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啊…孫象有點苦惱的自嘲。
這兩天他放縱自己,果然人就變得遲鈍了嗎。他看看相菲,相菲也正在擔憂的看着他。
所以色是刮骨的鋼刀?孫象不這麼認爲,至少相菲不是。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孫象感覺自己被這位溫柔的姑娘狠狠的治癒了。她對他索取的是那樣的少,付出的是自己的全部。
這些天孫象不僅心態上冷靜了許多,而且在實力恢復方面,靈根生長迅速而堅定,原本靈臺中晦澀不清的部分,同樣逐漸明晰。
陰陽調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雙修吧。
蔣平非常着急裴大人的安危,此時也不遮遮掩掩。他凝神靜氣,真元灌注右臂,全力一擊擂在門上。
哪怕是一寸厚的鐵門,這一拳下去,也給當場打穿嘍。
可是一聲悶響後,這道小門卻是紋絲不動。
蔣平不信邪,還想再試。孫象拉住他,搖搖頭。劉闊上前,稍微剝開小門上的油漆,露出底下斑駁的銀色木紋。
“靈吸木…艹”
靈吸木是武城附近森林生長的特產,這種木料不僅堅似金鐵,而且能夠大幅吸收靈氣攻擊。因爲這個特性,往往被製作成修行者身上的甲片。
沒想到武城別出心裁,直接用珍貴的靈吸木搭了一座牢籠。這扇門由複雜的電子鎖控制,除了正確的門禁卡,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打開。除了這扇小門,四周的牆壁中同樣夾了靈吸木。蔣平等人合力,也無法打破。
陸華安好算計,他既然把人關在這裡,就料定他們逃不出來。雖說直接殺了更省事,但是陸華安還有一些情報要從幾人身上得到。所以暫時關在這裡。
幾人只能坐在這裡等死。
蔣平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相菲更擔心孫象的安危,她不在乎自己的結局,只是在心中祈求上蒼保佑孫象可以活下來。
孫象的手掌按在她的頭頂,安慰她不要着急。其實他有些手段可以對付這靈吸木,但是動靜會比較大,裡面的人可能會有危險,因此還在猶豫。
另一個有辦法讓大家脫離困境的人是劉闊,只是他更加糾結。
“姓蔣的。”劉闊嚎道,“老子有辦法把大家弄出去,但是你踏馬以後不能因爲今天的事情懟老子!”
蔣平大怒:“你要是有本事把人弄出去,老子踏馬的喊你爸爸還來不及爲什麼要懟你,瑪德智障!”
“記住你說的話。”
劉闊指了指蔣平,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門禁卡。
陸華安的門禁卡。
蔣平曾是警察,相菲曾是護士,在過去,都算是不錯的正式工作,他們兩屬於體面人。
但劉闊不一樣,他是個社會底層。他就是看不慣陸華安這樣的人。
陸華安八面玲瓏巧舌如簧,讓大家戒心放下許多,但劉闊就是覺得這個人很假。
很像……騙子。
因此,在走進這裡的時候,他假裝站立不穩,被陸華安扶住。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從陸華安身上抽走了這張門禁卡。
覺醒能力之後,劉闊這妙手空空的手藝可沒有落下,反而因爲靈氣強化的原因,更加精進。劉闊甚至可以從青衣的陸華安身上扒出東西而不被他察覺。
只不過整天跟蔣平混,每天被洗腦,他這本事一般不使出來。
這一使出來就是大用!
幾人目光灼灼,劉闊心裡不好受,情緒低落道:
“我本來發誓再也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但是爲了小菲妹妹,還有妹夫,不得不出此下策。”
說到這裡,劉闊指着蔣平罵道:“姓蔣的,你記住,老子今天絕對不是爲你。要是隻有我們兩關在此處,老子就算餓死了都不會拿出這張門禁卡!”
蔣平舔着臉哈哈大笑:“爸爸,你這怎麼能叫下三濫的手段呢,爸爸這可是好本事啊!快試試看能不能開門。”
“德行!”
劉闊啐了一口,將門禁卡貼在感應區。
叮鈴一聲,這扇差點困死衆人的小門,應聲打開。
外面不知深淺,衆人身上也沒有武器。蔣平一馬當先探路,然其他人緊隨其後。
外面是個小院,此時天已擦黑,暫時沒有看到守備的人。蔣平神經緊繃,先探出半個身子左右觀察。
未料致命的攻擊來自上方,三名身手高強的藍衣早已蓄勢待發。他們從屋頂居高臨下,一出手就要置蔣平與死地。
此處是陸景龍設置的秘密據點,平日裡守備森嚴。但是巧的是,陸華安離開的時候,抽走了大部分的守衛。
他們要去做一件更大的事情。所以此時,這個秘密小院的守衛只剩下這三名藍衣。
原本也不會有多大問題,畢竟即使青衣的實力也沒法從靈吸木的監牢中鑽出來。
可偏偏劉闊摸走了陸華安的門禁卡。
一名值守的藍衣看到牢門閃過綠燈即將打開,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是他並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召集所有同伴,在門口布下一個殺局。
果然一出手,蔣平就深陷險境。如果平日裡他一人對上三人,雖然會落敗,但不至於毫無招架之力。
但是別忘了,現在大家赤手空拳。來的時候,因爲陸華安的話術,四人都沒有攜帶兵器。
蔣平的一身本事,大部分都要配合他那把山銅劍。此時凌厲的劍光當面襲來,他只有一雙臂膀,怎能阻擋?
吾命休矣!
“接劍!”
蔣平正大駭,背後相菲嬌喝。長期形成的默契,讓他沒有疑惑相菲哪來的劍。他頭也不回伸手抓住。
手心傳來劍柄的熟悉觸感,蔣平沒有任何猶豫。敵方的劍芒幾乎已經刺破皮膚,近到可以嗅到死亡的惡臭。他情急之下奮力一劍橫掃。
即使沒法全部擋下,但至少不會被格殺當場。
揮劍到一半,蔣平看到攻來的三名藍衣,臉上都泛出嘲諷殘忍的微笑。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什麼都沒有。
什麼情況!
劍招已老,此時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三劍齊齊斬下,赤手空拳的蔣平絕無倖免的可能。
然而結局出乎交戰的四人的意料之外。
三聲如飛燕翅尖劃過雨滴的輕響,圍攻的三人,手中長劍被一分爲二。緊隨其後而分開的,是他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