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兒搖頭,“表哥,瓏兒看着表哥吃這些東西,都覺着好幸福。”
宮蕭落優雅的用膳,好一會兒方纔說道,“瓏兒,婚約的事,是父皇當初戲言。”
這句話聽在林瓏兒的耳朵裡,好似驚天霹靂一般。林瓏兒眸中不敢置信,“表哥?你不想要瓏兒?”是因爲那個蘇離,就是因爲她。表哥從來沒有對她這般冷淡過,他們曾在一起,談古論今,表哥對她總是無微不至的呵護。從來沒有如此冰冷的說這些事。
林瓏兒冷哼,“表哥?你認爲那是戲言?在瓏兒眼裡,那根本不是!瓏兒喜歡錶哥,愛着表哥。瓏兒與表哥這些年的情分,難道就被那個蘇離給比下去?”
林瓏兒諷刺,“表哥,那個蘇離除過有張美麗的臉,她還有什麼本事?蘇離與孟或早就有婚約,表哥是要撿別人不要的女人?”
宮蕭落凌厲的站起,“啪!”的一聲,倏然掌摑上林瓏兒的面。宮蕭落面容鐵青,“不准你這般說她!”
林瓏兒緊緊捂住臉,望着面前面容鐵青的表哥,林瓏兒心碎,喃喃,“表哥,你打我?”
宮蕭落冷哼,“瓏兒,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毫無教養,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
宮蕭落憤怒的拂袖而去,獨留林瓏兒一人在那裡發呆。表哥很在意那個蘇離,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林瓏兒眸中沉痛,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掌心裡。林瓏兒眸中盡是恨意,咬牙切齒,“蘇離!你這個賤人!”
林瓏兒緊緊捧着臉,面上盡是無奈的傷痛,喃喃,“表哥,我不會讓你退婚。絕不!”
蔥蔥郁郁的小樹林裡,蘇離冷冷的將手中的弓撐圓,冷冷的放出手中的箭,嗖的一聲,箭矢帶着強勢的風力,錚的一聲,正中紅心。蘇離再度搭上冰冷的箭矢,瞄準眼前的紅心,嗖的一聲,再度命中紅心。蘇離將眼前的箭靶子想象成宮蕭落的臉,每每都能正中紅心。
宮蕭落,宮蕭落,他竟然與林瓏兒有婚約?既然有婚約,又爲什麼來招惹她?蘇離氣不打一處來,再度搭上冰冷的箭矢,朝着箭靶子射去。原來人在憤怒的時候,箭術竟然會如此的精準。蘇離心中痛楚,她竟然如此的在意他?蘇離眸中複雜,沉痛,倏然將弓箭扔到地上。
蘇離從腰間掏出一排排飛刀,瞄準紅心,朝着紅心就那般射擊而去。可恨,宮蕭落,林瓏兒,他們都去死吧!蘇離氣急敗壞,手中的飛刀嗖的一聲在空中飛過。一個身影卻是倏然出現,凌厲的接住了飛刀。宮蕭落輕笑,“呵呵,離兒的箭術和飛刀都很精湛。”
宮蕭落袖口上的龍騰刺繡是那般的耀眼,宮蕭落朝着蘇離款款走來,宮蕭落輕笑,“生氣了?”
蘇離咬脣,眸子亮晶晶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宮蕭落單手託着下巴,“我當然知道,因爲你一生氣,就會來這裡。”
蘇離眸子冰冷,“宮蕭落,你很厲害,很會收買人心。沒錯,你說的都對。”蘇離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他,什麼時
候他都是如此的無賴,明明傷了人心,還要裝出這樣一幅戲謔的樣子。
蘇離極力僞裝自己,強顏歡笑,“宮蕭落,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林瓏兒?”
“迎娶林瓏兒?爲什麼要這麼問。”宮蕭落眸中流光一閃。蘇離周身每個細胞都在燃燒,她竭力壓住自己的憤怒,“你們不是有婚約?你還不打算迎娶林瓏兒?”
宮蕭落說道,“離兒,瓏兒自小就沒有爹孃,她其實很可憐,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我不會讓人欺負她,但是我不會娶她。”
蘇離纔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男人的話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說着不在乎,還不是與她膩歪。他們在一起的樣子真是很刺眼。蘇離眸中冷傲,“她可一直心心念唸的要嫁給你,你們的婚約豈能不作數?”
宮蕭落按住她的肩膀,“那只是兒時父皇的戲言。不要當真。”
蘇離眸子真摯,咬牙,她該相信他?蘇離猛然推開他,男人都不能輕信,她不能輕易淪陷。“讓我不要當真,你身邊以後還會出現很多鶯鶯燕燕,難道我都坐視不理?”
宮蕭落輕笑,“呵呵,離兒,你在吃醋?”
蘇離小臉上浮起一抹潮紅,“我纔沒有吃醋。纔沒有!”
宮蕭落眸子輕輕眯起,輕嗅一下空氣,呵呵一笑,“我可是聞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蘇離猛然推開他幾分,“宮蕭落,你戲耍我很好玩嗎?這會子還在拿我開心,也許幾個月後,你就會迎娶別的女人!”
宮蕭落冷沉說道,“我對你哪裡有欺騙?”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們有婚約?”
“那只是父皇的一個戲言,你爲何要當真?就如你與孟或,不也和平分開?”
“那不一樣!不一樣!!”那是皇上,皇上的戲言,也會當真。蘇離望着眼前的宮蕭落,好似與他從不相識,他們根本就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他是皇子,皇子的婚姻大事,有幾個能自己做主?是她太天真,竟然會相信,只要他們努力,就可以在一起。
宮蕭落眸中有幾分不耐煩,“蘇離!你這根本是無理取鬧!”
蘇離怒吼,“對,我就是無理取鬧。你與她有婚約,爲什麼不告訴我?我的一切你都清楚,我卻跟個傻瓜一樣,對你一無所知!”
蘇離眸中微微溼潤,宮蕭落面容鐵青,“蘇離,我是不是太過縱容你?你纔會這樣?”
蘇離蒼涼的點頭,縱容?呵呵是縱容了她,他在她一次次無助的時候,好似天神一般的出現,她怎麼能不動心?可他那樣深沉莫測的眸中,當真有幾分愛意?蘇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蘇離重重的推開他,然後凌厲的翻身上馬,“駕!”馬兒狂奔,激起一地的灰塵,她的背影很快在宮蕭落的視野裡消失。宮蕭落也沒有再追上去,女人真是會無理取鬧。他都已經和她解釋的很清楚,爲什麼還要這樣蠻橫不講理?宮蕭落面容鐵青,驟然將手中的飛刀飛出,飛刀嗖的一聲,正中紅心。
宮蕭落拳頭捏緊,蘇離,真是太無法無天!叢林之中,獨有宮蕭落一人站立在那處,宮蕭落鳳眸中冰冷,女人就是這般任性。宮蕭落踱步至血紅的馬兒身畔,輕撫司空身上那血紅的皮毛,宮蕭落面沉如水,“司空,就是你對我最貼心。”
司空百無聊賴的在吃着草兒,很是溫馴的樣子。宮蕭落喃喃自語,“司空,你會想小白嗎?”
司空好似能聽懂他的話似的,司空掀掀眼皮,望着小白離去的地方,望了好久……
三日後,夕陽西下,昭國的端王殷倉暮與周皇道簡單寒暄幾番,道別之後,就帶着一行人,款款離去。夕陽的餘暉灑在那欒轎之上,隔着層層的紗幔,隱隱瞧見那抹妖嬈紅色身影。好似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冰之氣。
聽見一些太監小聲議論,“這個端王可真是了不得。那樣的易容術可是使的出神入化。他變的戲法,咱家永生都忘不掉。”
一些個婢女紛紛側目,都在瞧着那個漸行漸遠的一行人。“以後怕是見不到這個端王了。都說二皇子俊美,想不到昭國竟還有一個端王,二人真是不分伯仲。”
婢女悄悄說着,小臉都禁不住微微發紅。
“噓,小聲點,那樣高貴不凡的人,豈是我們這些個婢女能想的?還是做好手頭的事情,我們也只能飽一飽眼福。”
“噓,端王不知道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小婢女一片神往的樣子。
李公公揮舞着手中的拂塵,尖聲尖氣的說道,“你們這些個沒材料的,不要想些有的沒的,趕緊去做你們手頭上的事情。”
李公公是太監總管,他一說,婢女們都嚇的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端的蘇離正準備入宮,望着那漸行漸遠的欒轎,蘇離眸中冰寒,殷倉暮,你這個人當真狠毒,但願此生我們不再見!蘇離腦海閃過殷倉暮那樣狠毒打她的樣子,就覺着脖頸,還有胸口都在發疼。蘇離腦海閃過與殷倉暮初遇的場景,他是那樣的傲慢,冰寒。他說,即便沒有她出手,他也會出手救那個小孩。
她真搞不懂,殷倉暮說的話能相信,她只是不小心將蘋果頭砸到他頭上,他就想要置她於死地,好狠毒。若不是啞鈴,她怕早就死了。蘇離拳頭捏緊,冰冷的指尖近乎嵌入肉裡,不知殷倉暮知道木公子死了的消息,又會怎樣?
前面帶路的婢女卻是說道,“蘇姑娘,不要再看了。欒轎都已經遠去了。莫非蘇姑娘也對這端王有那份心思?呵呵,端王這樣出衆的相貌,任何女子見了,都會有那份心思。”
蘇離趕緊說道,“婢子姐姐,說笑了,蘇離只是湊熱鬧看看罷了。”
婢女淺笑,“蘇姑娘,快隨我去拂葉宮吧。”
蘇離點頭,柳妃娘娘腿疾還未好利索,此番讓婢子姐姐專門出來請她。可真是給了她十足的面子。蘇離上次對柳妃娘娘提過蜂針能治腿疼的方子,在府上也一直在研究。
蘇離總是覺着柳妃娘娘專門派婢子姐姐來府上請她前去,有些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