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啓雜亂無章、前後矛盾的思緒,攪得衆人頭昏腦漲,不知東西,只能配合着他的思路,幫他完善信息。
見曲曲士又是一副沉思苦想的樣子,孫玉兒低聲嘀咕道:“這笨蛋,怎麼就像一個白癡,問什麼都一副知道卻又想不起來的樣子。我還等着聽卯啓的恐怖故事呢。”
一聽孫玉兒竟然把自己認認真真的推測當成故事,卯啓臉上掛不住,給了孫玉兒一個白眼。
而被孫玉兒猛的慫了一句,曲曲士尷尬的摸着腦袋,知趣的保持了沉默,沒敢反駁。
嚴肅的商議,被孫玉兒說出了故事會,讓整個氛圍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卯啓整理了一下被孫玉兒搞亂了的心情,將靈猴與納帝交手的過程說了一遍,同時着重強調了納帝承認納族身份,並推測死亡隊的遭遇可能與之有關。
“你是說,死亡隊迷路和被獸羣襲擊都可能和他有關。”曲曲士驚訝的說道。
“別打斷卯啓講故……話!”曲曲士一開口,孫玉兒就不悅,但一開口,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道。說完還不忘瞥了一眼卯啓。
“對!當年那小子乘我受傷,偷襲我,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一聽講到自己,靈猴搶着說道。
“猴哥可還記得何時被納帝暗算的?”曲曲士的思路似乎清晰起來,繼續問道。
“不記得了,已經很多年了。”這會輪到靈猴記不清楚事了,一想到孫玉兒可能會奚落自己,靈猴趕緊加了一句:“我可清楚的記得他偷襲我這事兒……”
似乎受到了靈猴的提示,曲曲士忽然想起了一段關於納帝的介紹,趕緊整理了一下思路,表現出了一副有重要講話的摸樣,等着卯啓再次提問。
“我知道。納帝是五百年前納族第一戰神。”曲曲奇虎突然高聲說道,聽這語氣似乎憋了很久。
曲曲奇虎的聲音讓衆人把好奇的目光都轉向了他,一臉鬱悶的曲曲士除外。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曲曲奇虎心中得意起來。
但衆人看了半天,曲曲奇虎也沒有了下文,好奇的眼光慢慢轉變成了責怪眼神,一個個都覺得曲曲奇虎是在吊人胃口。
這時,曲曲士終於不裝了,直接接過話題,也收回了嬉笑的心態,嚴肅的說道。
“納帝雖然不和琪琪霸同一個時代,卻也是納族的戰神,其攻擊手法相當怪異,專攻靈魂,十分擅長控魂之術,後來突然失蹤,據說是被召喚鎮守上古戰場了。”曲曲士嚴肅的表情,流暢的表達,讓商議的氛圍逐漸嚴肅起來。
“如果曲曲士說的靠譜,那地靈湖豈不就是上古戰場。”孫玉兒被自己的推測一嚇了一條。
地靈湖的神秘衆說紛紜,但關於地靈湖的來由,卻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一致。這就說明,地靈湖極有可能就是上古戰場的遺址。
上古大戰,本就有異界氣息的影子,而霸猿族更在戰爭中依附了異界氣息。所以想要揭開霸猿族重現之謎而,也許地靈湖是一個突破口。
如此一來,地靈湖之行的兇險程度,與直接面對三大部落聯軍的圍剿相比,還要兇險。
所以地亡林的遭遇對死亡隊來說,只是一個開始,抵達地靈湖之後,纔是真正的挑戰。
卯啓的話說的輕鬆,卻聽得沉重,但死亡隊早已習慣挑戰,習慣了在死亡中重生。
就在死亡隊準備向地靈湖進軍之時,整個地靈湖外圍,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各類兵種、各種戰鬥器械齊齊而至,一座座崗哨、營寨如林而立;平日狂嘯亂叫的妖獸,要麼被清除,要麼夾着尾巴逃進了地靈湖深處。
一處頗爲寬大,且守衛森嚴營帳之內,一羣金衣銀甲的將領正激烈的討論着。
“納使大人,如今桃山逆賊傾巢而出,天王、地王兩大部落聯軍正舉力迎戰,我等均是納族精銳,齊聚於此竟,然只是爲了圍剿一支不到萬人的流匪,實在有大材小用之嫌。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還請大人向聯軍總指揮申請,返回前線。”一位身着金衣將領,直言不諱的對着納使說道。
此人乃是納族祭祀納謙,之所以敢如此與納使說話,只因爲他在納族威望與納使不相上下。
“納謙大人,你我接到的命令想必應該是一致的。桃山逆賊雖是大患,但此股流匪纔是關鍵。”納使並未過多解釋,直接將聯軍指揮部的命令搬了出來。
“納使大人,命令雖然相同,可你我都知道,你的目的恐怕不但是執行命令這麼簡單。”納謙話中有話道。
“納謙大人這時何意?”納使心中明白,納謙是在把自己兒子之死拿來說事,當下有些憤怒起來,只是忍着而已。
“納使大人,對付不足萬人的隊伍,用得着二十萬大軍?老夫認爲,五萬足矣。”納謙捋着鬍鬚,一副高傲的模樣。
“納謙人人久居族長身邊,久疏戰陣,如此便下妄言,實乃兵種大忌。”納使見納謙含沙射影擠兌自己,又自傲無知,再也忍不住火氣,帶着濃濃的嘲諷反駁道。
“納使大人,不必動怒,你我均是受命之人,怎可內訌。二十萬軍隊,每人一口唾沫就可淹死他們,每人一劍,累都累死他們。”納謙見納使生氣,自己反而暗自高興,語氣一變,開始說教起來。
“只怕你既累不死他,也抓不到他。不過納謙大人既然覺得圍剿流匪有些大材小用,那我便如大人所願,立即上報聯軍指揮部,讓大人到戰鬥前線,參與剿滅桃山逆賊的戰鬥,也好讓大人一顯神威。”納使終於看清了納謙的用意,就是閒着沒事兒找事兒,和這種人共事,只會落得悲慘結局。
納謙沒想到納使會反將一軍。讓他去前線,等於去送死,當下心中慌怕起來。剛想說說軟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不料納使已是揮袖而去。
見納使離去,納使手下也跟着離開了營帳,只剩下自討沒趣納謙和他的手下們大眼瞪着小眼。
納謙沒想到,自己縱橫族內官場,從未受過窩囊氣,卻在軍營被搞得手足無措,心中十分不爽。
納謙的抱怨並未打亂納使的計劃,而且三大聯軍指揮部也十分清楚,桃山聯軍的發動反攻,在一定程度上是爲了接應死亡隊。這足可正面流匪的重要性,好不容易將其圍困於地靈湖之內,便不會作出放虎歸山之事。
就連卯啓也沒預料到,地靈湖之行將是天王族歷史的宿命,命運的轉折。死亡隊被困地靈湖,看似脫離了戰場大局,實乃關係着戰場的走向,甚至是天王族未來的命運。
一望無際的鏡湖邊上,圍站着死亡隊的隊員。清澈的湖水讓人不禁想去暢遊一番;天空倒影在湖中,彷彿在湖底還藏着另一個天空,無風無浪,風不吹、影不動,一片寧靜之感發自於每個隊員的內心,聖神的感覺讓每一個人自願保持着平靜。
曲曲士在心裡暗暗想道:“如果不曾被拋入地靈湖,還真是難以相信寧靜下面暗藏的殺機。”
“也不知地靈湖底是否真隱藏着一個空間結界,真讓人有些期待。”卯啓移開了沉醉的目光,帶着回憶,自言自的說道。
同樣的湖,同樣的景,勾起的感觸不同,聯想的回憶也不同。卯啓收回思緒,繼續當着別人眼中的風景。直到微風咋起,隊員們才從紛紛從收回思緒,發出不同的感嘆。
“隊伍繼續往北進發,然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在商議如何開啓這個從未有人踏足的藏寶之地。”卯啓雙眼的沉迷早已褪盡,銳利、睿智的表情裡隱隱有着一絲期待。
“寶藏,能不能找到上古兵器?”一聽寶藏,曲曲奇虎頓時雙眼生光,興奮的問道。
“如果你運氣好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尋找一個適合安營的地方,也許我們會在這裡呆上一個月。”
寶藏,是鼓舞士氣的最好東西。
熱鬧起來的隊伍,瞬間便將聖神的氛圍渲染成了興奮與期望交織的探討。
在靈意和靈猴的幫助下,一個絕佳的安營地點便選定在了一個山坡之上。坡頂地勢平坦,四周霧氣裊繞,地靈湖景可窺一二。最讓卯啓滿意的是,這裡竟然是靈氣匯聚之地,濃郁的靈氣,使得這裡一草一木都極具靈性。
“曲曲士,轉告大家,這裡的草木一定不要隨意破壞,所有防禦外延百米;同時這裡靈氣極爲濃郁,修煉功法的絕佳之地,希望大家不要錯失良機。”卯啓匆匆交代完畢,便迫不及待的進入了修煉狀態。
在卯啓的要求和帶動之下,死亡隊隊員們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注意保護,但他們依舊毫無懸念的成爲了這裡最不受歡迎的來客。每天總有沒完沒了的妖獸想要來驅趕他們。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雖然沒有尋得寶藏,但死亡隊每個隊員的境界無一例外都晉升了一級,有得甚至是兩級。如此修煉成果,也算是另類的寶藏。
“鱷奕姐,這裡的環境雖然好,但我們已經呆了十多天了,何時尋寶去。”孫玉兒挽着鱷奕的胳膊,因爲剛剛晉級的緣故,眼神中充滿了神采。
“我又不是卯啓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的想法。”鱷奕一邊忙着手裡的活兒,一邊說道。
“真不知道,你可是有好幾晚上沒回來住,難道是和……?”孫玉兒表情怪異的向着鱷奕擠了一下眉頭,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說道。
孫玉兒一席話,說得鱷奕大紅着臉,不敢再接話。
“玉兒,你難道沒發現,最近幾天,地靈湖格外不平靜,隔着老遠都能看到波浪。”爲了堵住孫玉兒的嘴,鱷奕絞盡腦汁,這才發現想要隨機應變有多難。
“難道寶藏在湖底。”孫玉兒突然興奮的說道,但轉念一想,又沒了興致道:“那得多長時間才能排幹湖水。”
鱷奕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然讓孫玉兒如此感興趣。
“嗯!鱷奕姐,聽說卯啓他們在商量事情,要不我們也去聽聽,我保證不再提你夜不歸宿的事。” 孫玉兒用徵求的語氣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