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兩人所在的空間都十分的安靜,似乎在地上掉了一根針都可以聽見,甚至可以聽到楚天澤生氣後那顆跳動的心臟,但是蘇舞錦勢在必得,原本只是藉助天佑完成千年雪蓮的正真的下落,順便提出自己的計劃。
然而誰知道天佑茶樓竟然是幾年未見的大表哥楚天澤,並且也知道楚家爲了還恩私下裡楚天澤一直在幫忙尋找《本醫草》這本醫書。
但是如今真跡已經被她燒燬了,只有她這本活醫書可以用,並不是說她不可以利用自己的便利,讓逍遙王拿千年雪蓮換。
但是如此一來的話,就不是楚家還情而是蘇舞錦在做交易,但是如果嫁給他的話就不一樣了。
一來是她這本活醫書可以治療逍遙王不用擔心別人發現,當然不是不相信逍遙王的大夫,但是她如果不確診的話,根本無法下藥,更可況已經幾年了,定是要做推拿和鍼灸等長期的治療。
二來是她自己也需要治療,如果是在丞相府的話,人多眼雜,保不齊她體內中毒的事情大雍王朝大街小巷全部皆知,到時候姨娘再用這個事情做文章,她不是不相信蘇擎衍這個父親,而是蘇擎衍畢竟是一國丞相,在面對君王和女兒清譽的事情,孰輕孰重,她相信她父親會有考量,但是不管她父親如何做,她的名聲都不會好。
三來是她可以代表楚家替他還了這恩情,而她所需要的聘禮也就一樣,千年雪蓮,當然這件事情自然是需要和逍遙王協商的,但是在見過兩次逍遙王,他既然都在問自己考慮的如何,她也是有真的考慮,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希望用自己的一輩子去考慮。
但是現在根本容不得她想更多,時間只會一天天的流逝,她不想在找到千年雪蓮之後,自己連治療的時間都沒有了。
只是這些楚天澤怎麼可能會沒有想到,只不過還是不希望她用自己的一輩子還楚家的一個恩情罷了。
“表哥,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若不是真的急,我也不會貿然然的女扮男裝來這天佑茶樓,還請表哥成全!”
楚天澤緊緊的握着拳頭,因爲他從未想過自家的情,竟然需要表妹去還,雖說這麼做對錶妹確實好一些,而且保障多了一重,但是他真的不願意。
蘇舞錦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楚天澤再次說道:“表哥,不論如何逍遙王的腿一定要治好,這一點剛剛在外間我說的很清楚,而且我的病也一定要治好,至於我剛剛和表哥你說的第二件事,還請表哥替我保密,一定不要和家裡人說!”
三個字,家裡人,讓楚天澤的心更加的痛,難道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嗎?楚天澤真的很想笑,自詡才子,可是面對這種事情,他卻沒有辦法,難道真的單闖入逍遙王府讓封亦宸拿出千年雪蓮來嗎?
若是如此大動干戈,不說別人,宮裡的那位一定會驚動,到時候豈不是給宮裡那位一箭三雕的機會?
可是再看了看蘇舞錦堅定的模樣,他也不希望蘇舞錦嫁給那個人,雖說品行還算好,但是脾氣的確是不好的,若是一旦遷怒到了表妹這柔弱女子身上,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表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蘇舞錦聽到這句話便知道了楚天澤已經被自己隱隱的說動了,只是有些不情願罷了,知道這些的蘇舞錦心中暖暖的,畢竟她真的感受到了親人的感覺,眼睛的晶瑩就忍不住的涌了出來,這眼淚就像是不要錢的一顆接着一顆掉下來。
“天澤表哥,我求你了,這是最好的兩個辦法,而且我們不用擔心逍遙王那邊到底會不會出爾反爾對不對?”
的確,不管是對於蘇舞錦而言,還是楚家而言,甚至是丞相府而言,這個辦法的確是兩全其美,但是他還是擔心,還是不願意,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蘇舞錦那毒在自己身體裡。
但是在聽到蘇舞錦喊他“天澤表哥”的時候,心裡還是軟了下來,閉了閉眼睛才睜開看着蘇舞錦。
“你已決定好了?”
“嗯,一切只求表哥成全,也求表哥替我去一趟逍遙王府說明,畢竟我……”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楚家和逍遙王府我都會替你打點一切,至於你剛剛說的第二個決定,我也會拼盡全力去做。”
誰讓你是他唯一的表妹呢!誰讓你這麼決絕呢!
“嗯,謝謝表哥!今日天色已晚,我是避開丫頭們出來的,那我這便回去了!”
“等等!”
就在蘇舞錦起身說再見的時候,楚天澤將她叫住,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塊玉佩給她,是一塊溫軟柔和的羊脂玉,一看成色就是非常好的,只不過上面卻有一個小字“天”!
“這是天佑茶樓的入幕之賓的玉牌,若是家中發現了便說是你看上的一枚在東邊街的成老頭那打的,若是丟了也就算了。”
這樣的話說的如此的輕鬆,但是蘇舞錦卻不敢輕鬆的聽,畢竟今日說的事情可遠遠超出了談論政事的範疇,看着兩人就此起身。
蘇舞錦便抱拳準備離開並恭維的說道:“主上果然是好才學,在下自愧不如,今日看天色已晚不便久留,但願下次再會!”
楚天澤看了一眼蘇舞錦便直徑的走進內間便淡然道:“歡迎之至!”
兩人寒暄完了後,蘇舞錦便開門準備直接離開,卻發現果然外面的人還在,忍不住的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這日落都來了,嘴角微微的勾起。
“各位兄臺,這天色已晚,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告辭,楚兄!”
“告辭!”
……
在場的都是有學識的人,自是有禮數有教養之人,所以這表面上的功夫還在,只是還在等待着裡面的人喚出下一個人的時候,卻聽到萱兒那黃鸝般的聲音傳來。
“今日主上乏了便睡下了,還請各位明日再來!”
在場的人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還是知趣的離開,只不過在離開之前,穆陽青的眼色卻有些奇怪,萱兒將這些收入眼底看着客人都離開了之後,便也到內間去伺候着了,順便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