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出一絲澄澈的光,寧燕魚緩緩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習慣性地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快八點了,還好沒有睡過頭。
她坐起身,打了個噴嚏,有些惆悵,昨晚的夢裡,有一個非常非常帥的帥哥,唉,春夢了無痕,還什麼豔遇都沒有發生這就醒了,真可惜。
“燕魚,還不起來!要遲到了都,”客廳裡傳來老媽的聲音。
“哦!”她應了一聲兒,然後開始慢吞吞的穿衣服。
終於,等把一切都收拾好,也差不多快九點了,她這纔出門去樓下取車,每天都一成不變的生活很枯燥,對於寧燕魚來說,也就中午那會兒坐在教學樓天台畫畫的時間是最豐富多彩的。
什麼時候,才能變得不一樣呢?想起平日裡那些個歡脫的日子,可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不該是現在這樣的,是不是,只有高考過後進入大學,才能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她很喜歡揹着畫板騎着車在城裡遊蕩,然後停在某處老城區,坐在自帶的小板凳上,畫一下午的畫,這樣愜意的生活才叫自由。
“嘀——”正想着,一輛運渣車就朝着她瘋狂地撞來。
她愣了兩三秒,正準備棄車而逃,卻在剛跳下車的那瞬間,被一股力量給撞開。
有一種快散架的感覺·······爲什麼死亡總是這麼突然,她今天還要去幫語文老師閱作業,還要去學生會做宣傳板,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完,爲什麼就這麼·······等等,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白霧,沒死?只是視網膜受損嗎?
“公主!公主!快來人啊!公主落水啦!”
伴隨着這驚慌失措的聲音,她四周開始變得溼潤,甚至讓她覺得,好像是泡在水裡·······沒錯!就是泡在水裡!次奧!是要把她拿來做標本嗎?是泡在福爾馬林裡面?什麼醫院這麼坑爹,她還沒死好吧!
“別怕,”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極具蠱惑力的聲音,緊接着,她的腰就被環住,然後開始脫離那浸泡着自己的藥水。
“公主!公主!謝謝陸公子!公主,公主·······”
寧燕魚只覺得眼前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人影,臉上被拍來拍去的,誰啊?把她從標本瓶子裡救出來了嗎。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寧燕魚覺得頭有些痛,然後感覺睡着的牀異常柔軟,醫院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福利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睜開眼看看自己的處境。
可是——誰能告訴她她爲毛是躺在一個掛着紅色帳子的牀上?身上蓋着的大紅繡花棉被又是幾個意思?
她頓時驚悚地額頭冒汗,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接下來·······
“公主!您醒啦?”一位身着宮服的女子推門而入,見她醒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麻痹,就不能換個稱呼嗎,不過,就這麼一聲,她確定了,自己不是做夢,是真的——穿!越!了!
“公主,您看您臉色不大好,都怪奴婢,沒有照顧好你,可是公主,您爲何會落水?奴婢記得您當時是在水榭亭裡看書的啊?”那女子皺眉看着她。
她不語,因爲確實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自己失憶了?可這危機四伏的古代,誰知道這宮女不是哪個不懷好意的人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要是把這個說出去了,說不定整她的人更有機會了。
她忽然有種果然是宮廷戲看過了的感覺,一朝穿越,看誰都覺得邪惡。
“公主?是不是六公主七公主又欺負您了?您說吧,奴婢去告訴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責罰她們,”女子依舊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這感覺怎麼·······是不是這公主生前是個受氣包?不對,一定是個受氣包了,而且,還是個不是聰明的受氣包,居然得靠自己貼身宮女去給皇后告狀才能得到庇護。
“公······”
“你叫什麼名字?”爲了止住女子的喋喋不休,她只得開口了。
果然,那女子也如她料想一般滿臉的錯愕驚詫。
“公······公主,您,您該不會是跌入水中的時候撞上石頭了?怎麼,連奴婢都不認識了?”她依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很想說,古代人不是都脆弱地經常性失憶和滑胎嗎?怎麼到了這兒那宮女的第一反應不是覺得她失憶了怎麼怎麼樣,而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叫什麼?”她索性一次性把想知道的都問完,畢竟,問出來要比自己去猜測好得多。
“公主別急,奴婢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失憶,奴婢明日就啓程去藥王谷請吳明子藥師來,”女子忽然激動地一把握住她手。
她覺得,和古代人交流起來好睏難,難道這女的聽不懂她說的什麼?
“我想說,這兒到底是哪兒啊?”她快哭出來了,這到底要不要回答她的問題。
“公主,您是遙燈月臨帝的八女兒,叫燕魚,”終於,那女子肯開口回答了。
“遙燈月臨帝?”麻痹,這不科學!她居然是架空穿越?這種連招呼都不打聲的穿越,居然還把她給弄到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四次元世界來了?她上輩子是欠了蒼天多少錢,得這麼給力,來次穿越冒險就算了,還給她來一個神秘元素背景。
“陛下雖然很少過問過公主,不過,看得出來,陛下還是很愛您的,”那宮女立馬解釋道。
她嘆了口氣,看了看周遭的環境,就這俗不可耐地大紅棉被看來,就不怎麼樣,更別說其他的擺設,簡直一個落魄大戶人家的小妾樣,這樣子也叫愛?真不知道這女的用的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那你呢?還沒說你叫什麼?”她繼續問,說真的,他很討厭一句話說兩遍,特別還是被無視的情況下。
“奴婢藝枝,自打公主出生起,就跟隨公主,”說到這兒,她臉上的笑容也異常溫暖。
自打出生起?那這麼說,這個女的不是什麼內奸了。
“這樣啊,那好吧,藝枝,從今天起,你要把我當作一個全新的公主來伺候,不對,應該說,是當作一個全新的人來對待,還有,我忘了以前的事,所以,也請你多多提點,”說完,她也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然而,就在她這麼一笑之後,那叫做藝枝的女子更加惶恐,而且,感覺上,還有那麼一丟丟的·······驚喜。
她搖搖頭,現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深宮戲嘛,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