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兒不打算主動出擊,眼睛眯了眯沒有說話。
在飯廳她看見清風,他手裡拿着一卷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他看見薛柔兒進來便把手裡的紙卷塞給她,說道:“送你。”
薛柔兒愣愣的將紙卷展開,裡面是一幅肖像畫,畫的正是她。以前看古代畫像都覺得不是寫實派,可如今見着這幅畫她覺得就像在照鏡子,畫中的自己一身女裝……女裝?他又沒見過,怎麼隨便給換了女裝。
王儒信似乎很喜歡清風,笑道:“丫頭,清風的畫比你外公我強太多了,你真是給外公找了個好幫手。”
薛柔兒捲起畫,笑道:“那外公是不是該給柔兒獎勵?”
王儒信說道:“行,你說,你要什麼?”
薛柔兒笑道:“我要鬼宅。”
王儒信說道:“這京城上下有幾十間鬼宅,你要哪個啊?”
這回輪到薛柔兒一怔,說道:“怎麼這麼多啊!”
王儒信笑道:“嗯,都是死過人,然後又進去幾個膽小的不知道被夜貓子還是什麼給嚇破了膽,後來就一傳十十傳百,變成了廢宅。官府也很頭痛,因爲屋主把宅子底價賣給了官府,現在官府賣不出去愁得很呢。”
薛柔兒喜上眉梢,說道:“好,我都要了。”
王儒信也不問爲什麼,點頭道:“行,來,陪外公喝酒。”
薛柔兒將畫交給玉奴,走過去坐下。
“來,你嚐嚐,這可是新貨,用葡萄釀的。”王儒信獻寶一樣將酒給薛柔兒倒滿。
薛柔兒看了一下,色澤淺紅,香氣撲鼻,只是酒一入口她就華麗麗的吐了……
王儒信心痛的說道:“哎呀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瑞兒,快找個大夫來。”
薛柔兒趕緊擺擺手,說道:“外公,我沒病,是這酒太難喝了。”這哪裡是酒,明明是帶着葡萄味的醋啊。
王儒信尷尬的一笑:“是有點酸,要不給你加點糖?”
薛柔兒苦笑道:“外公,你聽誰說過喝酒加糖的?”
王儒信的臉都紅了,說不出話來。
薛柔兒笑道:“外公,這些酒我知道怎麼做,正好葡萄也快到了豐收季節,您老想辦法多弄些新鮮的葡萄來吧。”
王儒信看着她說道:“你知道?可是從書上看來的?那這個酒是好是壞?還能不能喝?”
薛柔兒連連擺手:“不能喝,不過用來做醋會很不錯。”
王儒信嘆道:“看來要喝好的葡萄酒只能等你來釀製出來了。”
薛柔兒感到餓了,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眼睛餘光瞄着不愛說話的清風,他喜歡吃清淡的,卻也不是素食主義者。
她吃飽後一抹嘴,說道:“外公,舅父,我先回去了,你們慢用。”
“路上小心點。”王瑞寵溺的笑道。
薛柔兒應了一聲,到廚房找到吃飯的玉奴,等她吃完,二人就走出了王府。
回到薛府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九夫人走出來了,氣色還不是很好,畢竟小產也算個小月子。
九夫人沒看見她,徑直走向膳房,身後跟着另一個丫頭,丫頭手上提着食盒,薛柔兒以爲她又要開小竈便沒搭理,直接回了牡丹閣。
大夫人不在,應該是在膳房幫忙。一個時辰後,大夫人回來了,眼圈紅紅的,臉上帶着委屈。
薛柔兒心裡一緊,問道:“娘,出什麼事?”
大夫人說道:“張媽說我們這個月的伙食費要到期了,若是不續交的話下個月就不能自己做東西吃了。”
薛柔兒皺眉說道:“娘,你說實話,這點事兒還不至於你如此。”
大夫人眼神閃了閃,咬着脣說道:“九妹……他說手頭緊將銀子借去了。”
薛柔兒皺眉說道:“借去多少?”
大夫人一哆嗦,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着頭說道:“全部。”
薛柔兒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問道:“娘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夫人繳着衣角,說道:“今日九妹來了,說想看看咱們的庫房有沒有壓驚的
東西,我就帶她去了,結果看到那盒金錁子她就說缺銀子借點,我想也不會借多少,就點頭了,哪成想她都拿走了。”
薛柔兒鬱悶了,碰上這麼個不爭不搶的娘,服了。
她將衣服裡的剩餘銀子都拿了出來,還不足一百兩呢。舅父給的那些分成她都給派了用場,一時間去哪找銀子交伙食費?庫房裡的東西又不能拿去賣,除非自己去王家拿,不然真是沒法子了。
大夫人說道:“不如我們下個月就去膳房領菜吧。”
薛柔兒搖頭道:“難道娘想前功盡棄嗎?從膳房領出來的東西肯定被人動了手腳的。”
大夫人說道:“不至於吧?這幾日娘也看清了,張媽是婆母的人,她不會害我的。”
薛柔兒冷笑道:“張媽雖然是祖母的人,但她卻害過你。不管那是不是祖母的授意,她做過便不值得信任。”
大夫人顫了一下,說道:“那麼說九妹是故意騙去我的銀子,爲的就是不讓我們食小膳?”
薛柔兒點頭道:“娘還不笨,只是不精於算計,她那麼恨我們自然要找機會整我們一下,罷了,還有幾天呢,到時候我去舅父那裡要點就是了。”
玉奴說道:“大小姐,我們都有月錢的,奴婢是五兩銀子,大夫人是一百兩,大小姐八十兩。”
薛柔兒擡頭看向她,問道:“以前也是這麼領的?”
玉奴臉上一紅,說道:“奴婢沒用,每次只能領回十兩,九夫人總是各種理由扣掉銀子。”
薛柔兒笑道:“看你也是個熊樣,就知道你要不出。罷了,我去吧,我就不信九姨娘敢難爲我,這些日子她不消停些,當爹爹是瞎子嗎?”
玉奴問道:“大小姐,奴婢跟你去嗎?”
薛柔兒看了一下她,說道:“不用了,你還是去庫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典當的,先整理出來,實在不行好應急,舅父那邊剛剛穩定,我也不想讓他們操心。
況且,我說過,我自己的仗自己打。”說完她便出了牡丹閣直奔芙蓉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