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仙女實際上是什麼樣子的,那些愛慕崇敬你的人,一個都不知道吧?”
聽到這話,聖亞蒂斯面上的笑容越發大了起來,哈哈大聲笑道:“本聖龍怎麼沒發現你這小丫頭這麼壞呢!”
這個辦法,是於君凌想出來的。
只是聖亞蒂斯不是現在才知道的,於君凌說:讓一個人痛苦的方式有千百種,但是唯有擊心最爲沉痛。
像於月清這樣驕傲的人,容不得任何的污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脫光了丟到了往昔將她視作爲女神的人面前,然後讓他們看見她的真面目以及狼狽的模樣,於月清肯定會忍受不了,崩潰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而聖亞蒂斯聽到這個計劃的時候興奮異常,口口聲聲毛遂自薦:脫衣服這種事情就交給本聖龍,肯定會完成得很好的!
事實證明,他對脫衣服這種事情是頗有心得的,不僅可以撕着來,還可以粉碎着來。
於君凌也不揭穿他的裝傻,望着底下完全已經臨近絕望的於月清,冷冷咧脣,道:“廢了她。”
這樣的女人,好幾次將她陷於死地,好幾次都害她差點命喪黃泉,而且還想要覬覦染指她的男人?想得美!
聖亞蒂斯聽見於君凌的這話,再無一分猶疑,冷笑道:“還以爲你下不了這種手呢,這種女人,就是廢一百次都是她活該!”
說話間,聖亞蒂斯已經居高臨下地到了於月清的面前,目光看到了她那光裸的身子,一雙深紫色的眸子裡頭,僅有的只有輕蔑跟鄙夷。
這樣的目光,讓於月清幾乎快瘋了,但是面對聖亞蒂斯這樣強大的威壓,心裡又是忍不住地害怕,操控着自己凝聚而起的厲鬼,朝着於君凌的方向猛撲而去,尖聲叫嚷了起來,道:“不要!於君凌你這個毒婦,我可是你的姐姐啊,你搶了我男人不說,現在還想要廢了我,你怎麼會這麼惡毒!”
說話間,臉上了有過了惡毒神色。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於月清卻是一清二楚。
這落日大陸中的人,沒能耐的人很多,因爲錢財實力搶別人男人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
只要將於君凌變成了這麼一個女人,到時候不用她自己出手,她就可以被口水淹死。
兩世爲人,於月清將這指責的火候已經把握得十分到位,這口口聲聲理直氣壯,若不是於君凌確信自己真的沒做過這些事情,她差點就信了。
這邊的動靜極大,落日客樓本就是落日大陸之中最爲繁華的地段之一,此刻早已經聚集了不少好事者的圍觀。
尤其在聽見於月清這話之後,更是面面相覷,不少一些耳根子軟的人都已經開始指責起了於君凌。
雖然他們並沒有看見裡面是什麼場景,天字一號房的設計獨特,外人只能聽見裡面的聲音,而看不見裡面的絲毫蹤跡,而裡面的人則是可以清楚看見外頭。
因此,衆人也便只能用聲音來判斷對錯跟看熱鬧。
看到這樣一幕,於君凌便明白過來了於月清的目的,冷笑一聲,心中的殺機更甚,身周紫色的靈力一下爆發而出,將那些前仆後繼而來的厲鬼跟青靈弟子們一下震飛了大半。
一邊退避一邊對付那些剩餘的對手,大聲道:“於月清,你賜予我的那一箭,我永生難忘,當年你有臉爬上我丈夫的牀,害我母子流落街頭,今天你居然還有臉說我跟你搶男人,你要不要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你師傅那點子勾當,如果不是這樣子,你怎麼可能加入九重塔之中!”
演戲是嗎,誰不會?
果真,周邊那些好事者聽見這樣理直氣壯的大喝聲,越發興奮沸騰了。
“欸,聽到了嗎,九重塔最近名聲鵲起的於月清,是睡進去的?”
“不過那麼漂亮的一個姑娘,真是可惜了,竟然會是這種人。”
“哼,越漂亮越容易出貓膩,我看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要知道,無風不起浪啊……”
……
於月清很顯然沒有料到於君凌竟會如此說話,大驚之時,便要出聲解釋,心念一動,身周的那些鬼魂均是再一次朝着聖亞蒂斯飛去。
可誰知道,聖亞蒂斯不僅是不閃不避,反而是將神識一卷,那些個厲鬼全部消失無蹤。
於月清面色驀然變得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都虛脫了。
聖亞蒂斯吞了厲鬼,開心地笑了起來,須臾便收起了戲耍的心思,伸出一隻光潔乾淨的手,便在半空之中輕輕一捏。
於月清的肩膀很快便變得扭曲了起來,骨骼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痛得冷汗直流,整個人都不禁拱了起來,慘叫連連:“啊!”
緊接着,於月清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粗壯的紫色小蛇一般的東西,在她的體內鑽動活躍着。
紫金聖龍舔了舔脣,道:“反正都要廢了,這靈力白白丟了多可惜。”感覺到源源不斷涌入體內的靈力,聖亞蒂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反觀另外一邊,糰子此刻跟丸子兩個小傢伙,一個將昏倒了的素月綁了起來,一個則是將那飛行器具美滋滋地收藏而起,很快便看向了夜冥跟那祀司之魂的戰局之中。
夜冥跟那祀司之魂的實力對比,夜冥是要高深一些的。
但是論手段,他卻遠遠不如這個已經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傢伙。
夜冥逐漸淪爲了下風,被那老傢伙派出來的厲鬼啃噬得傷痕累累。
“桀桀桀,夜冥是吧,將你的魂給我一半,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夜冥聞言,譏諷地笑了,道:“如果真給你了,我還會有活路嗎?”
“你當人家都是傻的嗎!”糰子忍不住給了那祀司之魂一個大白眼,很快便飛了過去,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張開了嘴朝着那些厲鬼便一口一個吞了下去,一切快得讓人無從反應。
那老傢伙大驚失色,顯然十分震驚。
因爲那些厲鬼被吞噬,老傢伙的身體也一寸一寸地虛了起來,很顯然,這些厲鬼的消失,讓他元氣大傷。
糰子剔了剔牙,有些嫌棄地朝着那老傢伙看了過去,道:“就這麼點魂力?太不夠看了吧!”
丸子怔怔看着糰子飛快的動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吞噬殆盡了,大惱:“嗷嗷嗷——”
本丸子也要!
說着,竟然朝着那祀司之魂飛撲了過去。
爪子一揮,那祀司之魂的眼中全是戲謔,道:“小傢伙,你以爲這樣的物理攻擊對我有效嗎?桀桀桀……”
“物理攻擊無效,那麼這樣呢?”清冷的嗓音響起,於君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反觀那方纔對付她的那些青靈脩爲的弟子們,已經倒了一片,昏死了過去。
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長長的漆黑鐮刀,其上銀色的花紋閃耀,美輪美奐。
只見那漆黑鐮刀朝着他身上猛地一揮,凌厲的刀鋒朝着他劃了過來,絲毫沒有留情之意。
祀司之魂大驚失色,朝後退去,但卻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後遭了一記重擊。
是夜冥!
老傢伙悶哼一聲,破口大罵:“卑鄙!”
夜冥一點被罵的自知都沒有,道:“方纔你召喚厲鬼一共對付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自己卑鄙?”
“嚯——”刀鋒穩穩落到了祀司之魂身上,須臾他便成了兩半。
夜冥趁此,將那老傢伙分成兩次吞了下去,身體驀然間壯大了兩倍有餘。
碾壓,絕對的碾壓!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內,於月清帶來的十幾名青靈高手都被解決。
而她的一直以來信賴的祀司之魂,在面對於君凌跟夜冥的雙重夾擊之下,也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就連她自己,都已經被粉碎了衣衫,狼狽地倒在了地上,經脈寸寸斷裂,再無修復的可能。
於月清有些怔愣地看着這一切,像是極其難以相信。
身上傳來的劇痛,都在不斷提醒她,此刻有多麼狼狽多麼不堪。
於君凌握着霸天杖在於月清的身邊站定,居高臨下看着她。
風華無雙,宛若天人。
反觀自己,頭髮散亂,身無寸縷,靈力全失,卻異常地清醒。
她清醒地認知到自己跟她的差距。
這樣的差距,讓於月清心頭更是感覺自慚形愧,但是看到那一張可恨到了極點的臉時,於月清又是恨得牙癢癢,怒吼:“於君凌!”
變數,當初這個變數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是誰人能夠想到。
這個變數不僅僅將於超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還在落日國之中造成了軒然大波。
隱約間,於月清甚至於覺得落日國的衰敗恐怕跟這個女人都脫不開關係。
這個本應該死在生死臺上的變數,此刻已經成長到如此可怕的程度,當年若是她在狠一點,將她扼殺的話,是不是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於君凌看到於月清臨近崩潰的瘋狂大叫,脣角反而挽起了一道清淺的弧度,朝着於月清伸出了手,道:“起來吧。”
於月清一愣,譏諷地笑了起來,這一切的發生讓她已經臨近了崩潰的邊緣,她大喊道:“你想做什麼?別以爲我會相信你。”一邊叫嚷着,一邊往後縮去。
於君凌發現,她的手指似乎在輕輕動着,幅度極小。
於君凌沒有將這小動作放在眼裡,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道:“我只是想要……將你扔出去!”
說話間,將於月清猛地一拉,很快便將她拋出了窗外。
底下的衆人驚呼了一聲,均是紛紛避讓。
“嘭!”
於月清的身體被狠狠摔到了地面上,身上的骨骼也隨之輕響了起來,崩裂的聲音十分響亮。
大口鮮血吐出來,於月清
也有一些好事的人,看到這女人的下來之時,均是有過了亢奮的神色,道:“沒穿衣服!這個女人沒穿衣服!”
“呀,這不是九重塔的新秀於月清嗎?”有人將於月清的身份認了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被她搶男人的那婆娘弄的?”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搶別人男人的女人就應該被這樣對待!”
……
於月清慢慢地強撐着劇痛爬起身來,感覺到周邊指指點點的譴責目光,只覺得心頭更是一痛,再一次吐出了大口鮮血。
經脈盡廢,顏面盡失,於月清從未像今天如此挫敗過。
於月清眼睛開始有淚水淌下來,伴隨着的鮮血流到了地面上。
痛,好痛,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完好的皮膚了。
周邊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於月清想要開口解釋一下,但是全身上下因爲痛,而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不是的,我沒有做過……”於月清艱難開口,但是換來的是一口唾沫。
那是一個胖女人,看起來穿得十分華貴,但是看到於月清的時候,眼中明顯有過濃濃的鄙夷,她張口便是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女人,搶別人的男人還睡自己的師傅,我呸!”
“就是沒想到九重塔也有這種東西,她師傅是誰你們知道嗎?”
“哼,怎麼不知道,正是九重塔之中的大長老,人稱明燈老者,聽說還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呢。”
“他現在是銀靈巔峰,距離素靈僅有一步之遙,在九重塔之中地位可是很高的。”
“那又怎麼樣,就連自己的徒弟都能吃得下去,這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於月清本來設想的這一切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發生了,但是爲什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切應該要發生在於君凌的身上纔對,爲什麼會這樣,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於月清難以接受,艱難地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全身上下已然沒了一點的力氣。
但是十指依然深深嵌入了土地之中,對於月清越發恨之入骨。
雙目血紅,緊緊盯着面前路過的每一雙腳,全身都在顫抖,白花花的身子在人羣中央顯得及其惹眼。
虛弱倒在地上,於月清就連求死都完全沒有力氣。
生不如死,真正的生不如死……
就像是一隻小丑一樣,被所有人取笑被所有人嘲弄,沒有任何人會上來幫她,沒有任何人將她救下。
恍惚間,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他正溫柔至極地看着她,給她梳理三千髮絲,給她整理凌亂的衣角。
“超然……超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