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墨的心思神遊天外,不過那雙眼睛卻還在直勾勾的盯着胭脂,胭脂不過是一個小姑娘,那能經得住他這樣看下去,當即就紅了臉,要不是看在他是蘇辭涵夫子的份上,估計早一巴掌扇上去了。
胭脂騰地一聲站起身,避開陸子墨灼灼的視線,對着他羞怒道:“你看什麼看,我說得可都是真的,以後不許你再來我們蘇府了。”
被胭脂這麼一斥,陸子墨才恍然回過神來,剛纔想了太入‘迷’了,竟然盯着別人看了這麼長時間。
“胭脂姑娘,你喜歡什麼樣子的人,心中有沒有意中人?”
如果說剛纔胭脂臉上只是一層緋紅,那現在直接就是爆紅,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以前不是沒和蘇顏開過這方面的玩笑,但是玩笑只是玩笑,而且是因爲和蘇顏一起,也沒個顧忌,可是現在突然來了一個男子,盯着她看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問她喜歡什麼人,有什麼意中人……
他是不是喜歡她?
不能怪胭脂多想,這樣的情況,但凡換個人都會想多的。
胭脂的臉發紅發燙,眼角偷偷的瞟了一眼陸子墨,其實夫子這人也並不討人厭,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一顆心因爲陸子墨的那一句話,像生了病一樣撲通撲通的如小鹿‘亂’撞,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男子向她表達愛意的。
胭脂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反應纔好,眼神躲閃,不敢去看陸子墨。
不能不說‘精’明的人有時候也會犯糊塗,而且還會是些低級的錯誤,陸子墨現在完全想不到他隨意無心的一句話在胭脂這顆純情的少‘女’心中投下了何等的漣漪。
“你不用緊張,你實話實說好了。”
胭脂覺得她應該柳眉倒豎,對着他大聲怒斥,罵他登徒子,流氓,或者紅着臉跑開,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可是一直以來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如果她要真這樣做,豈不是和她們一樣了。
瞧着陸子墨一臉的期盼,胭脂覺得她的腦袋有些不夠使的,腦中突然的閃過她剛纔因爲氣憤罵過的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剛纔那樣罵,現在要是答應他了,豈不是顯得她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如此一想,胭脂心中頓時不在糾結了。
平息了一下臉上的紅意,胭脂咳嗽的兩聲才義正言辭道:“我都說了,你們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我纔不會喜歡,你就死了這心吧!不會,你不是喜歡我們小姐的嗎?”胭脂從最初的‘激’動震驚中緩過神來,突然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來,面前這人不是喜歡她們小姐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又對她說這話了。
緩過神來的胭脂第一反應,就是陸子墨在戲‘弄’她,或者說是在故意調戲她。一個天天追着她們小姐跑的人,怎麼會突然跑過來說喜歡她呢!
“你剛纔說的話是故意戲‘弄’我的是不是?”這一下胭脂是真的生氣了,一想到自己還被他‘弄’的心煩意‘亂’的,胭脂就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沒有,剛纔我說的話沒有半點要戲‘弄’你的意思,在下是真心想知道胭脂姑娘是否有心上人。”
陸子墨是越看越覺得銀兩和胭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銀兩是自小伺候他的,而胭脂是從小就一直跟着蘇顏的,以後他要是和蘇顏成了親,銀兩和胭脂成了親,這樣以後兩人都能留在身邊,陸子墨越想越覺得有必要將他們撮合到一起,所以對於胭脂忽上忽下的心情變化是一點也沒注意到。
陸子墨這話無疑是火山澆油,胭脂已經認定了他是在戲‘弄’她,他還這樣說,不是狡辯撒謊又是什麼。
“陸公子,我敬你是辭少爺夫子,所以一直對你也是敬重有加,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算我看錯你了,就憑你還想配的上我們小姐,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我胭脂雖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但也不是你隨便可以調戲侮辱的,我們蘇府不歡迎你,你還是趕緊走的,以後再來,我見一次打一次。”胭脂手掐着腰,對着陸子墨便是劈頭蓋臉的罵道,哪還有半點剛纔面紅耳赤嬌羞的模樣。
陸子墨被胭脂罵的一愣一愣的,他不過是問道她有沒有心上人,怎麼一下子就扯出這麼多來了。
“胭脂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不瞞姑娘說,我有個兄弟,上次送我來蘇府的時候,對姑娘一見鍾情,所以就託我問問姑娘,有沒有心上人,若是沒有,也好趕緊上‘門’提親來。”陸子墨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將銀兩和胭脂撮合到一起了,所以這會兒也不管銀兩到底見沒見過胭脂,直接開口就是一見鍾情了。
胭脂心中已經想好了,過會兒她一定要要好好跟蘇顏說說這個陸語,看着斯斯文文的,沒想到竟是個登徒子,她們所有人都被他給騙了,心中罵陸子墨的話也想了一大推,要是陸子墨還不走,她過會兒就直接拿棍子趕了……
可是現在她有聽到了什麼?這感覺就像是一鍋開水剛要沸騰就被一盆涼水也澆下來了。
“你剛纔說什麼了?”
“我說我有個兄弟對胭脂姑娘一見鍾情,託我問問姑娘有沒有心上人,若是沒有,他還請人過來提親。”
有了剛纔前面的刺‘激’,這會兒胭脂聽到這話,也沒有什麼害羞害臊的感覺了,再知道陸子墨並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樣三心二意,一邊惦記着她們小姐,一邊又過來逗‘弄’她,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微微有種失望失落的感覺。
“我們這些做丫鬟的,以後親事那是由得了我們自己做主的,不說不能了,就算是能,我連你那兄弟是長是短都沒見着,怎麼嫁?這話夫子說過就罷了,不管我有沒有心上人,都不可能嫁給你那兄弟的。”
“胭脂姑娘,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你要是擔心沒見過他不靠譜,我以後可以把他帶來看你瞧瞧,我不是誇他,我那兄弟可是世上難得的好男人,雖然賺的不多,比不得別人大富大貴,但是以後你跟他在一起,是絕不會虧待你的,而且做事幹淨利索,絕對雖你一心一意,不會沾‘花’惹草的。”
“我都說了我跟你那兄弟是不可能的了,我不會離開我們小姐的,以後小姐嫁到了相府裡面,我也會一直跟着她的,所以你就別再‘操’這心了,趕緊讓你那兄弟死了這心,另尋佳人吧!”
胭脂神情冷淡的說完這話,將地面上已經晾乾的畫卷都收拾進畫筐裡面,不在理陸子墨了。
“你放心好了,我那個兄弟剛好也在相府裡面當差,以後你隨着小姐一起嫁過去,剛好兩人一起,豈不是美事一樁。”
陸子墨在旁邊極力勸說,根本沒注意到剛纔一直站在外面和人說話的蘇顏已經進來了,並且已經站在他身後了。
“想不到夫子還有給人做紅娘的嗜好?”蘇顏的聲音冷冷的,剛纔陸子墨後面說的話,她都聽見了,胭脂自小和她一起長大,可以說是情同姐妹,以後成親的時候,肯定也會幫她尋一‘門’好親事,可是一般下人打雜的可以配得上的?
陸子墨沒想到蘇顏會現在出現他身後,想起他剛纔說的話,有種做壞事的心虛感。
“這是隨便問問而已,像胭脂這樣好的姑娘,喜歡的人肯定會很多的,我那兄弟也是擔心胭脂已經許了親,定了人家。”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多出個兄弟來,以前我好像聽你說過,你們家就你一個獨子吧!”
“不是親的,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比較好。”陸子墨面‘色’不變的扯着謊應對着蘇顏的詢問。
蘇顏眼中的視線有如實質,看的陸子墨心裡發虛,才收回視線,沉聲警告道:“胭脂是我的丫鬟,該‘操’心的人是我,什麼時候輪到你夫子來‘操’這‘門’心了,夫子有這閒心,還不如多想想如何賺錢,回去養你們家的八十歲老母吧!”
“我不過是這樣說說而已,胭脂姑娘不願意就算了,有必要這樣生氣嗎?說不定見到之後,胭脂姑娘喜歡上了也說不定?”陸子墨仗着自己現在是陸語的身份,不死心的繼續勸道。
蘇顏不說話,直接冷笑了一聲,招手就要讓院子裡面的下人過來趕人,這人是越發不知好歹了,管閒事竟然都管到胭脂頭上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既然胭脂姑娘看不上他,我回去也好告訴他死了這份心。”
雖然撮合他們兩個重要,還是比起被蘇顏掃地出府,他還是識趣點,閉嘴不說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位是?”一直跟在蘇顏後面不說話的夢蝶,出聲了,剛纔一直聽着他們幾個說,雖然不知道陸子墨到底是何身份,不過看着他和蘇顏胭脂說話肆無忌憚的模樣,也知肯定跟蘇顏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嫁給蘇老爺本來就不是夢蝶的本意,所以到了蘇府之後,夢蝶一直就鮮少跟人打‘交’道,所以對於陸子墨的存在只聽說過,根本就沒見過。
“夫子,辭涵以前的夫子。”蘇顏短短的介紹了幾個字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