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蘇舞錦還心有餘悸,特別是想到王彪的娘說的那個什麼情蠱,所以蘇舞錦有些抗拒去王彪的府上。
她書信一封,讓秋霜帶給王彪,約在茶樓一聚。
當蘇舞錦出現在茶樓的時候,還未進門她便聽到了一陣琴聲,這琴聲恰如清風拂面,又如風過湖面留下漣漪。
聽到這琴聲蘇舞錦竟然站在了門口,靜靜地聽着,心中莫名地寧靜,像是身處清幽的森林,面向着一面清澈的湖水。
這個時候,夏雨輕輕喚了蘇舞錦一聲,“主上,你怎麼了?”蘇舞錦這時纔回過神來,沒想到剛纔自己竟然陷入了這琴音之中,想來這琴聲竟然好似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茶樓今日倒不同蘇舞錦剛來的那一天,那日雖然茶樓裡坐滿了人,但是今日,這茶樓可謂是被人塞滿了,蘇舞錦在四大護法的幫助下才順利進到了茶樓裡。
進入茶樓,蘇舞錦更是聽清楚了琴音,她朝琴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男子坐在白色薄薄的簾子裡,滿臉專注地撫着手中的琴,像是外面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蘇舞錦在心中暗想:剛纔自己進入到的那個情境該是他腦海裡想象着的畫面吧,他定然是想着一個畫面,然後再通過手,通過琴音將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傳達到每個聽到琴音的人的腦海之中,只是有些人用心聽了於是便進入到了他所創造的幻境。
想到這裡蘇舞錦又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人定然不簡單,若是他的琴聲能夠讓人進入他製造的幻境,若是他故意製造情境讓人進到裡面,然後再在現實中將人殺害,那麼殺人對於他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要是這樣的人能夠成爲地府的一員那該有多好,這樣風滿樓在這裡她也就不擔心他們被人欺負了去。
蘇舞錦看着那個有些模糊的輪廓,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轉過身,輕輕推了身邊的人一下,問道:“這彈琴的人是誰呀?”
被她推了一下的人正要發火,但是在看到蘇舞錦的臉後,他立馬將自己生氣的神情收了起來,露出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說:“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這茶樓裡的頭號清倌,蕭風。”
聽完他的話,蘇舞錦當下就愣住了,雖然她早就知道蕭風在這茶樓裡身份並不簡單,可是她再怎麼也想不到這茶樓裡的頭牌清倌竟然是蕭風。
清倌,顧名思義,就是隻賣藝不賣身的男子,就算是清倌蘇舞錦也有些難以接受,在她眼裡蕭風一直是一個清冷的人,沒想到他就竟然可以爲了封亦宸做出這樣的犧牲。
蘇舞錦向臺子上再看了一眼,這個時候蕭風已經停了下來,掀了簾子走了出來,身後那天便見過一面的男子抱着琴跟在了蕭風的後面。
而這個時候,看臺上突然有人喊道:“怎麼就走了?爺還沒有聽夠,再彈一首。”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向蕭風的方向扔了一個咬了一口的蘋果。
雖然是突然扔過去的,但是蕭風還是準確地用衣袖一揮,那蘋果便準確無誤地回到了剛纔扔蘋果的人的嘴巴上。
那個嘴上含着蘋果的人,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他將蘋果從嘴裡拿了出來,也不敢在向蕭風扔蘋果,只是隨手扔在了地上。
那人捂着自己的嘴在那裡,嚷着:“疼死爺爺了。”話剛說完,便低頭吐了一口口水,裡面夾雜着血絲。
蘇舞錦那人的傷情,想來蕭風只是使了一成的力,若是蕭風再多使點力,恐怕現在他就不是出點血那麼簡單了,只怕牙一顆也不剩了。
可是那人身邊的人倒是沒有眼力勁,見和自己一塊兒的人被打了,他對着淡然地要離開的蕭風吼了句:“你這個不識擡舉的,曹公子你也敢打?”
而蕭風並不理會他,只是自顧地離開。
那人想要去幫他的朋友出頭,但是想到剛纔蕭風的那個速度,和他朋友的狀況,心裡一虛。
既然打架佔不了便宜這嘴上總得佔點吧,那人用豆大的眼睛看着蕭風,於是心生一計,打不過他還不能罵了嗎?
“你以爲你是誰,一副清高的樣子,誰知道你在牀上浪成什麼個樣子。”說道這裡他猥瑣地笑了兩聲接着對身邊的人說,“我還聽說呀,他還不只和一個人玩過,有一次還和兩個人一塊兒玩過,也沒有被玩壞,還真是厲害……”
聽到他這樣說,四周本來看戲的人都炸開了鍋。
“聽說他是清倌,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還幹過這樣的事呀,真是個賤人。”
“沒想到他一副清高的樣子,竟然一個人還不夠,要兩個人才夠。”說完嘖嘖兩聲,一臉地笑着,然後對着蕭風離開的方向喊:“不夠找我呀!我保證有我一個就……”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立刻鴉雀無上,他們明明並沒有看見蕭風出手,還是說他的功夫已經好到這般出神入化了?
聽見議論聲戛然而止,蕭風回過頭看了一眼,見剛纔那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然後往視線一轉,便看見了站在樓上的蘇舞錦。
蕭風眼底的尷尬一閃而過,他最不願意讓兩個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一個是封亦宸,一個便是蘇舞錦……
她不是明明已經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蕭風眼裡浮現一絲恨意,她就那麼想來看他的笑話?還有,剛纔她是什麼眼神?他蕭風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
見蕭風像不認識自己一般地轉身離開,蘇舞錦有些失落,但是她還是不願意再聽到和蕭風有關的那些污言穢語,想到自己就要離開了,她笑着走到剛纔被蕭風“喂”了蘋果的那人旁邊,一耳光就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那人剛想要還手,蘇舞錦手中的針便先一步直直地扎向了他的眼睛。那人趕緊用手去擋,可是爲時已晚,他捂着自己的眼睛疼得哇哇亂叫,蘇舞錦冷着臉,一字一句地說:“要是我再聽到有人說蕭風的壞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今天就饒了你們的狗命,要是還有下次,就等死吧。”
說完,全場安靜得像所有人都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