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大家都平安出來了?”華裳扶着腰坐下,掃視一圈,忍不住笑的直不起腰。
剛剛所有化妝成孕婦的暗衛拿掉大肚子後,都在拼命擦臉上的妝容,臉上全花了。
流雲看看莫寒臉上還沒來得及擦的胭脂脣紅,也笑的直喊肚子疼。
衆暗衛們“哀怨”地看了主子一眼,卻不敢多說。
主子這想的什麼法子呀,居然讓他們全都扮成孕婦,這要傳回京裡,那些暗衛兄弟們還不得笑掉大牙!
天盛帝也是忍俊不禁,“放心,都出來了,兵不血刃就出了城,華裳,有你的。”
這一計說穿了也很簡單,西陵銳不是要查孕婦嗎,那就讓暗衛們都扮成孕婦,人數由少到多,依次出城,守門侍衛必定會因爲煩躁而放鬆警惕。
加上最後一次,給了他們兩百兩銀子,適時給個甜棗,他們一開心,更加沒有耐心一個一個搜查了。
而華裳,就藏在最後那一批孕婦裡。
換句話說,所有的孕婦當中,只有她一個是貨真價實的,其餘全都是暗衛所扮。
如果鬍子男人和他的手下嚴格仔細搜查,這真孕肚和假孕肚,一摸就知。
這法子雖然太可笑,但也最有效,大家都平安出了城,還沒有引起敵人警覺,一舉兩得。
莫寒哼一聲,“娘娘其實不必讓屬下等如此,真要動起手來,屬下等也必能保的娘娘周全。”
其他暗衛也都贊同的點頭。
要知道身爲暗衛,練就一身超絕武功後,任務就是保護主子安危,爲主子執行不適宜在面上出手的任務,終其一生,也幾乎沒有機會在人前露臉。
沒想到他們這批暗衛生平第一次露臉的機會,竟是打扮成孕婦。
嗚呼哀哉。
華裳止住笑,認真地道,“本宮當然知道你們能殺出一條血路,保本宮無事,可你們覺得,那樣的犧牲真的有價值嗎?”
莫寒不語。
“能有好的辦法出城,我們爲什麼要跟敵人硬碰硬?我們現在是在西陵國,如果真的引起大沖突,西陵銳調來大隊人馬,吃虧的終究是我們,我們有必要去拼嗎?”
其他暗衛也都表示了認同。
扮孕婦算什麼,死都不怕。
“莫寒,流雲,各位兄弟,本宮知道你們對本宮和皇上的一片忠心,不過,”華裳一臉鄭重與尊敬,“效忠皇上和本宮,不是隨時要爲我們去死,而是爲了我們,更如何好地活着,明白嗎?”
衆人身心齊震,跪倒下去,“屬下明白,屬下誓死效忠皇上、皇后娘娘!”
天盛帝向華裳挑個拇指,輕聲道,“真會收買人心。”
平時他對這些人是相當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冷酷的,哪像華裳,說的話這麼暖心。
華裳得意地瞟他一眼,多學着點吧。
別以爲一直耍酷纔是讓他們效忠的最好方法,只有留住人心,才能留住人。
“吩咐下去,沿途清障,保護華裳回東川國。”天盛帝吩咐下去。
“是。”
衆人即銷燬一切多餘的物什,趕出耶律皇后事先安排好的十幾輛馬車,按計劃行事。
——
“廢物,都是廢物!”西陵銳大發雷霆,已經杖斃了兩名負責守城門的侍衛長,火氣卻是越來越大。
昨天滿城搜捕,弄的人心惶惶,父皇將他召去,訓斥了一頓,可即便付出這樣的代價,依然沒有抓到華裳,他能不氣嗎?
“銳兒,別再罰他們了,於事無補,”耶律皇后從外面進來,暗裡高興,表面凝重,“如今你已是鬧的滿城風雨,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好收場。”
蘇瀟瀟隨着她一起進來,見西陵銳氣成這樣,很聰明地沒有說話。
西陵銳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是他們太沒用!兒臣這是養了一幫什麼廢物!一天一夜了,連個懷孕的女人都抓不住,不死還幹什麼!”
耶律皇后勸道,“你不是自己也常說,耶律皇后詭計多端,不好對付嗎?連你都偶有疏忽,更何況是他們。算了,讓他們全力搜捕南皇后,將功補過也就是了。”
西陵銳氣了一會,喝道,“還不滾下去!”
跪了一地的侍衛長們都鬆了一口氣,對耶律皇后自是感恩戴德,“多謝皇后娘娘,多謝太子殿下!”
“銳兒,本宮覺得南皇后肯定已經出了京城,你就不要再全城搜捕了,免得民怨沸騰。”耶律皇后假意相勸。
她早已接到天盛帝的密信,他們安然出城,正準備休整一下,回東川國,所以一點不擔心。
西陵銳怒道,“兒臣也是這麼覺得,兒臣雖命他們嚴查進出城門的孕婦,可難保南華裳不使計出城,可恨的是各處城門毫無打鬥之事發生,她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也不怪他百思不解,那鬍子男人和他的手下得了好處,而且事後想想,幾十名孕婦一起出城,的確不同尋常,爲免受罰,他們當然不會把這件事稟報上去了。
“許是南皇后用了什麼障眼法吧,總之京城不穩,於你也不利,搜捕南皇后之事,宜暗中進行,京城還是要以安定民心爲要。”
“兒臣明白,母后放心,”西陵銳回頭,才見蘇瀟瀟也在,眼神立刻變的冰冷,“蘇瀟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南華裳有辦法出城?”
蘇瀟瀟愣了愣,一臉冤枉,“太子殿下怎麼這麼說呢?臣女也希望殿下能抓到南華裳,如果臣女早知道她有什麼辦法,肯定要來稟報的!”
“你說謊!”西陵銳冷笑,“你給本宮說實話,你跟南皇后,是不是早就認識?”
“不認識!”蘇瀟瀟不等他話音落下,已搶着道,“殿下怎麼會這麼問?”
耶律皇后表情淡然。
華裳雖沒有對她說蘇瀟瀟是穿越而來,不過要她提防蘇瀟瀟,只要從中周旋,不必親近。
“你以爲本宮是傻瓜嗎?”西陵銳惡狠狠地瞪着她,“南華裳在本宮面前說過那些話,你都忘了嗎?如果你們不是早就相識,她如何對你瞭解的那麼清楚?說,你是不是南華裳的內應?”
蘇瀟瀟大驚,心裡恨華裳要死,“殿下,臣女冤枉!臣女一心一意爲殿下,連、連臣女的人都已經殿下的了,怎麼可能是南華裳的內應?殿下不要聽信南華裳的挑撥離間啊!”
“挑撥離間?”西陵銳森然冷笑,“本宮看你纔是居心叵測吧?蘇瀟瀟,說,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別人易容改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