的話,你問都不問就輕易相信?
那弟妹我也終於明白,爲啥你會認爲流螢是墨瑤歡了。敢情是有人故意在左右你的視線呢。”
佔小玖這意思,分明是在說有人利用了寧太后。
這下,寧太后不淡定了。
“弟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佔小玖笑,“皇嫂,難道你還聽不明白嗎?今個到底是誰說流螢是墨瑤歡的?
而剛纔,又是誰信口污衊弟妹我在歸京的途中提前離開?
你都知道我是和隊伍一起回來的,那我提前離開的話,又是從何說起?”
佔小玖憑藉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直接將事情扭轉到另一種局面。
寧太后當然不傻,她陷入了沉默中,顯然也是在回想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時此刻,佔小玖的眸光也在深深的觀察着衆人的表情。
倏地,她發覺佔心靈在她說完話後,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就連她的眼神似乎都閃爍的更加劇烈。
原來是她。
佔小玖觀察入微,通過佔心靈這樣的表現,她就知道今天的事,竟是她起得頭。
看來,如今佔心靈在古北辰的心裡,的確有着地位呢。
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庶女,怎麼有能力進宮還挑起了這麼多的事端。
佔心靈,你還真是不甘寂寞呢。
面對佔小玖玩味的視線打量,佔心靈不期然的和她對視,下一刻就有些狼狽的轉開視線。
這廂佔心靈緊張不已,而另一邊的太后也終是眯着眸子看向了古北辰。
“北辰,你來給哀家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流螢的?”
此情此景,佔小玖不禁對寧太后刮目相看。
她還以爲她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呢。
不過仔細想想,說不定她也只是無法接受自己被人利用的事實罷了。
寧太后質問,古北辰則劍眉微凝,“母后,兒臣並未看到,是心靈之前見過墨瑤歡。所以她才告訴本王此事的。”
古北辰言畢還不忘看了一眼佔心靈。
那眼神似乎在告訴她不用害怕。
這樣郎有情妾有意的場面,佔小玖也是會心一笑。
果然王八和綠豆纔是一家的。
“原來如此!佔小姐,今兒個應該是你第一次入宮吧!”
寧太后說着就將目光對上佔心靈,她口吻平淡,聽不出息怒。
但沒由來的,就讓佔心靈不寒而慄。
久居高位,寧太后的威嚴雖對佔小玖不起作用,但對於佔心靈來說,還是非常懾人的。
佔心靈慌張的上前,欠身說道:“啓稟太后娘娘,心靈的確是第一次入宮。”
“哦?”寧太后的眸子愈發幽深,“既然第一次入宮,你又怎麼知道她就是墨瑤歡的?”
佔心靈緊張的吞嚥了一下,隨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太后娘娘,是……是心靈之前在府邸就見到她一直住在姐姐的閨閣中,所以覺得熟悉。今日進宮,又恰好看見了她,這纔想起了京城花魁失蹤的事,索性心靈就告訴給二王爺……”
“佔小姐,你胡說。今天一整天的時間,我都沒有在皇宮裡見過你!”
佔心靈尾音落下,墨瑤歡便矢口否認。
這下,佔心靈臉上的驚慌更加難以掩飾。
“流螢,你說你今天沒見過她?”
佔小玖冷笑的睇着佔心靈,張嘴卻詢問着墨瑤歡。
聞此,墨瑤歡頷首,“是的,王妃。奴婢今天一整日都在幽月宮不曾離開半步。正因爲王妃您身子欠佳,所以奴婢和花楹等人更是不敢輕易遠走。
如果佔小姐說今天見過奴婢的話,那隻能說明她在奴婢等不知情的情況下,擅闖了幽月宮……”
妥了!
有墨瑤歡開口的否認,此時佔心靈百口莫辯。
她的確早就算計好一切,就等着今天給佔小玖一個痛擊。
但她萬萬沒想到,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竟又被她徹底反轉。
面對佔心靈慌張的樣子,寧太后仔細的思忖片刻,已是心中瞭然。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墨瑤歡,隨即說道:“弟妹,既然你說她不是花魁墨瑤歡,那哀家就暫且相信你。
不過……當初花魁傷了扶蘇的事,到如今也沒個定論。墨瑤歡也是蹤跡全無。
既然弟妹能夠找到和花魁如此相像的婢女,那麼相信你也應該能替哀家找到京城花魁墨瑤歡吧。”
花了個擦!
寧太后,果然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