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雲海還是不理沈氏的話,沈氏會去死麼?答案自然是不會,她又不傻,這麼說只是爲了留住蘇雲海的腳步,因爲她明白,他雖然是一國之相,但有時候卻很是心軟。
果然,聽她如此說,原本背對着她的蘇雲海,終於是轉過了頭來,“你先回去吧。”
雖然還是那麼一副冷臉,可聲音中卻多了一絲的無奈。
“老爺,妾身跟了您這麼多年,您難道就真的這麼狠心麼?”瞧着蘇雲海的臉,沈氏眼圈一紅,眼淚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湖藍色的長裙,這是蘇雲海曾經稱讚過的,說她穿上之後,尤顯得我見猶憐。
沈氏雖說生育了兩個女兒,可卻極爲注重保養,在加上古代嫁人早,她如今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那一身的長裙配上她此時的淚顏,就算是泥人,心也是軟了三分,更何況,之前的蘇雲海已經有了軟化的跡象。
見蘇雲海還是不說話,沈氏向着蘇雲海走去,伸手想要拉住蘇雲海的胳膊,卻在靠近他的一瞬間,直直的暈了過去。
下意識的,蘇雲海便伸手接住了沈氏的身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蘇雲海只覺得心頭一熱,伸手將沈氏抱起,向着聽雨閣走去。
李嬤嬤瞧着蘇雲海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意,夫人這招還真是高明,也多虧了她對老爺如此的熟悉,不然的話,只怕身上再有異香,老爺也不會如此。
笑過之後,李嬤嬤擡腳跟了上去,卻並沒有注意到,園子裡的角落處將剛纔的一切盡收眼底。
“喜鵲,你瞧剛纔的那齣戲演的怎麼樣啊?”梅氏看着李嬤嬤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她轉頭看向身旁的丫鬟,開口詢問道。
“姨娘,只怕老爺的心又要回去了,這沈氏這麼大年紀了,勾人的本事倒是見漲。”喜鵲伺候了梅氏多年,是她的心腹,更何況眼下只有她們二人,因此說話自然也就隨意一些。
“可不是麼?剛纔的那一出唱的還真好,而老爺又偏偏吃那套,倒真是被她給得逞了。”梅氏冷哼了一聲,擡腳向着自己的園子走去,“不過我看她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
“姨娘說的是。”喜鵲應了一聲,然後跟在了梅氏的身邊,她想了想,這纔再一次開口,“姨娘,您說蘭心這次跟二小姐出門,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奴婢瞧着她可是跟白梅一起被帶走的,那白梅就是沈氏的人,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好事壞事都無所謂了,你沒聽說麼?二小姐的馬車遇到了劫匪,我看今日老爺既然吃了沈氏那套,定然是已經無礙了,不過像蘭心跟白梅那樣的丫頭,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本事了。”梅氏一邊走着,一邊語氣淡然的應答着喜鵲的話。“就算是真的活下來了,這枚棋子,我也不打算用了,只怕以後這府裡,將是二小姐的天下了。”
“那事竟然是真的,奴婢還以爲真是外面謠傳的呢?姨娘可有什麼打算?等二小姐回來之後,咱們是否要跟她交好?”喜鵲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交好是必要的,畢竟她年紀還小,就算出閣也要等個幾年,誰知道這幾年能發生什麼啊?只是也別太過,那位二小姐人精着呢!只怕知道了蘭心是我安排的人,早對我起了戒心,就跟平常一般即可。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鶴兒撫養長大,這樣我的以後纔能有依靠。”眼中閃過了一抹亮光,梅氏笑着應答一聲,雖然說自己的兒子是府中的庶子,可那畢竟是兒子,總歸是比閨女要強。
“姨娘說的極是,二少爺雖然年紀小,可卻十分的聰明,老爺也很是喜歡咱們二少爺呢!”白梅點了點頭,笑着應聲道,她知道自家主子最喜歡聽的便是別人誇獎自己的兒子,這也是人之常情,哪一個母親能不喜歡呢?
主僕兩個一邊走着,一邊口中閒聊着,只是如今再說的,便都是梅氏的兒子蘇鶴了,畢竟這府中人多口雜,學會什麼地方說什麼話,怎麼說話,那是十分關鍵的。
當晚,毫無疑問的,蘇雲海留在了聽雨閣之中,一番激盪過後,沈氏靠在蘇雲海的懷中,脣邊勾起了一絲笑意。
“老爺,妾身以爲,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柔聲的開口,剛盛過雨露的沈氏說起話來,比往常還要嬌媚三分,蘇雲海只覺得懷中的身子越發的柔軟,一翻身便再次將沈氏壓在了身下。
“說什麼傻話?怎麼就會見不到我了?”一邊說着,蘇雲海的手不斷的在沈氏的身上游移着,惹得沈氏不斷的嬌嗔。
“您一直避着我。”紅脣微嘟,沈氏頗有些委屈的開口,她眼睛瞧着蘇雲海,就好像帶着鉤子一般,讓蘇雲海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沈氏給勾走了。
“如今都已經過去了,你也莫要委屈了,今日邊關來信,說是沁兒跟衛姣都已經平安到達了邊關,也幸虧她們遇到了禮親王世子,不然的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伸手探去,摸到一汪清泉,蘇雲海身子一挺,便將自己置於溫暖之中,沉浸在巫山雲雨中的他並沒有發現,在他說出蘇沁跟衛姣平安到達邊關的時候,身下的身子頓時一僵,就好似被什麼定住了一般……
夜已深,蘇雲海沉沉的睡去,沈氏靠在他的胸前,臉上一片寒霜。
沒想到,這一番的追殺,那個丫頭竟然還活着!
一想到剛纔蘇雲海那略帶着喜意的聲音,沈氏就覺得自己的心中好似有幾十條貓在抓撓一般。
不行!她絕不能讓那個賤-人的孩子繼續活在世上,她要想辦法,不僅不能讓那個小賤-人活下來,就連那個孽種也是如此,只要是她的孩子,她都不能讓她們活下來!
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