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冷着一張臉,示意如雪帶譚大夫出去,並給了診金。
看到沒了外人,簡容當即上前。也不顧及趙姨娘剛剛流產,拎起了趙姨娘的前胸衣服,“啪啪”的給了趙姨娘幾個耳光,倒是把昏過去的趙姨娘給打醒了。
“賤人,這會兒是十一月份,而你我同房卻是發生在不到一個月。你說,你這三個月的身孕是哪裡來的?”
這樣的簡容,別說是趙姨娘此時害怕,就連那簡銘、大夫人衛氏甚至簡老夫人都想不到的。一衆奴才們同主子們一樣驚訝,從來他們都不知道簡容還是個有脾氣的,以往都是想着這個二老爺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殊不知是簡容在母親面前順從習慣了的。在潁山縣的時候那些見識過簡縣令脾氣的奴才們可就沒這樣認爲。
孩子已經沒了,自己這會兒還能說什麼,“老爺,您別聽那庸醫的話,如此中傷妾身,他定是受了人指使的!”眼神閃爍的看向門口的雲初,趙姨娘此時咬牙切齒,這個小蹄子莫非早就知道自己與大老爺的姦情?
此時簡銘也收拾好了自己,精明的他一轉眼珠兒,“二弟,今日之事實乃家醜。不過,我自認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做出這等醜事之人!實乃有人誣陷,我今兒個出門就有一個眼生的丫鬟說是你有事找我,把我引到了趙姨娘的屋子。可是正當我納悶兒的時候,卻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氣,接下來的事兒,完全不是我清醒的時候做下的啊!”
家醜?想讓父親忍下?呵呵,真真是個會說的!可是你當父親沒聽到嗎?你們在屋裡頭那些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已經讓人聽了出來你們倆人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
“呵呵,原本這種事兒我不該在場的。可是趙姨娘剛纔的話,讓我聽着不明白了呢!前兩日,有人跟我說起這事兒,我還不大高興,認爲這是有人在誣陷趙姨娘的清白。可是這會兒,我看還是有必要讓趙姨娘和她對質一下吧!”
雲初拍了拍手掌,春樹和環兒帶着青竹走了過來!
一看到青竹,趙姨娘臉色“唰”的就白了!本是自己在上次棄了她之後,擔心她有朝一日害了自己,曾經要紅棉送去了有毒的吃食要毒死這個隱患!這會兒趙姨娘瞪了一眼紅棉,心想着肯定是這個丫頭年紀多年的情誼,沒有下手。
實際上趙姨娘是冤枉了她那忠犬紅棉,紅棉雖然不忍心,但是還是聽從了趙姨娘的命令送去了有毒的飯菜給青竹。當着紅棉的面,青竹甚是高興的樣子,與紅棉東扯西扯還吃了幾口飯菜。等到紅棉放心的離開了,青竹卻是把飯菜從嗓子眼兒里扣了出來,嘔吐不止。
一個身不正行不端的人,會好心的給自己送飯菜?不害死自己就阿彌陀佛了!真是拿了別人當傻子不成?
“老夫人在上,大老爺、二老爺、大夫人在上,奴婢青竹,原是伺候趙姨娘的丫鬟!”
簡老夫人眼眯了起來,微笑卻是傳遞出了危險氣息。而衛氏卻是疑惑的皺眉。
“你可是想好怎麼說,若是有一句胡言亂語,仔細你們一家子的皮!”
又是來要挾?你就不能換個花樣?哼,上次利用衛氏想套話的心理,已經保住了爹孃和弟弟的安全。這會兒子,五小姐已經把他們的賣身契弄到了手,衛氏只當是五小姐要報仇折磨咱家,可不想就是爲了讓自己放心而已!
“奴婢對天發誓,若是奴婢有一句假話,定是要天打雷劈、屍首不全,永世不得超生!”
伸指對天,青竹那樣認真決絕的模樣,卻是讓一些人更加的不安起來!
“奴婢伺候趙姨娘有些年頭了。奴婢知道,趙姨娘從一開始就沒跟着二老爺去潁山縣。不是趙姨娘心善不爭,其實趙姨娘更加樂意在京城,因爲,這裡有大老爺!”
大老爺簡銘已經猜到這個奴婢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怒氣騰騰的快步走到青竹身前,擡起一腳就要踹向青竹,“賤婢,膽敢胡言亂語,我打死你!”
卻只見這隻腳被一雙手穩穩的抓住,一個力道傳來,竟是讓大老爺向後踉蹌了幾步。
只見出手的不是如雪,卻是二老爺簡容。衆人驚呆了,看着剛纔拿出手的速度和力度,莫非二老爺是有功夫的?
“尚書大人,這會兒還是先聽完證詞吧。既是對質,先讓這個丫鬟說完,再讓趙姨娘辯解也不遲,或者,也可以由您來說!”
聽到這兒,衆人一驚,二老爺這是心裡頭跟大老爺有了決裂的意思了!
“打從奴婢跟着趙姨娘開始,奴婢就發現趙姨娘與大老爺眉眼曖。昧,有一天,趙姨娘與大老爺在假山後那個,讓奴婢把風。”本身在二老爺的示意下,青竹已經繼續說下去,想起那一日,青竹卻是眼神複雜,甚至帶了一點厭惡!
“奴婢等到他們兩人出來,趙姨娘卻,趙姨娘卻是與大老爺強行把我帶到了假山後。然後,然後我被大老爺姦污了!”
聽到這裡,衆人都瞪大了眼睛。
“回來後,趙姨娘厭惡的看着我,說是要不是爲了保密,纔不會讓大老爺碰我和紅棉。於是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了紅棉也是和我一樣被大老爺失了清白。不過,我想,大概紅棉存了心思跟趙姨娘一樣,甘願暗地裡shishen於大老爺吧!”
衆人看向了紅棉,而此時的紅棉面紅耳赤卻是說不出任何話來。更加讓衆人確信了青竹所說的話。也就難怪她至今仍是對趙姨娘“忠心耿耿”了,或是因爲貞潔被毀的秘密或是因爲存了攀上大老爺的心思!
“後來一次在趙姨娘和大老爺的交談中,我們知道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雲芳小姐,她是大老爺的孩子!”
聽到這裡,簡容更加緊握住了雙拳,眼睛充血嚇人的很!簡容恨,早聽同僚們談起過深宅大院有很多腌臢事兒,卻不想發生在自家,還是一盆髒水潑在自己頭上了!
“胡說八道!來人啊,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當初救不該留你一命!”簡老夫人厲聲喊道,常嬤嬤帶了兩名粗使婆子上前就要拉走青竹。
趙姨娘更是氣惱至極,抓起了身邊的玉枕用盡全身力氣就朝着青竹砸了去!沒防備的青竹,頓時頭部左臉被砸中!衛氏卻是不聲不響,從最初的震驚中,她已經回過了神!想自己堂堂丞相之女,哪裡就配不上這個簡銘了!卻原來他每日在自己面前陽奉陰違,背地裡竟是如此的齷齪!閉了閉眼,掩下所有的心思。衛氏告訴自己,事已至此,總不能讓自己與這個男人和離吧?只能是想着法子將大老爺的名聲儘快挽回纔好!
“都給我住手!母親你這是何意?她的話還沒說完呢,是真是假不是結果未可知?還是說,母親您早就知道真實內幕?”撕裂的嗓音喊出了多年的怨氣,別把自己當傻子,說了兩句,你就往外拉人。看着母親生氣略帶尷尬的表情,卻是唯獨沒有意外的表情,那說明什麼?
“你,你敢這樣大聲和我說話?反了你了!”
“母親此言不對,如今孩兒已經是顏面掃地,這點兒尊嚴都被賤人糟蹋光了!兒子倒是想問問母親,當初爲何執意要把這個賤人給我做妾。她當初就是對大哥有意,直接給了大哥做妾不是更好?”
追根朔源,倒是把陳年舊事想了起來!自己當年不願意納妾,可是一日稀裡糊塗的就與趙姨娘發生了關係。自己在第二日早晨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只當是自己酒後失德不得不納了趙白芬做妾室。現在回想起來,大概那時候趙姨娘就不是個處子!怪不得趙姨娘身邊的丫鬟們換走了兩三批!
左臉上的血向下流着,青竹卻是露出詭異的笑容,“趙姨娘這次在用計和二老爺同房以前,根本是已經知道了有了身孕的。呵呵,同雲芳小姐一樣,這個孩子根本就是大老爺的!”
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你胡說,啊,我不相信!啊!”卻是簡雲芳站到了門前,捂住雙耳失聲的叫喊着!一個半大的孩子,本身還與簡雲初整日爭奪父親的寵愛,因爲父親對雲初的寵愛而吃醋嫉恨。可是現在,一個沒有貞潔的娘,能帶給自己什麼?一個不清不楚的身世,會是帶給自己怎樣的命運?她恨,不,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拆穿這一切的雲初故意陷害!對,就是簡雲初害的自己現在彷徨不安!
“是你!你這個天煞孤星,掃把星!害的我孃親腹中的胎兒沒了,害的我遭了陷害成了不清不楚的身世,是你,害的簡府雞犬不寧!害的簡雲梅臥病不起!”
簡雲芳想上前抓住簡雲初的衣服,卻不想雲雪護住了主子。一股腦兒的說完,卻是讓屋內各人神色各異!
張嬤嬤氣急,“還請雲方小姐不要胡言亂語的好,明明是趙姨娘立身不正,眼見爲實,人證物證都有,還想抵賴全把一切推脫到所謂的天煞孤星不成?哪裡來的天煞孤星?”
“無量天尊,天煞孤星確實存在。如若貧道所言不錯,正是這天煞孤星作祟,導致了貴府波折不斷。”
“那還請道長說清楚了,哪個是天煞孤星,沒得有些人胡言亂語,自己不清不楚的,想害的別人不清不楚!”張嬤嬤恨極,一個不要臉的賤人,一個小雜種,整天給夫人添堵,卻原來自己是那般貨色!這會兒還敢來誣陷小姐!
“貧道只需施法便知!無量天尊!”
只見玄清道長閉上眼睛,手掌至於前,口中唸唸有詞。接着,右手在左手拿着的羅盤上,這麼輕輕的一掃,衆人走進,果然見指針開始轉動,最後指向了一個人!身側的雲芳沒等指針指定,卻是看着簡雲初得意一笑!衛氏更是拳頭稍鬆,如此便好,一切就讓那個小掃把星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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