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蔡和禮根本不需要擔心白歐攻擊自己,只需要全力進攻,白歐再強,也不可能守得住。
蔡和禮見白歐自信滿滿,道:“好。”拿起一杆鐵槍,挽了一個槍花。
對於槍法,他還是相當自信的。
槍花一挽,鐵槍猛地一抖,便如一條長蛇撲來,一招“毒蛇出洞”,由下路往上,直刺白歐心口部位。
白歐站立不動,臉上帶着微笑,任由這鐵槍槍法刺來,眼見快要刺到自己心口,蔡和禮都在猶豫是不是要繼續時,白歐終於提手,右手的拇指扣住中指,對着刺過來的鐵槍槍尖無刃處,輕輕一彈。
“錚”地一聲脆響,鐵槍遠遠盪開,蔡和禮手心一麻,身子差點沒穩住斜衝出去。
“好!”蔡和禮一聲低喝,吃驚於白歐一指彈出的拿捏之準,但絕不信白歐能夠完全防住,槍法展開,一瞬間無數的槍花抖開,如狂風暴雨般的呼嘯而來,將白歐籠罩其中。
蔡和禮實力一般,只是蛻凡一變,但槍法卻端的了得,這一路槍法使開,就似有條烏龍盤纏全身,吞吐之間,雲遮霧隱,槍尖神出鬼沒,令人眼花繚亂,衆人都紛紛稱讚不已。
白歐站在原地,雙腳都未移一步,只憑一根中指,由拇指所扣,不斷指出,於在密密麻麻的槍影之中,拿捏奇準,每一次都彈中鐵槍槍尖的無刃之處,任蔡和禮如何瘋狂攻擊,盡被彈開。
衆人聽得那急如暴雨打殘荷的清脆聲響,蔡和禮嘴裡呼喝不斷,但密密麻麻的槍影一到白歐面前瞬間瓦解,精準得就像兩人事先經過千百次的錘鍊一般。
很快四周響起了如雷掌聲,那清脆聲響越來越急,越來越響,突然,白歐清喝一聲,手上加力,中指猛地重重彈出。
“錚——”
槍頭挨這一指彈中,鐵槍整空彎了出去,蔡和禮驚呼,只感一股大力洶涌而來,他拿捏不住,鐵槍脫手飛出二十多米遠,他搖搖晃晃,連退四步這才穩住身子,一張臉上盡是駭然神色。
衆人的掌聲突然停了,緊跟着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連蔡和禮在驚駭之後,也拼命鼓起掌來。
“白歐,我今天算是徹底服了你了。”蔡和禮上前,臉上並沒有落敗後的羞慚之色,反是滿臉歡喜敬佩,對着白歐躬身行禮。
白歐微笑回禮,道:“蔡叔的槍法的確是出神入化,我差點就防不住了。”
蔡和禮哈哈大笑道:“好傢伙,你這算是給我臉上貼金嗎?”一邊說一邊牽起了白歐的右手,仔細打量,嘖嘖稱奇道:“實在看不出來,這手也只是普普通通,看着細皮嫩肉好像比一般人還嬌嫩些,怎麼能這麼神奇。”
一邊說一邊搖頭,他還是不能相信剛剛白歐一步未動,只憑一根中指就盡數擋住自己的所有攻擊,更直接震飛了自己手中長槍,就怕那力量再強大一些,蔡和禮的虎口就要被震裂了。
四周衆人看向白歐的眼神中,全都又驚又佩,那些年輕子弟更是滿臉羨慕崇拜。
大院前面忽地響起了馬蹄聲,一個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女騎着草原古馬衝了進來。
“白歐,你給我出來!”
悅耳的聲音如銀鈴般響起。
白歐扭頭看去,卻不是王鳳瑤是誰?
“王小姐?”
白歐訝然。
“上馬!”王鳳瑤輕咬着櫻脣,瞪着白歐,那眼神像要吃了他。
白歐點頭,心想難道王家出了意外?那三家約戰提前了?
事態緊急,白歐顧不得多想,伸手搭上馬背,縱身一越,穩穩騎到了王鳳瑤身後。
王鳳瑤一拉繮繩,這匹草原古馬帶着兩人,狂奔而去,只留下了“千鈞幫”一羣老少面面相覷。
“王小姐,是不是出事了?”白歐坐在王鳳瑤背後,本能伸出雙手,抱緊了她。
王鳳瑤身子繃得很緊,一言不發,只是策馬順着大街狂奔。
白歐原本以爲是王家出了什麼事,但很快就覺察不對,王鳳瑤趕往的方向並不是前往王家的方向,而是出城的路。
路邊的房屋建築漸漸稀少,前方出現了青色的羣山。
草原古馬放緩了腳步,白歐感覺懷裡王鳳瑤繃緊的身子也慢慢軟了下來。
“你這算是帶我來這裡遊山玩水嗎?只是這四周窮山惡水,風景可不咋地。”
王鳳瑤哼了一聲道:“爲什麼一聽你說話就大煞風景,白歐,我問你,爲什麼躲了我幾個月了?都對我避而不見?是不是上次被我說的話嚇到了?”
白歐有些摸不着頭腦道:“我沒有躲着你啊?這陣子我都在無憂村陪着宋老先生呢,這不才回南安市就去你們王家了嗎?”
王鳳瑤哼哼兩聲,道:“是嗎?四天後那幾家就要聯手來逼迫我們王家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白歐道:“到時與他們誓死一戰便是。”
王鳳瑤道:“如果打不過呢?”
白歐微微一愣,倒沒想過這個問題。
王鳳瑤轉過身來,妙目流轉,看着他,道:“白歐,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是嗎?”
白歐道:“什麼辦法?”
王鳳瑤道:“那李浩然一直愛慕我,如果我願意答應嫁給他,他們李家就會幫我們王家,有了李家相助,我們就不用怕了,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白歐怔了怔,道:“是的,這個辦法不錯。”
王鳳瑤突然翻臉,猛地用力一掙一推。
白歐正抱着她,猝不及防,被她這突然一推,直接翻身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好在他瞬間反應過來,一擰腰站住了身子,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他有些惱怒,正要怒喝,王鳳瑤已經大聲尖叫道:“你這混蛋,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混蛋——”
一拍馬,疾奔而去。
看着王鳳瑤生氣將自己丟在了這近郊,一個人騎馬走了,白歐滿臉錯愕,忍不住叫了起來:“你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是你自己說要嫁給李浩然的,關我什麼事?反倒怪到我頭上了,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