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好心的送他一杯水,孟或眼珠子嘀咕嘀咕轉,這杯水真能喝?孟或被辣椒嗆的直咳嗽,濃郁的辣椒味嗆的他喉嚨直痛,那辛辣灼熱一直順着喉嚨徑直入了腹腔,火辣辣的。孟或不知吞了多少次口水,方纔將適才的辛辣給緩和下去。孟或面上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潮,聲音盡是怪責,“離兒,你真是狡猾。什麼時候在獅子頭裡放了辣椒?還是這個廚師將辣椒粉錯放了?”
蘇離吃的正香,“這個廚師做的真是棒極了。我特別喜歡。我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放了很多辣椒細粉,這些辣椒細粉可是用最毒辣的朝天椒做的。待會兒給你一些,貌似這些辣椒粉也能當做暗器。”
孟或眸子複雜,看着蘇離香噴噴的吃着,孟或真是不敢動筷子了,心有餘悸。若哪一天得罪了她,被她扔出這些辣椒粉,可真是驚恐,思及此,孟或的眼睛微微做痛。
蘇離大快朵頤的吃着,一點女子的秀氣斯文都沒有,孟或試探着問,“離兒,你真的那麼餓?”
“打住!”蘇離吃着香噴噴的獅子頭,“不準叫我離兒,要叫我蘇公子,我是男子,用膳自然要豪爽,省的被別人說陰陽怪氣。”
蘇離許是真的餓了,盤子裡的東西大多一掃而光,小二迅速的端着熱氣騰騰的碟子上來,小二一陣奸笑,“兩位公子怕真是餓了,這會子菜都上齊了,兩位公子趕緊趁熱吃。”
蘇離擼起袖子,大有很乾一番的架勢。蘇離揮揮手,“下去吧。”
小二往肩上揮了揮白色的毛巾,大喊一聲,“好嘞。”倏然就退下了。
蘇離望着滿桌香噴噴的食物,兩眼近乎發光,“孟或,趕緊吃。”
孟或對適才她的惡作劇還心有餘悸,“你保證不惡作劇?”
蘇離笑眯眯,“恩,我保證。”孟或那個樣子,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蘇離心底痛快到極致。“孟或,你趕緊吃吧,這些菜可都是我最喜歡的。”
孟或聽聞她信誓旦旦的說了,方纔優雅的開吃起來,蘇離瞧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底當真樂翻了天,想不到這個孟或竟然那麼怕辣椒,蘇離故意嚇他,“孟或,我蘇離喜歡的男子必須能吃的下週國最辣的辣椒。”
孟或眸光微閃,今日個竟被她如此小瞧?不就是個辣椒,他一定多加練習,一定練到不怕爲止。孟或脫口而出,“宮蕭落也很喜歡吃辣椒?”
此言一出,孟或就後悔了。蘇離面上微微一僵,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喜歡。”
蘇離腦海閃過宮蕭落那犀利複雜的桃花眸,心尖猛然一痛,他究竟在想什麼?他就好似一座迷城,她永遠讀不懂他。他們二人之間隔着千山萬水,他對她的感情也純粹是利用。
孟或試着緩解僵硬的氣氛,試着說着笑話,可不知孟或說什麼,都提不起蘇離半分興趣。孟或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怎麼着就對她說出不該說的話。孟或眸中閃過一抹痛,二人正在默默的用膳,倏然聽聞外面一
陣熙熙攘攘。
外面爭吵的聲音很大,由於隔着門,蘇離也聽不清楚他們在吵什麼。約莫過了一沾茶的時間,店小二垂頭喪氣,非常抱歉的說道,“兩位客官,那個,這個包間被一個尊貴之人看中,勞煩二位”
蘇離頓時一肚子火,她今日可真是火大的很,蘇離恨恨說道,“尊貴之人?聽你這意思,是想趕我們兩個人走?”
蘇離眸中盡是冷光,“合計着我這一桌子的菜,都得浪費?本公子還沒動幾下筷子?”
蘇離陰沉的說道,“他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真當我們揮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店小二欲哭無淚,“二位公子行行好,這一桌子菜錢我們也不要了,勞煩您二位離開這裡吧。”
蘇離‘啪!’的一聲,重重拍了桌子,“這是在打發乞丐?你見我們兩個很像乞丐?”
蘇離眉毛一挑,衝着孟或輕笑,“合計着這頓你也不用請了?”
孟或面上薄怒,“你們店裡竟敢狗仗人勢?”
“你可知道我是誰?”孟或正欲擡出他孟侍郎的身份。
店小二臉色黑沉的厲害,“二位公子,甭管你們是誰,這個尊貴人物,你們可真是得罪不起。”店小二吞了兩口口水,“你要知道這個尊貴人物,可是皇宮裡出來的大人物,得罪不起。”
蘇離與孟或面面相覷,“皇宮裡?”蘇離心下一沉,眸中精光一閃,“罷了,這頓就當你那位尊貴客人請了。你,快點將這些東西給我們打包。”
店小二趕緊吆喝着準備去了。待他離去,孟或卻是說道,“不知這個尊貴客人究竟是誰?”
蘇離輕噓了一聲,“我出去看看。”
孟或卻是輕拽住她,蘇離笑,眼睛近乎彎成了小月牙,“好了,我透過門縫看看。”
蘇離透過門縫,就瞧見一幫侍衛,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果真是皇宮裡的人,在門縫裡就瞧見那店小二在笑呵呵的說着什麼,那幾個人方纔冷笑了一聲。
蘇離眸中大駭,遠遠瞧見一個人朝着進入隔壁的包間。她又驚又喜,那個人,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可是掌管皇宮京都安危的薛虎!蘇離冷笑一聲,閃身至孟或身畔,與其低聲耳語。孟或面上大驚,“真有這麼巧的事。”
蘇離真想知道,究竟是誰給這個假薛虎撐腰,竟敢在這裡大搖大擺的吃喝。若不是她已然斷定那個屍房裡的人是薛虎,她真會被眼前的假象給欺騙。
很快店小二將所有東西給打包,蘇離笑的奸詐,“小二哥,麻煩你一件事情,將這些打包的東西,送到西衚衕裡的小孩子們。你若是做不到,我可不會放過你。”
蘇離氣勢逼人,店小二當真被嚇着了。趕緊稱道,“是,是。”這家客棧,遇到的貴人真是多,誰都不好得罪,如今生意可真是不好做。店小二連連點頭。
蘇離和孟或趁着人多混亂的時候,趕緊離開這裡。
……
蘇離和孟或二
人此刻在房頂上,幸好這個包間的位置靠後,不是那麼明顯。不然大白天的呆在這房頂上,還真是讓人懷疑。蘇離也慶幸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飛上屋頂,這一切都得感激宮蕭落,若不是他教的好,她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她還記得那次飛身上屋檐,卡在大樹上的情景。
蘇離眸中複雜,往事歷歷在目,只是如今認清那時是利用,呵呵,宮蕭落不去做戲,當真是太可惜。戲臺上的戲子唱的怕都沒有那麼好聽。只是她自己被他外表所欺騙,纔會受了他的蠱惑。
孟或小聲說道,“這個瓦下應該就是那個薛虎所待的房間。”
蘇離點頭,“沒有聽說過薛虎有什麼雙胞胎兄弟,這裡肯定有問題。這次碰的巧,我們在這裡聽聽他說什麼。”
蘇離小心翼翼的抽出房頂上的瓦片,孟或動作很熟練,蘇離倏然想起上次和宮蕭落前往殷倉暮住的地方救啞鈴的場景。當時啞鈴假裝成她扮作的木公子,差點沒被那個殷倉暮給打死。那個時候宮蕭落也是這樣,揭開瓦,透過那個空洞看裡面,蘇離心思複雜,宮蕭落,宮蕭落,她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忘記他?爲什麼所有的事情,她都會聯想到他?蘇離眸中流光一閃,望着孟或好一會兒,孟或好似察覺她的眸光,猛然擡頭,蘇離趕緊垂頭,望向下面。孟或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映入眸中的就是薛虎和幾個守衛在這裡大吃大喝的場景,來的人很多,就是因爲這樣,薛虎才包下了所有的包間?蘇離眸子犀利,不對,這裡面定然有問題,那個店小二怎麼那麼怕這個薛虎?莫非薛虎背後的靠山很可怕?
一些個男人划拳喝酒的聲音,時不時的說些葷段子,聽在蘇離的耳裡,弄的蘇離和孟或好生尷尬。果真,天下間的男人都是如此,孟或俊美的面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潮。
“哈哈,哥幾個,乾一杯。這酒水可是上等的女兒紅。我們幾個乾杯。哈哈哈。”
“首領,乾杯。”
薛虎哈哈笑道,“這女人就跟喝酒一樣,越喝越上癮,你們看這女兒紅說是上好的,就是裝她的酒瓶好了一些。那些達官貴人的小姐們就是穿的華麗了些,脫了衣服,還不是一個樣子。哈哈哈哈。只是有的女人那可真是玲瓏有致,曲線玲瓏啊。”
“可不是。薛首領,幹了它。”一行人大聲笑道。
蘇離眉心緊擰,這個薛虎是整個京都的首領,怎麼說話會如此粗俗?那個薛虎吃東西竟然不用筷子。他齜牙咧嘴的吃着,“兄弟們,用筷子做什麼?這樣撕扯着肉可真是好吃的緊。老子就把每塊肉當做女人。啊哈哈哈。”
一行人談的甚歡。
“薛首領,您平日裡素來嚴謹,小的們見了您就害怕。沒想到和您一接近,您完全不是那個樣子,倒是,倒是平易近人的多。”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幹聲附和着。
蘇離眸中驚異,這個薛虎,背後究竟是誰?
“好了,別說了。一會兒爺就來了。”薛虎大嘴小咧的吃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