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雙手緊握木劍,眉頭微微挑起,如若劍鋒。
“你剛纔嘲笑我,肯定不是好人。”
習通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我拔劍的話,就沒有你拔劍的機會了。”
小女孩嗤笑,“我是十里坡劍神,在俺們村,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看到小女孩自信的模樣,習通差點笑出內傷。
這都什麼跟什麼,十里坡劍神都出來了,我還桃園鋪三劍客呢。
不過,習通用行動證明說明一切。
只見他掐指成訣,向上一揮,身後揹負的長劍鏗鏘龍吟,化作一道厲光射向空中,隨即墜落下來,恰好被習通握住。
嗡!
一道幾不可察的劍鳴盪漾開來,以習通手中長劍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激盪開來。
那情形就像皓月當空,壓得一衆星辰黯淡無光,首當其衝的十里坡劍神感覺手中木劍輕微擺盪。
她努力的抓住劍柄,卻沒想到木劍咔嚓一聲,從柄部碎裂開來。
這……
十里坡劍神驚呆了,這還怎麼打?
她倒也聰慧,立刻明白自己遇到高人了,僅憑氣勢就能折斷劍鋒,高人中的高人啊!
於是她麻利的丟掉劍柄,往地上一跪。
“求高人收我爲徒。”
在劍山,“高人”的意思是居住在高山上的人,居住在平地上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天地靈氣,即便劍招再精妙也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做到習通這種程度。
手一指劍就飛了出去,不見出招就能折斷對手的武器,這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習通擡手一甩,長劍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幾圈,隨即鏗鏘一聲插回劍鞘。
這種裝逼值max的動作令十里坡劍神歎爲觀止、口水直流。
“十里坡劍神……”
小女孩連忙說道:“蘇羽軒,高人可以叫我小羽,劍神不敢當,嘿嘿……”
還算有點臉皮。
“小羽,你不應該是參加試劍大會,取得好名次,然後拜入臨近的宗門、幫派麼。爲何要拜我爲師?”
蘇羽軒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附近都是千米宗派,一旦加入他們,這輩子都無緣踏入萬米宗派,而我的目標是登頂劍鋒,劍氣沖霄。”
習通雖然初入劍山,但他從重樓那裡知曉了很多劍山的基本情況。
比如這個千米宗派、萬米宗派,類似於地球上的千乘之國、萬乘之國。
山頭越高,其中的天地靈氣越充沛,所以,山門的海拔高度就成了宗門實力的象徵。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這宗門也同樣。
比如附近幾個山頭,每年都會派遣青年弟子比拼劍術,每十年還會有長老級的比拼,每五十年一次排位之戰。
弱者退,強者上。
蘇羽軒天賦不錯,可如果明珠暗投進了一個垃圾宗派,就會像從青銅局開始打排位一樣,一步一個腳印打上王者。
然而,90%的可能是一輩子在青銅坑裡爬不出來。
可如果加入一個強大的宗派,就像定位賽直接定在了鑽石,隨便打打就是王者了。
至於“登頂劍鋒,劍氣沖霄”,中二少年的熱血口號。
習通知道,蘇羽軒肯定是把自己當成某個大派的高層長老了,想要拜入自己門下,進而一步登天。
小小年紀就有這份雄心,不錯不錯!
只可惜,眼光差了點。
蘇羽軒對自己的天賦資質還是很有自信的,要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成了十里坡劍神。
她昂起腦袋,期待的看着習通。
習通咳了咳,“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你可明白?”
蘇羽軒怎麼會不明白,連忙幾個響頭磕了下去,算是完成了拜師。
“師父,咱們師門的名字是?山門坐落在哪?高几萬米?”
習通再度咳了咳,上上下下打量着蘇羽軒,看得她心中毛賊賊的。
“小羽啊……你現在只是爲師的記名弟子,如果你修行刻苦,我便帶你回師門,認祖歸宗。可要是修煉不出什麼成果,爲師也不敢帶你回去丟人現眼,懂麼?”
蘇羽軒頓時挺起平板一塊的胸脯,小巴掌在上面拍的邦邦響。
“師父放心,我橫着是十里坡劍神,豎着也是十里坡劍神,絕對不會辱沒師父的名頭!”
豎着?十里?
那就是五萬米?
這小丫頭個子不高,口氣不小啊。
“走吧,先去你家,告知你父母拜師的事情。”
蘇羽軒卻情緒低落下來,“師父,我爹拜入了千米幫派斬鐵幫,在一次鬥劍中落敗慘死,我娘去年也因病過世了。”
習通眉頭一挑。
不錯啊,父母祭天,法力無邊,這是標準的主角履歷嘛,打小就這麼天賦卓絕,還胸懷遠大,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撫了撫蘇羽軒的小腦袋,“不怕,今後有爲師。”
十里坡鎮周圍山多地少,鎮上有四百多戶人家,卻有十四家鐵匠鋪,這些鐵匠鋪除了打造農具,便是鍛打兵器。
準確的說是鍛打劍類兵器。
蘇羽軒的家就在一處鐵匠鋪旁,那是蘇羽軒大伯家的鐵匠鋪。
兩兄弟雖然分了家,可還是比鄰而居,父母去世後,蘇羽軒就在大伯家吃飯。
“小羽,這是?”
看到習通身姿挺拔、器宇軒昂的模樣,再加上一身精美的華服,蘇大伯不由自主的佝僂下身子,連呼吸都變得輕微起來。
他以鍛打兵器爲生,平常接觸的都是各幫各派的英雄好漢,但是,眼前這種氣勢逼人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而且,出於職業習慣,蘇大伯眯眼看向習通身後揹負的長劍。
雖然沒有出鞘,但露在外面的劍柄和劍鞘便流露出了很多信息。
高人!
絕對不是十里坡這種小地方的人。
“高人……”
蘇羽軒卻咋咋呼呼說道:“大伯,這是我師父。”
師父?
蘇大伯頓時開心起來,連忙把手上的活放下,用圍裙擦了擦手。
“承蒙高人看得起,這是小羽的福氣,拜師禮……”
習通擺了擺手,“無需這些俗禮!今後我便在這裡住下了,叨擾的地方,還請海涵。”
蘇大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高人說的哪裡話,你是小羽的師父,那就是他爹,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都晌午了,高人先坐會兒,我去沽點酒,弄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