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雲海如此說,蘇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可她怎會輕易說是自己錯了?更何況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錯。
“怎麼就沒有好處?姐妹倆個都做了安王的妃,將來府中庶子庶女們的婚事也會好辦一些。”
“母親,再怎麼說,我也是一朝丞相,我的女兒怎麼能給人做妾?”原本蘇老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蘇雲海打斷,他看着蘇老夫人,皺着眉開口道。
“不過就是庶女,又不是嫡女做妾,更何況,是給安王做妾,安王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人,皇家的妾室,可比官家的正室還有臉面。”瞧着蘇雲海緊皺的眉,蘇老夫人一臉不贊同的開口道。
“興安本就少有姐妹同侍一夫的,若是咱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更何況,如今沁兒還沒有成親,母親便急着要讓她給安王納妾,這要是傳出去,只怕您也是要被人說道的。”
“再說,姐妹倆個同侍一夫,真的就能和睦共處嗎?母親也是宅子里長大了,這些事情該比兒子清楚纔是。”
瞧着蘇老夫人還是一臉的執迷不悟,蘇雲海只能耐着性子,跟蘇老夫人分析其中的利弊。
聽蘇雲海如此說,蘇老夫人終於是不再開口,她皺着眉,仔細想着蘇雲海說的話,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
表面上看,姐妹倆個都給安王做妃是有好處的,可若是仔細想想,便會發現這其中的不妥。
先不說別人怎麼看待相府,單說姐妹倆個同侍一夫,便可能會出現問題。
蘇老夫人也是宅子里長起來的人,怎麼會不瞭解女人之間的爭鬥,哪一個女子願意看到自己的夫君去別人的房裡?只怕姐妹倆個到時候會反目成仇,若是再出點什麼別的事,相府的臉可就丟盡了。
瞧着蘇老夫人沉默下來,蘇雲海知道,母親終於是將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是我糊塗了。”許久之後,蘇老夫人終於開口,蘇雲海心中鬆了口氣,表情也緩和了一些。“我只是想着姐妹倆個同在安王府的好處,卻忘了她們同在安王府會出現的弊端。”
“母親莫要太過自責,兒子知道你是爲了相府好,因爲一時心急,所以纔會想出這樣的法子。”聽蘇老夫人如此說,蘇雲海連忙開口勸道。
“你是不怪我,不知道沁兒那丫頭的心裡會不會對我有怨言。”想到早上的事情,蘇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自在。
“她是您的嫡親孫女,怎麼會怨您呢?您就放寬心吧。”蘇雲海笑着開口,安撫着自己的母親,聽他如此說,蘇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母子倆個又說了會話,蘇雲海這才離開,瞧着蘇雲海的背影消失在屋門口,蘇老夫人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這人老了,就是糊塗啊。”
“老夫人別這麼說,剛纔相爺都說了,您也是爲了相府好。”嚴嬤嬤開口勸着,這讓蘇老夫人的心裡終於是好受了一些。
“姐,你不是說讓我取代蘇沁的嗎?怎麼今早上……”想到早上蘇柔跟蘇老夫人說的話,蘇悅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放心吧,我跟祖母那般說,不過就是爲了給蘇沁添堵罷了,我怎麼捨得你去做妾?”瞧着蘇悅一臉的不解,蘇柔笑着開口。
聽她如此說,蘇悅放心了下來,雖說她覺得安王不錯,但是讓她去做妾,每天給蘇沁行禮,那她寧願不嫁。
瞧着蘇悅的表情,蘇柔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心中輕嘆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桌前,蘇沁對待蘇老夫人還像平時那般的熱情,這讓蘇老夫人放心不少。
吃過了飯,一家人坐在正廳守歲,瞧着蘇柔跟蘇悅湊到了蘇老夫人身旁,蘇沁的脣邊勾起了笑意,她來到蘇老夫人的身邊,伸手挽住蘇老夫人的胳膊撒嬌。
“祖母,今天可是年三十,沁兒還等着您給發紅包呢。”既然姐妹倆個學不會安分,那就別怪自己不給她們親近祖母的機會。
“你這丫頭,都要出嫁了,還惦記着要紅包。”蘇老夫人笑着開口,雖是如此的說着,可還是從嚴嬤嬤那裡要來了一個荷包,塞到了蘇沁的手中。
“多謝祖母賞賜。”蘇沁笑嘻嘻的接過,當着衆人的面,蘇沁將荷包拆開,裡面放着一隻上好的羊脂白玉的鐲子,蘇沁直接將鐲子套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適。
“祖母,您瞧這鐲子,孫女帶着可好看?”蘇沁瞧得出,這鐲子的價值不菲,想必是蘇老夫人當年的陪嫁。
“好看,這東西還是當年我出嫁的時候,你太祖母送給我的,如今我老了,這東西也就戴不上了,索性便宜了你這丫頭。”蘇老夫人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她笑着開口,跟蘇沁說起了這鐲子的來歷。
“還是祖母疼我,多謝祖母。”聽蘇老夫人說完,蘇沁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將手腕伸到面前細細的瞧着,似乎真的極爲喜歡蘇老夫人送的鐲子。
瞧着她如此,蘇老夫人心裡也覺得高興。
原本過年的荷包,蘇老夫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但是經過上午的事情,蘇老夫人怕蘇沁心裡不舒服,所以在蘇雲海走之後,讓嚴嬤嬤將給蘇沁的紅包換成了羊脂白玉的鐲子,這鐲子當年也算得上是她的心愛之物了。
不僅如此,蘇老夫人還將蘇陽荷包裡的東西也給換了,畢竟蘇陽是自己的嫡孫,該給些更好的纔是。
瞧着蘇沁得了好處,衆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蘇老夫人的身上,蘇老夫人笑着招呼着嚴嬤嬤,將給孫子、孫女們的荷包都發了下去。
拿到了荷包,衆人紛紛學着剛纔蘇沁的模樣將荷包打開,瞧着荷包裡的東西,蘇柔跟蘇悅的眼中閃過了不滿,只是當着這麼多人,姐妹倆個不好表現出來。
除了蘇沁跟蘇陽荷包裡的東西跟衆人不同之外,其餘人的荷包裡面都只有一錠銀子,這也難怪蘇柔跟蘇悅會覺得不滿。
姐妹倆個到底是不必過去,雖然不滿,可還是笑着衝蘇老夫人行了禮,然後將荷包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