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卯啓那小子礙事,桃山村便是囊中之物。待湊齊天翼陣鑰匙,我要血洗桃山村,活剮了卯啓。”魎霸回頭看了一眼靈氣波動的方向,臉上兇光畢露道。
“只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何方鼠輩,有種現身來見。”魑霸心虛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色厲內荏的說道。
“桃山村,不是你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一個威嚴的聲音,再次從不同的方向傳來。聲音剛落,便見幾個身影出現在四周。
孫楚昊心中放心不下,帶着守備三隊、四隊也跟着趕了過來,見孫靈極一邊搶修石橋,一邊準備強渡,便與孫靈極商議,將部隊交由杜杜葫指揮,自己則和孫靈極帶着聯軍高手,先行趕來支援,卻正好趕上霸猿族四大長老正狼狽逃竄。
“就憑你們,便想留我們,可笑。”魑霸見所來之人竟然只有幾個,心中的淡靜了許多道。
“指揮長,就是他們搶走了桃山令牌。”木須長老激動的指着魑魍魎三人,怨恨的說道。
“呵呵,認出來了,那還不滾,我等可不會向上次一樣手下留情。”面對手下敗將,魎霸嘲笑起來,心中信心倍增的說道。
“四個只剩三個,還在這裡大言不慚,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桃山聯軍的手段。”見對方四個只剩下三個,也許是在逃竄,也許是在撤離,但孫靈極斷定他們一定與人發生過戰鬥。至於戰鬥的結果,孫靈極不想問,也不敢問。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將他們留下。
見孫靈極動手,孫楚昊等人也不再廢話,直接加入了戰鬥。對方的實力,容不得他們小覷。
魑魍魎三人剛剛使用絕靈陣,傷到了經脈,境界大大降低,已發揮不出三層實力。如今又被桃山村高手圍攻,頓時狼狽不堪,才交手沒多久,便又出現了傷勢。
“三弟、四弟分頭撤!”魑霸大聲喊道,然後轉身便跑。
魍霸、魎霸也不停留,硬抗了幾下,便分頭逃去。
以三人的實力,一心要逃,孫靈極等人也難留住,但就算攔不住,也給了魑魍魎三人很深刻的教訓。經此一戰,魑魍魎人在半年之內,已沒有了在戰場上出現的本錢。
“不要追了,救援自由先鋒隊要緊。”孫靈極也知道,如果硬要留下他們,需要付出不小代價,雖然孫靈極不怕付出代價,但他更知道他們與卯啓相比孰輕孰重。
幾人正待出發,只見前面火光沖天,大批敵軍人馬正向他們衝來。
“準備戰鬥!”孫楚昊見對方陣勢,至少有五六千之多,而只自己卻只有幾人,心中一驚,出口提醒道。
“對方人太多,大家注意不要分的太散,固守待援。”孫楚昊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不敢盲目迎戰,便補充說道。
剛一交手,孫楚昊才發現自己太過小心了,這還算是軍隊嗎,簡直是一羣沒有了鬥志的逃兵。而這種人,在孫楚昊等人的手中,就如殺雞宰鴨一般輕鬆。
“鎮防大人不好啦!桃山村的援軍到了。”一名斥候跑慌慌張張的納狸彙報道。
“叫大家給我頂住,聯軍很快就會攻破城防了。”納狸腦子一轉,虛張聲勢大聲喊道。
但納狸喊破嗓子也沒有,因爲他的隊伍早已被嚇破了膽,被他一喊,甚至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一個個丟掉手中武器,主動的繞開了孫靈極等人。
所謂兵敗如山倒,納狸看着丟盔棄甲的隊伍,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悲涼,再也顧不上指揮,帶着身邊幾位心腹,混跡在逃兵中向着南城外逃去。
“楚昊兄,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帶上一隊去尋尋自由先鋒隊。”孫靈極眼前亂如螞蟻的敵軍,又見援軍趕來,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尋卯啓。
“靈極師兄只管去尋,一路小心一些。這裡放心好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孫楚昊一邊收割着敢於反抗的敵人,一邊回道。
但在孫楚昊心中卻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羣敵人到底遭遇到了什麼樣的戰鬥,或者是受到了什麼樣的驚嚇,纔會成爲毫無鬥志的行屍走肉。
經過一番苦戰,卯啓已是筋疲力盡,好不容易找一個塊稍微乾燥的地方,坐下來調整着體內亂成一團的情況。因衝擊的力度超越了身體承受的極限,卯啓的丹田和脈池處於破碎邊緣,經脈混亂,五臟移位,骨骼錯位,稍微震動,便會內臟出血,而且痛入骨髓。目前的傷勢,如果沒有丹藥,極有可能淪爲廢人。但他不敢往回,因爲如果遇到敵人,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士兵,都沒有半分勝算。
調整了一夜,並沒有取得太大成效,爲了生存下去,卯啓只好拖着重傷的身體,沿着自由先鋒隊撤離的方向追去。
孫靈極沿着模糊的腳印尋了一夜,但由於沼澤之上沒有參照物,加上又是黑夜,最終一無所獲,只好按原路返回。
雖然沒有找到自有先鋒,但孫靈極卻放心了不少。因爲沒有找到,就有希望。
孫靈極帶着隊伍,並沒有返回桃山村,而是按照孫楚昊的指令,直接向着西部鎮防趕去。
清晨的沼澤,霧氣籠罩,濃濃的溼氣,顯得格外陰冷。卯啓雖然調息了一夜,但渾身傳來的劇痛讓他步履艱難。
一陣涼風吹來,卯啓第一次感到涼風也刺骨。昨夜一戰,感觸良多,仔細回味起來,卻冷汗淋淋。
卯啓不知道是什麼人救了他,只是覺得聲音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而絕靈陣也確實厲害,依舊讓他深感恐懼;第一次感受不到靈氣,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這是卯啓從未有過的經歷。
“也不知道岳父他們怎麼樣了。”卯啓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拼死反擊,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之強的戰鬥力,而且是卯啓處於絕對優勢下依然無法承受的攻擊。此刻,卯啓再次深刻感到生死逆轉的偶然,它超越了實力,存在於未知。
卯啓的思緒雜亂無章的跳躍着,目光不停尋找着生長在水草之上的枯黃水管草,那是孫胖海特長組的傑作。這些枯黃的水管草只要被拔下,便會變成一縷熒光,它們是卯啓的路標。
一路尋找路標,約莫半日,卯啓來到了沼澤懸崖邊上。探頭望去,崖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而且沒有半點生機。沿着崖邊,卯啓再次找到了一根水管草,同時也發現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懸崖小路。
小路上雜草叢生,極爲隱秘。卯啓回頭看了看走過的沼澤,再望了望眼下的懸崖,不可思議的輕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大自然果然奇特,沼澤邊緣竟然是懸崖,難道這座山裡全是水,至少有一半是水吧。”
卯啓用腳試探性的踩了幾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沿着小路而下。但越往下走,雜草越少,整個小路就像是嵌入懸崖一般,從上往下看根本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沒走多遠,卯啓便停了下來,後背緊貼着懸崖,大口呼吸着。全身上下不斷傳來的絞痛,讓他幾乎邁不開腳步。
再次回頭,小道就如消失了一般,陡峭的懸崖彷如要壓倒過來,讓卯啓一陣眩暈。
“返回的話,太費體力了,看來還是找個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先休息一下。”體內的傷勢根本支撐不了卯啓的消耗,從衣兜裡摸出一點乾糧放進嘴裡,稍微踹了一口氣,便又繼續向下移動。
走走停停,又過了一日,由於沒有落腳之地,卯啓根本無法調息,因爲經脈混亂堵塞,也無法進入練氣狀態。
卯啓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心裡雖然着急,但卻沒有辦法。
“這樣下去,自己肯定熬不到懸崖底。”此刻,卯啓想到了家人,想到了揹負的使命,不由得嘆了一口,稍息了一會兒,再次打起精神繼續前進。
時間如此難熬,卯啓對疼痛的感覺有些麻木了,而已麻木的疼痛感,卻又是支撐着向前走的唯一感覺。信念在慢慢弱化,意識在慢慢模糊。
連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卯啓神志開始不清,眼前的道路也隨之模糊起來。忽然,卯啓看見懸崖上長着一顆天靈草,一顆鮮紅的果實毫不隱藏掛在草心之中。
天靈草是療傷奇藥,其果實更是滋補丹田佳物。絕望中的卯啓似乎看到了希望,打起十二分精神,艱難的挪到了天靈草下,卻發現天靈草離懸崖小路起碼有3米,根本夠不着。
有了生的希望,卯啓就不準備放棄,只要有了天靈草,便有了生的可能。卯啓仔細觀察着四周的地形,希望能夠想個辦法採摘到天靈草。
只見四周盡是懸崖峭壁,根本找不到着力點。加上現在的狀態,即便有了着力點,也爬不上去。
卯啓不甘心的向四周望去,除了瀰漫的雲霧之外,甚至沒有鳥獸的痕跡。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有些傷感的回憶起自己的往事,自己的親人,忽然想起了靈影靈意。
生存的希望再次出現。過了一會兒,兩個曾經熟悉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大哥,你可算想起我們了。”靈影有些不滿的說道。
“別廢話了,快去把天靈草摘下來,我餓了。”卯啓可管不了他兩是否高興,着急的催促道。
其實卯啓並不知道,天地凝靈乃是天王族之禁術,在練到第三層幻借天地卻沒能完全掌握之前,它會隔斷了卯啓和靈影靈意的聯繫。如果不是因爲隔斷了與他們聯繫,出手救卯啓的救不會只有神秘的身影了。
服下天靈草之後,卯啓停滯的丹田終於慢慢運轉起來,卯啓趕緊進入練氣狀態,隨着靈氣進入身體,氣靈也開始在經脈中運行,卯啓混亂的經脈慢慢變得暢通起來。
稍微恢復了些體能,便見靈影靈意正滿眼懷念的看着自己,卯啓不好意思的向他們笑了笑。
“大哥,剛纔摘天靈草時,我發現天靈草邊有個山洞,裡面有一股熟悉的波動。”靈影見卯啓恢復過來,着急的說道。
靈影着急的樣子,生怕卯啓會放棄探視山洞。
“山洞,可我現在連爬上去的力氣都沒有。”卯啓並未發現靈影的急切,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儘快到崖底去。
“大哥放心,我倆有辦法。”靈影剛剛說完,便和靈意一起,抓住卯啓的雙肩,直接將其提到了山洞的洞口。
洞口並不是很大,但也足夠卯啓坐下。三天來第一次屁股着地,卯啓竟讓有種幸福的感覺。而幸福的感覺還未享受多久,天靈草的藥效全部爆發,讓卯啓直接進入了深層次的練氣狀態。
一股股陰冷的寒風繚繞在洞口,讓山洞充滿了神秘。見卯啓進入練氣狀態,靈影靈影只好老老實實的當起了護衛。
山中無日月,不知道多少個晝夜過去了,天靈草和天靈果的作用遠遠超出了卯啓的預料,經過這些天的調養,五臟六腑得到滋潤,經脈通暢起來,骨骼復位,傷勢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