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劇情展開了麼?”
兩個徒弟都已經學有所成,下一步就是外出歷練了,先刷點小怪,再刷點霹靂堂、海沙幫之類的人形怪,然後一點點挑戰精英怪、小Boss,最後直面總Boss。
不過,蘇家兩兄弟的出現強行開啓了另一條展開路線,想起他們臨走時怨毒憤恨的眼神,習通知道,他們絕對還會再回來,而且很快。
“斬鐵劍派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肯定會派人過來偷搶,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二人處理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爲師是不會出手的。”
一出手就露餡了,咱這手藝太糙了,不精緻。
蘇羽軒和蘇羽昂二人也沒有多想,全都跪在地上。
畢竟,師父賜寶給蘇家,卻因爲這兩件寶引來他人覬覦,如果外人也就罷了,砍了就是,偏偏這二人是蘇家的老大、老二,怎麼看都是蘇家內部的事情。
蘇羽昂以頭叩地,“師父恕罪,都是徒兒不好,給師父惹來麻煩。蘇家的事情,徒兒會一力承擔。”
習通點了點頭。
“好了,說一說斬鐵劍派的情況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蘇羽軒回答道:“斬鐵劍派在十里坡向東百七十里的鐵劍峰上,該山盛產鐵礦,天地靈氣也飽含銳金之氣,於此地修行,劍氣凌厲,極富攻擊性,比武鬥劍中,如果武器品級相差不大的話,往往可以斬斷對手的武器。”
說起斬鐵劍派,蘇羽軒臉上浮現出一抹哀傷,因爲她父親以前加入的就是這個門派,只是後來的鬥劍中落敗身亡。
蘇家老大和老二都是整天偷雞摸狗的二流子,如果不是沾了二叔的光,根本不可能混進斬鐵劍派。
斬鐵劍派只是一個山門主峰千米左右的小派,放在方圓千里內籍籍無名,但對於臨近的十里坡而言,卻是一個無可抵擋的龐然大物。
不過,習通不在乎,大不了收拾鋪蓋跑路,一個御劍飛天,去其他地方重新開始就是。
再說了,劍山上各個門派都在努力向上衝刺,擊敗更高的門派、幫會,佔據他們的山門,提升自己的力量和勢力。
門派中的長老都在準備十年一度的山門挑戰,根本不可能理會世俗中的小爭鬥。
所以,蘇家老大、老二最多也就是約一些相好的師兄弟過來助拳,事後再分予他們一些好處。
以二人一窮二白的身家來看,所謂“好處”很可能就是電飯煲和芭蕉扇中的一樣甚至兩樣。
“小昂,你說說方纔戰鬥的感悟。”
習通揹着手,緩緩說道:“戰而不思則罔,思而不戰則殆,每次戰鬥之後都要認真分析、總覺,這樣才能不斷提升、不斷進步,明白嗎?”
反正這個世界沒有子曰,自然就變成習通曰了。
聽到戰而不思則罔,思而不戰則殆這句話,兩人都覺得耳目一新,認真咀嚼發現還挺有道理。
“師父,剛纔的戰鬥沒有任何體悟,實在太簡單了,連阿姐一半的壓力都沒有。”
蘇羽昂表示,不是我太強,而是對手太菜,他們連斬鐵劍派的看家本領都沒施展出來就被繳了械。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能夠在蘇羽軒的劍下苟活至今,就算一頭豬也被打得開竅了。
習通揮手,身側二維碼光芒浮現,隨即,一個有着金屬骨骼的簡陋人偶現了出來。
這是仙劍世界伏羲創造的戰鬥傀儡,有着基於易數的計算邏輯,對數據掌握精準,對時機把握恰當。
如果是單純的拆招喂招,幾乎穩立不敗之地,想要攻破它,要麼是比它更強的計算,在細節上碾壓它,要麼是憑藉碾壓性的力量或者速度,單方面吊打它。
換個說法,這東西就是圍棋界的阿爾法狗。
“小羽,這是本門弟子練習劍術的戰鬥人偶,你去和它對練吧!”
蘇羽軒持劍來到人偶對面,長劍負於身後,以手按胸施了一禮。
雖然對方是人偶,但她還是保持了最大的敬意,因爲這是劍道的比拼,她尊敬的是劍,而非人。
然而結果嘛,顯而易見。
即便蘇羽軒能憑着一兩個妙手擊敗戰鬥傀儡,但戰鬥傀儡將這些數據分析、儲存之後,很快便有了破解之道,同樣的招式不可能贏它兩次。
剛開始的時候蘇羽軒還覺得師門的戰鬥傀儡不過如此,比蘇羽昂還菜。
可是幾炷香之後她就感覺到了壓力,而且是不斷增加的壓力,就像是緩緩滾動的雪球,不斷衝擊着她的極限。
另一側,蘇羽昂眼巴巴看着習通。
“師父,我也和訓練人偶對戰嗎?”
習通心中暗道:戰鬥傀儡擅長守勢,攻擊就乏力許多,用來給蘇羽軒磨礪鋒芒正合適。
但是蘇羽昂習慣了被揍,守勢有餘,進攻不足,跟戰鬥傀儡對戰,比賽大眼瞪小眼嗎?
“不,你和他對練!”
習通揮手,身側浮現出一道光芒,這次不再是二維碼的光芒,而是八咫鏡的鏡像。
“你可以稱呼他須先生,接下來,須先生進攻,你防守,須先生會查找出你防禦中的漏洞和不足,給你查漏補缺。”
這只是須佐之男一個鏡像,擁有他不到萬分之一的實力。
不過,習通需要的並不是須佐之男的戰鬥力,而是他可以看破一切缺陷的“完美之眼”。
須佐之男知曉了自己的任務後,手一擡喚出天叢雲的鏡像。
“小心,我來了!”
給兩個徒弟找好事情,習通便優哉遊哉的出門了。
蘇大強已經在門外來來回回踱了一百圈了,肯定有話想說。
習通剛出門,蘇大強便湊了過來。
“高人,還請到寒舍一敘。”
習通點了點頭,兩人隨即來到蘇大強家中。
一身粗布衣衫的蘇大強未語淚先流,被火星子濺得坑坑窪窪滿是黑點的臉上滿是愁容、怒容,以及深深地無奈。
“高人,犬子無狀,大強給您賠罪了。”
習通揮手拖住正欲下跪的蘇大強。
“少年頑劣實屬正常,待他日成長,自會明白父母養育之恩,進而幡然悔悟,浪子回頭。”
蘇大強慘笑着搖頭。
他也希望如此,但他明白,這注定只是奢望。
“高人,我們蘇家一貧如洗,全靠我開個打鐵鋪子賺點家用,原本是想着攢點錢,給小昂留着娶媳婦。”
“可那兩個小畜生隔三差五回來索要錢財,不給便吵鬧砸打,惹得街坊鄰居圍看。”
“每次我也都給他們一些,本以爲他們會漸漸收斂,卻沒想到……”
蘇大強長嘆一聲,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
他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粗布包裹,將包裹一點點抖開。
那瞬間,習通覺得自己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