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雲悄悄握起了拳頭,對着鳳子靈和汀蘭郡主冷笑一下,寒着聲音道:“看來汀蘭郡主和鳳小姐是欺我陸家無人了?我陸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恰好今日皇后娘娘在,不如就去說道說道吧!”
錦瑟趕緊打圓場道:“陸公子,宣王殿下,此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有什麼都好好說,鬧到皇后娘娘那裡,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哼,剛剛她們要打我們的時候,郡主爲何不勸她們息事寧人,若不是宣王殿下及時趕到,現在我和表妹說不定就被人毀容打斷手腳了!”陸菲媛現在可不怕她們了,有自己哥哥撐腰,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錦瑟郡主被說的臉上一紅,可還是勉強勸道:“陸小姐,此事雖然靈兒和汀蘭有錯,但你們也並不是完全佔理,說到底也不過是小孩子家鬧彆扭,即便是皇后也不便多管什麼,所以……還是算了吧!”
白木槿看了錦瑟一眼,微笑道:“此事倒是可以算,不過我正好有一事要請皇后娘娘做主,正好一併說了纔好!”
鳳子靈一聽,便知道她要去和皇后告狀,立馬阻止道:“白木槿,你別得寸進尺,想讓我哥哥給你請罪,你也配嗎?”
“配不配,還得請皇后娘娘做主,即便皇后娘娘說不配,那就請皇上做主,總之,這件事我不會忍氣吞聲!”白木槿就是油鹽不進,誰也拿她沒法子。
鳳子靈氣的笑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終於還是忍不住對鳳九卿道:“九皇叔,你可不能看着她如此欺辱我們,再說哥哥說的也沒錯,?她就是個悍婦,不……比悍婦還要糟,她就是個毒婦,潑婦……”
“閉嘴!”鳳九卿眸光一冷,吐出的話也帶着十足的寒意。
鳳子靈被呵斥的一驚,完全不知道爲何鳳九卿竟然不幫自己還罵她,委屈地掉下了眼淚,道:“九皇叔,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鳳九卿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看得鳳子靈連連往錦瑟身後躲,再不敢說什麼,可是鳳九卿卻沉着聲音道:“給白小姐道歉吧!”
鳳子靈和汀蘭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鳳九卿,雖然平日裡九皇叔對她們也不假辭色,但也不至於爲了一個外人而責難她們啊。上次激怒九皇叔,那是因爲她們做了令九皇叔十分不悅的事情。
可是九皇叔竟然爲了白木槿要她們道歉,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鳳子靈率先犟嘴道:“九皇叔,要我們道歉,絕不可能,我們又沒錯,是她們目中無人,我們不過是想教訓她們一下而已!”
鳳九卿嘴角露出一抹輕笑,看上去那麼迷人,卻偏偏讓旁觀者覺得很危險,都不約而同地撇過頭去,不敢繼續看下去。
汀蘭郡主的冷汗滴落在泥土裡,她看了一眼鳳子靈,突然想起剛剛在白木槿展示才藝的時候,自己所遭受的待遇,立刻就明白過來,九皇叔擺明了就是在偏幫白木槿,而且是明目張膽地幫,正大光明的幫。
她對鳳子靈搖搖頭,然後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對白木槿咬着牙道:“白小姐,本郡主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白木槿看着汀蘭郡主,本來她和這位郡主的樑子也沒結多大,更無深仇大恨,只不過剛剛汀蘭郡主幫着鳳子靈要教訓她,讓她十 分不爽。
但一個郡主都主動給她道歉了,她也自然不能拿喬,而且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汀蘭,所以搖搖頭,道:“郡主言重了!”
汀蘭郡主聽到白木槿的話,總算鬆了一口氣,說不得將來此人就是她的九皇嬸,真個得罪了,自己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在天元,惹天惹地,也別惹到九皇叔,這是她清醒的認知。
可是鳳子靈偏不信邪,她年紀畢竟還小,哪裡能看得出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梗着脖子,就是不認錯,反而對汀蘭這種“沒骨氣”的行爲表示十分地不屑:“表姐,你也太跌份兒了,堂堂郡主竟然給一個白身道歉,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丟人!”
汀蘭郡主聽了,臉上一紅,卻只能瞪她一眼,雖然很丟人,但總比激怒了九皇叔,到時候吃盡苦頭好,她這是識時務。
鳳子靈呸了一聲,對白木槿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九皇叔的手指輕輕地彈動,鳳子靈只覺得彷彿被毒蛇盯住了一般,話都沒說完,眼淚就落了下來,九皇叔彈手指了,這表示他真的要對她動手了。
扁着嘴巴,鳳子靈委屈萬分,卻也不敢再囂張下去。
鳳子涵不知從哪裡過來,見到自己妹妹竟然在哭,立馬將人拉到身邊,問道:“怎麼了?”
鳳子靈一見到自己哥哥,滿心的恐懼化作委屈,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哥……嗚嗚……你可來了!”
鳳子靈撲在鳳子涵懷裡大哭,鳳子涵卻見白木槿一臉平靜地站在這裡,而汀蘭和錦瑟的面色都十分難看,便知道此事定然和白木槿脫不了干係。
鳳子涵森冷的目光盯上白木槿,聲音看似平靜,卻帶着微微的顫抖,看來是氣急了:“白小姐,敢問此事是不是又是你在作梗?”
白木槿倒是沒料到鳳子涵會把話說得如此直接,可是也沒有多驚訝,臉色再平靜不過,反正她也沒打算和楚郡王府善罷甘休。
面無表情地道:“世子爺過譽了,我可沒那麼大能耐!”
“你……若非如此,我妹妹怎麼會哭?”鳳子涵可不會相信此事和白木槿沒有關係。
鳳子靈聽了鳳子涵的話哭的更大聲更賣力了,邊哭邊告狀:“哥,靈兒被人打了一個耳刮子,這種奇恥大辱,叫我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在京城待下去,嗚嗚……”
鳳子涵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盯着白木槿,似乎想要看出她的心虛,卻發現白木槿仍舊一臉平靜,他冷笑道:“白小姐,你還說不是你?竟然敢打我妹妹,當我楚郡王府好欺負不成?”
“人是我打的,那是她先動手,與我表妹無關!”陸菲媛可見不得人欺負白木槿,反正哥哥在,她是不會被人欺負的。
鳳子靈立刻擡起頭,推開鳳子涵,指着陸菲媛道:“那也是你自找的,你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我本要打的是白木槿,誰讓你自己湊上來,你活該!”
陸菲媛也不示弱,針鋒相對地道:“你憑什麼打我表妹,她沒招你沒惹你,你有什麼資格打她,我說的有錯嗎?”
“我沒資格打她?她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國公的女兒,我父王可是郡王!”鳳子靈說的理直氣壯。
陸菲媛嘲諷道:“即便你父王是郡王,你也只是白身,即便是郡王爺親臨,也不能無緣無故責打寧國公的女兒,你還真就沒資格打她!”
“你……哥,你要給我做主啊!”鳳子靈見說不過人家,就又開始向鳳子涵求助。
鳳子涵看着自己妹妹,也有些頭疼,此事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楚,但自己妹妹到底吃了虧,說穿了,白木槿也是罪魁禍首。
他看着白木槿,道:“白小姐,難道就一點兒錯也沒有?”
白木槿不得不爲鳳子涵的莫名其妙而搖頭嘆息,他根本就是硬要自己承擔責任,不過又如何,她只是笑道:“鳳世子,鳳小姐不過是不滿我要你負荊請罪而已,不過……關於此事我絕無退讓的可能!”
鳳子涵覺得自己若不是不打女人,肯定會一拳打碎白木槿的腦袋,讓她那可惡的笑容再也沒辦法出現。
這個女人着實可惡,不僅羞辱自己的妹妹,還想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冷哼一聲:“休想得逞!”
“那就走着瞧,若是世子自認爲自己沒有錯,不妨隨我一起去見皇后娘娘,看看究竟此事是非曲直該如何論斷!”
鳳子涵冷冷地瞥了一眼白木槿,對她很是不屑,道:“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隨你去?”
“我是沒有資格,但我必須要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白木槿毫不退讓,她也不會退讓,因爲她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和聲譽。
鳳子涵看着她,憤怒襲上心頭,惱恨道:“本世子哪裡說錯了,你就是個無德悍婦,你自己敢做,難道還不讓說嗎?”
此刻圍觀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開始打量白木槿,沒想到她竟然和鳳世子有了過結,這讓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鳳世子如此評價白木槿,肯定是她做了什麼失德之事。
鳳九卿看着情形,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道:“子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鳳子涵最憤怒的就是鳳九卿一而再地維護白木槿,此刻也顧不得鳳九卿如何不高興,硬是堅持道:“九皇叔,我何曾說錯,她在家欺凌弟妹也就罷了,還當着我們的面掌摑自己妹妹,這可是你親眼看到的!”
鳳九卿的眼神變得幽冷起來,很明顯對於鳳子涵一意孤行,十分惱怒,卻依然掛着似有如無的笑,道:“你別後悔就行!”
白木槿冷眼看着鳳子涵:“你會爲你說出的話負責,表姐,我們走!”
陸菲媛此刻也恨極了鳳子涵,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面詆譭槿兒,這不是要斷送白木槿的名聲嗎?
作爲表姐,她不能袖手旁觀,拉住了白木槿,義憤填膺地道:“鳳世子,你太過分了,我表妹何曾欺凌弟妹?那是白雲兮意圖詆譭槿兒的清白,換在你身上,你能忍嗎?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污衊我表妹,此事我定會讓祖母做主!”
鳳子涵可不是那種怕事兒的人,即便陸菲媛搬出了陸家老太太,他也不會低頭,反而昂首道:“即便是陸老太太也不能顛倒是非,她能矇蔽一時,絕不能矇蔽一世,你也是白二小姐的表姐,應該要不偏不倚纔對!”
白木槿拉着陸菲媛,搖頭道:“不必與他爭一時長短,我說過,他若不公開道歉,爲自己的話負責,即便鬧到皇上面前,我也會爲自己討回公道,否則明日便是我血濺楚郡王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