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方羽凡拋出的那句“我承認打人是不對的。”話,保衛科辦公室裡的氣氛漸漸輕鬆了下來。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在方羽凡的褲兜裡響了起來。“喂。”方羽凡接通手機說道。
“老大,你現在在哪裡啊?聽人說你剛纔跟人打起來了?”電話裡,傳來了廖開略帶焦急的聲音,“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啊!要不是我和方靈談妥了事情走出來看到試驗田那邊靜悄悄的找人一問,我還不知道發生了這件事呢!”
“我在保衛科這邊。”方羽凡拿着手機掃了黑豹一眼後說道,“沒事,估計快要解決了。”廖開在那頭問道:“要不要我找人來解決啊,沒得浪費了你的時間!”
“不用。”方羽凡開口拒絕道,“這事,我打算用我自己的方式。”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後,“那行,等事解決了通知我一聲,我好給你說說食堂的事情。”
“好,那就這樣了。”掛了電話,方羽凡忽然嘆了一口氣。
像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要是換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來應對的話,恐怕也就只能異常憋屈地掏錢道歉了事。而要是換作是像廖開那種有錢學生的話,無非就是依靠他身後的各種關係找人來遞話,要是關係夠硬,大家一笑了之,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情;而要是關係不夠硬的話,就只能掏點錢出來消錢免災,不過人身上的侮辱倒是不會發生。
而要是換作自己的話一絲淡淡的邪笑悄然在方羽凡的臉上隱現。
“好了,既然這位同學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放下看了半天不知道上面有什麼內容的報紙,安科長一臉笑眯眯的朝方羽凡和聲說道,“關於同學你動手打人的事情,經過保衛科的教育,你已經充分表示出了和解的積極意向,那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挺直了腰的方羽凡微微傾斜着自己的身軀嘴裡淡聲說道,“打人是不對的,因爲那幾乎沒什麼用!被打的人只會在被打的那一刻纔會覺得痛苦、害怕,可是之後,他會好了傷疤忘了疼,然後,一切見不得人的手段,比如說栽贓、陷害、威脅、恐嚇,就紛至沓來了。”
聽着方羽凡的慢聲細語,石豹的臉上是紅了又黑,黑了又紫。而安科長,則是一臉憤怒的瞪視着他,一根手指伸了出來隔空指着他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腰桿一挺,方羽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般像這種情況,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些問題,而且是很直接、很簡單的方式。”嘴角展露出一抹弧度的方羽凡兩眼瞳孔內微微暴閃出一抹璀璨的光澤來。
兩眼一凝,一束真識從識海內投射了出來,然後快速探向了一支放在桌子上的鋼筆。
一道纖細的黑影在伴隨着一聲細微的呼響之後,石豹和安科長均兩眼爆睜地看着那支藍殼鋼筆深深的沒入到了兩人前面的那堵雪白色的牆壁上。
“吱兒”一聲從安科長那微微張開的嘴巴里飆了出來,石豹亦是一臉震驚的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想知道我的方式是什麼嗎?”斜覷着兩人,方羽凡不緊不慢的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石豹勉力讓自己從那插入了牆壁近一半筆身的鋼筆上收回了視線,然後他竭力安撫下那差點蹦出嗓子眼的心臟澀然說道:“沒有想到小兄弟倒是一位奇人!不過你以爲耍出如此一手就能嚇唬住我們嗎?嘿嘿,你總不能把我們兩個都給殺了吧!”
詭異的看了石豹一眼,方羽凡頷首說道:“嗯,你說的倒是事實。不過,殺人可以有很多種手法的。比如說這樣!”說到最後一句,一波無比明亮的危險光澤從他的眼瞳之中緩緩的流了出來。
然後在石豹一臉蒼白、滿心恐懼的注視下,安科長雙手使勁按住了自己的心臟部位,那張臉上迅速涌上了一股鮮豔的紅色來,就好似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擠上了他的頭部一樣。
“嗬嗬”安科長一邊緊緊按住自己的心臟,一邊用摻雜着恐懼、哀求的眼神看着方羽凡,大張的嘴裡除了發出一串毫無意義的叫聲外,竟是連呼吸都快要斷絕了!
石豹額頭迅速淌出了一連串的冷汗,急促的呼吸了幾次後,他收回了注視的目光,轉而投向了方羽凡的臉上。隨即,他又被方羽凡那雙眼瞳裡透出的明亮色澤給嚇了一大跳!
嘴角一抹淡淡微笑的方羽凡此刻在石豹眼中,顯得是那樣的恐怖!要不是看到方羽凡擋在了門口,他真的要忍不住奪門狂奔了!
微微晃了晃頭,在看到安科長已經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後,方羽凡收回了那束攫住他心臟幾根主要心脈的真識。
“你說這樣的死法,有誰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斜視了癱在椅子上的安科長一眼後,方羽凡朝石豹神情平靜的問道。
想了一會兒的石豹灰白着臉搖了搖頭。
“那麼像這樣呢?”微微偏着頭看向了石豹,方羽凡兩眼又閃現出一抹鋒銳的厲澤來問道。就聽得寂靜的辦公室內,一道幽幽的黑影“哧”的一聲輕響凌空襲向了石豹的眉心之間。
“啊!”的一聲,石豹就覺得一股寒氣直朝自己面門上刺了過來,待得他聚斂視線望去時,那支之前插在了牆上的藍殼鋼筆此刻正虛空漂浮在自己的雙眼之間。
沒了筆帽的遮擋,一抹隱隱的銳芒在尖利的筆尖悄然閃爍。而感覺眉心一陣刺痛的石豹看着離自己的眉心只有一指遠的筆尖更是被駭得幾近面無人色!
吞嚥下一口唾沫的石豹小心的移開了自己的頭,可是在他絕望的注視下,那抹刺人心魂的銳芒依舊出現在了他的眼簾之內。
看着石豹試圖擺脫鋼筆穿腦的威脅,方羽凡臉上浮現出幾分嘲諷來:“你看,像這樣死法的話,又有誰會懷疑到我頭上!嗯,不對,這種死法除非是有我不在場的證據,否則的話,還是有嫌疑的。”
隨着方羽凡的話音一落,懸空漂浮在石豹面前的藍殼鋼筆忽地朝下墜去掉在了地上。
聽到那硬物落地的微弱聲音響起後,石豹渾身虛脫般一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