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天,金泰年註定是特別的一天。藍天之上,烈日當空,可在這之下的人們,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甚至還有一絲冰冷在身體中蔓延。再溫暖的陽光,也照不進衆人冰冷的內心。
此時,逍遙王帶着自己的左膀右臂,蕭風和鳳傾宇身着鎧甲,站立於城牆之上,看着城牆之外的北戎敵軍,三人的嘴角不約而同勾起了嗜血的笑容。三人站立在那裡,彷彿就是立於天地之間,讓人不容忽視。
蘇舞錦看着站在城牆之上的三人,視線在逍遙王身上逡巡着,捨不得離開。心中想着,逍遙王一定在心中對今天其待了很久了吧!所有的仇恨,將會在今天消弭。今天蘇舞錦不打算參戰,就留在靈之谷中,等待逍遙王的好消息。因爲蘇舞錦知道,今天勢必會血流成河,染紅這靈之谷外的大地。她不願看着這樣的畫面,她覺得自己會承受不了。所以,她選擇了迴避,不去面對,將自己給封閉起來。
一旁的楚天澤看着身旁的蘇舞錦,眼中盡是癡迷。若是要問這世上誰最瞭解蘇舞錦,不是她自己,也不是逍遙王,而是楚天澤。
“舞錦,這些不是你造成的。所以,你不必多想。”楚天澤負手而立,認真的對蘇舞錦說道安慰的話語。
“,我知道。可是,我心中就是有些過不去。”蘇舞錦對此,只能無奈的笑笑。俗話說,‘伯仁不殺而因伯仁而死’,蘇舞錦心中大抵就是這種感覺。
楚天澤見到蘇舞錦臉上的無奈,心中有些難受,他不想看到蘇舞錦不開心。對於他來說,只要蘇舞錦能夠過的開心幸福,讓他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而現在蘇舞錦明顯的就是不開心,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事兒也不能做,無能爲力。心中很是責怪自己,不能幫到蘇舞錦。
“舞錦,心中揹負太多,會讓你整個人變得壓抑。所以,該放下的就放下,讓其順其自然吧!”楚天澤看着蘇舞錦,眼中充斥着無盡的憐惜與無賴。
聽到楚天澤勸解的話語,蘇舞錦只能看着楚天澤無力的笑笑,然後繼續將視線放在遠處城牆之上的逍遙王身上。眼中充滿了眷戀與不捨,一旁的楚天澤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只能默默的陪伴在蘇舞錦身邊,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是她眼中的風景,而她是他眼中的風景。
每當你覺得你是看風景人時,殊不知,你也是某個人眼中的風景。也許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那個把你當風景的人。只是,很少有人回頭,一般都沉浸在自己看的那道風景之中,不能自拔,也就沒了時間來顧及身後之人,這樣,有可能就錯過了。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錯過了就會遇到不同的人,一步步的沉迷,最後情根深種,無法自拔。深厚的人,也就再無機會了。
時間在慢慢的向前走去,逍遙王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只要逍遙王一聲號令,他們便會勇往直前,英勇殺敵,毫不退縮。
只見逍遙王揮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劍,然後從嘴中吐出冰冷的話,“殺”。簡單直接,沒有絲毫的後綴。聽到逍遙王的命令,頓時士兵們爆發出一陣肅殺之意。進軍的號角吹響,靈之谷的城門被打開,這聲音聽在耳中,讓人感覺頭皮有些的發麻。沉重悽婉,風聲呼嘯而過,更是讓人覺得陰冷淒涼。
此時北戎軍的將軍營帳之中,齊哈魯正坐在椅子上,聽着手下彙報前方的兵情。當他聽到逍遙王的軍隊已經開始攻打他們的時候,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被驚到了。一下子就從椅子上佔了起來,他沒想到逍遙王沉寂了這麼久,本來他的神經就一直處於緊繃之中。可就在自己剛剛要放鬆下來的時候,以爲逍遙王不會有所動作的時候,逍遙王竟然發起了進攻,這叫他如何能不驚訝呢。
下方彙報軍情的士兵,看到齊哈魯的動作,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乖乖的跪在那裡,等待着齊哈魯的示下。過了好一會兒,齊哈魯才從震驚之中走出來,看着下方有些發抖的士兵。無力的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馬上集結軍隊,我們與大雍決一死戰。”
“是的,將軍。”聽到齊哈魯的吩咐,士兵如獲大赦,趕緊起身,跑出了營帳,將齊哈魯的這個命令傳達下去。
看着士兵離去的身影,齊哈魯無力的躺坐在了椅子上,怔怔的望着遠方出神。看來,這一天還是來了。其實,在三年前,那支毒箭射向逍遙王的時候,沒有射中要害,只是射在了他的腿上。他就知道,只要逍遙王不死,他終有一天會找他們報仇的。只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的讓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還沒準備好,就要迎接逍遙王的報復了。他永遠都記得逍遙王在中箭時,眼中閃過的陰冷,那一眼讓他記憶猶新,讓他深深的刻進了心裡。甚至可以說,逍遙王的那個眼神,沉了半壁之戰後,他午夜夢迴的陰影,一直陪伴着他,一直折磨着他。其實,若是今天這一戰能夠了解三年前的恩怨,也是不錯的。至少過了今天,自己再也不會被這夢魘折磨了。這樣想一想,齊哈魯的心中變得坦然不少。
既然,齊哈魯想通了。北戎的士兵還等着他呢,就算明知道沒有勝算,也還是要支撐下去的。畢竟,他可是北戎士兵的主心骨,若是連他都自暴自棄了,軍心肯定會動搖了,那就真的是毫無勝算,必輸無疑了。如果自己帶着他們拼一拼,說不定能殺出一跳生路來。這樣想着,齊哈魯立馬穿上了自己的鎧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壓制了下來,便走出了營帳,集結士兵,抵抗逍遙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