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早說?”洛子皓一邊吐,一邊指着賣蟲子點心的大叔控訴。
“我還以爲你們是知道呢!”大叔撓撓腦袋,滿臉無辜,他在福音寺這山腳下賣這個蟲子點心,少說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基本上過來祈福上香的香客都認識他。
“蟲子,蟲子能吃嗎?你這樣會吃死人的?”洛子皓想起自己剛纔一口一個蟲子,忍不住又彎下腰吐去了。
“好惡心,我剛纔吃了那麼多,會不會死啊!”洛子鈺聽完洛子皓之後,滿臉驚恐,已經沒有水漱口,所以吐完之後,只能扯着自己的袖子擦嘴。
這麼多年來一直引以爲榮的東西,被別人質疑會吃死人,賣蟲子點心的大叔,不樂意了,“兩位小公子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張老頭的點心,吃了這麼多年,你去打聽打聽,可還有人吃死過,你們不喜歡也就罷了,可也不能這麼詆譭我。”
“這個還吃不死人,蟲子能吃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蟲子能吃的,我告訴你,我們兩個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放過你。”
“我這點心賣的好好的,這一大早的已經賣得差不多了,還從沒見到過你們這樣的客人,趕緊的把帳錢接給我,別擋在我攤子前影響我做生意。”
“就你這個還打算要錢?你把我們兩個折騰成這樣,我沒找你要錢,已經算是對你客氣的了,我可告訴你,你這樣欺瞞,草菅人命,小心我去官府告你,把你給抓起來。”
“呦,好大的官架子,我還怕不成了?”買點心的大叔,被洛子皓這樣胡攪蠻纏也來了氣,直接擼起了袖子,扯着嗓子對着周圍路過的人羣喊道:“哎哎哎,大夥都過來看看,都過來評評理,這吃了東西不給銀子,還有理了,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到官府裡面告我,有這麼個道理嗎?”
“你別瞎喊,明明就是你弄蟲子給我吃,欺騙了我們,明明是你欺騙在先,怎麼就變成我們錯了?”洛子皓不服輸的個性給激起來了,從來都是他給別人難堪,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給他了。
“嘖嘖,瞧着打扮應該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我可告訴你,你可別以爲自己家裡面有點勢力,就到外面無法無天了,那什麼,國公府裡面的驃騎將軍,還不是一樣被皇上抓進了大牢裡面了。”買東西的大叔,不過是隨便的引着國公府這事給洛子皓提個醒,沒想到他面前站的這三人就是從國公府出來了,聽了這話,那能罷休。
“你知道什麼,不過一個鄉下小民,朝廷裡的事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國公府裡面國公爺一生征戰沙場,是赫赫有名的開國元勳,驃騎將軍更是子承父業,一心忠君忠國,之所以被皇上抓進大牢,那都是小人作祟,好在現在皇上英明,現在已經還了國公府和驃騎將軍的清白,你這在這樣裡胡言亂語,小心的對你不客氣……”
“朝中的事,我這個賣東西的小民是不懂,不過是舉個例子給小公子你提個醒,別的不說,趕緊把欠的帳錢給結了,我不相信吃了東西不給錢,反倒還有理了。”
剛纔被賣東西大叔吆喝過來看熱鬧的人也密密麻麻的圍了一圈,這個大叔的攤子已經在這個福音寺腳下好多年了,好多人都認識,雖然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接受他做的蟲子點心,不過總會有一些對此欲罷不能的人來光顧,所以在這山腳一袋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這會兒遇到洛子皓和洛子鈺這個兩人無理取鬧,自然是一致的站在他那邊了。
“這吃東西不給錢,還有理了,看着衣服穿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張大叔的攤子已經在這裡好多年了,還從沒聽說過有吃死人了,自己吃不得,也沒人強迫,怎麼還做起這無賴的事來了。”
“小小年紀的就不學好,估計是身上沒錢故意想吃霸王餐。”
“瞧着不像是沒錢人家的小孩啊!”
“這樣的人我是見多了,不過是仗着家裡面有幾個臭錢,或是有個當官的,芝麻粒點的官,都能讓他拽起來,呸,這樣的人最瞧不起了……”
四周圍起來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讓蘇辭涵和洛子皓有些受不了了,洛子鈺拽拽洛子皓的袖子,讓他適可而止,不要在繼續鬧下去了,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況且剛纔來的時候,宛氏就再三交代過他們,千萬的不能惹出亂子來,過會兒要是讓他娘知道了,以後只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洛子皓是一項囂張慣了,就算是來的時候被老祖宗交代過,剛纔被宛氏給強調過,還是一點記性也不長,瞧着這麼多人圍上來,不僅沒有消停下來,反而有跟所有人都理論理論的架勢。
“看什麼,沒見到吵架的,明明是他給我們蟲子吃,還不容許我們說兩句了,活該是我們被噁心死,我就不知道了,哪有人會用蟲子給人做點心吃的……”洛子皓提起蟲子就噁心,估計今天這點心吃的他是一輩子都有陰影了。
“你這個小哥好生無禮,你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啊!這個靠近福音寺南邊的村裡面都是靠養這些蟲子生活的,你要是怕吃死人,我吃一個給你瞧瞧?”人羣中的一個阿婆,說完這話,就到了攤子跟前,直接的用手捻起了一個蟲子點心就放倒了自己的嘴裡,嚼了兩下就嚥下去了。
“怎麼樣?現在還怕不怕被毒死?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你們幾個別再在這裡鬧騰了,該幹嘛去幹嘛去吧!”這個阿婆看着洛子皓和洛子鈺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估計是那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沒見到什麼世面,纔會有這樣的反應,她乾脆順個臺階。
蘇辭涵也不想在這裡在繼續待下去,拽了一下洛子皓道:“把錢給了吧!時間也不早了,要是再不走舅母該等急了,過會兒事情鬧大了,讓舅母知道了,以後告訴了老祖宗,只怕我們幾個以後再也出不來了。”
“是啊!子皓哥哥,我們趕緊走吧!”洛子鈺也跟着勸道。
洛子皓看蘇辭涵和洛子鈺都勸他,想想蘇辭涵說的話又道理,他可不能因爲一時的痛快,就把以後的好日子給斷送了。
“這次就便宜你了,這錢也不用找了。”洛子皓從身上摸出一錠銀子就扔在了攤主的位置上。
蘇辭涵看着洛子皓這個態度,一看就是欠揍的,怕引起衆怒,趕緊的在洛子皓扔下錢的瞬間,拉着他就跑,洛子鈺一看這情況,也緊跟在後面,好不容易的才突圍出來,至於後面的人說什麼,他們就不管了。
“你拉着我跑什麼,又不是我們的錯,給我們吃哪種東西,給他錢就不錯了?”洛子皓完全的沒有自己做錯事的感覺,反而是振振有詞。
蘇辭涵看到洛子皓這個樣子,只想一巴掌扇到他臉上,“你是想被他們給圍毆打死嗎?你以爲你是誰?讓你低調低調,還怎麼不安分,人家的點心就是用蟲子做的,你自己不知道吃了,反而怪別人。”
“你怎麼也幫着他們說話了,我就是太噁心了,估計以後連別的點心也吃不下去了,你沒吃你也不知道那中國感覺……”洛子皓對着路邊又幹嘔了兩聲,“我得找點水漱漱嘴,不然我這一天都別指望好受了。”
洛子鈺心中也難受的很,在他的印象中,蟲子都是長在樹上,或者草葉上,渾身綠油油軟軟的,要多噁心就多噁心,自己剛纔竟然還吃了那麼的屍體,連頭帶尾一齊的吃下了肚子裡面。
“我也得要漱漱口,陪陪陪,太難受了……”
蘇辭涵四周瞟了一下,想想以前來的時候,這附近周圍有沒有水井或者河流這類的東西,“你跟着我再往前走走,我記得前面好像有一口水井。”蘇顏凉將他們兩個往前面帶了幾步,果然的發現了一個水井。
洛子皓和洛子鈺兩個人像看到了救星了一般,幾步的上前,拿起水桶就開始打水,然後大口的漱口,直到把打上來的一大桶水也給漱完了,嘴裡什麼味也感覺不到了,才罷休。
蘇辭涵瞧着他們兩人的模樣,強憋着笑,他事先知道點心秘密的事,以後可是打死也不能讓他們倆知道。
“不過是吃了幾個蟲子罷了,用得着這樣嗎?我記得有本書記載,說這個蟲子可是大補之物,你剛纔也聽那人說了,附近的村子裡可都是靠養這種蟲子過活的,這次你們就當算開了眼界。”
“你別在這裡給我們幸災樂禍的,有本事你也吃一個給我們看看。”洛子皓對蘇辭涵這幸災樂禍看笑話的態度很是不滿。
“辭涵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點心是蟲子製成的?”洛子鈺突然的發問,讓蘇辭涵是措手不及,洛子皓聽着洛子鈺這問話,也突然想起來了,剛纔蘇辭涵的表情確實是有些古怪,“你剛纔不吃,是不是早就知道哪些點心的秘密了?”洛子皓跟着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