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鴻蒙引氣八法出自新世會。”宋興提醒道。
因爲天下衆多修行者記着這份恩惠,所以儘管後來新世會越來越嚴苛,還是有很多人保持忠誠和敬意。
而神光劍來自濱海,不可能出自同一個人。
郭昌笑道:“宋興,這裡面其實有一些內情,當然現在還不是說給你聽的時候。你只要知道鴻蒙引氣八法出自濱海就可以了。”
“……好吧。”
“宋興,如果我的判斷是準確的,那麼站在濱海背後的這個人和我們的境界完全不同。我們關注的是自身的實力,而這個人站在更高的角度俯視天下的蒼生。”
“你此行的目的不僅是押送這批神光劍,我要你帶上五十名修行者前往支援濱海,聽候他們的調遣,就像服從我的命令一樣。”郭昌微微一笑,“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缺修行者。這是我們和他交好的最佳時機。”
不缺修行者,怎麼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讓別人替他生產神光劍?
“這?”
宋興有些猶豫,換個城主效忠讓他心中有些疙瘩,他老婆孩子還在淮山呢。而且淮山本身的修行力量並不充裕,驟然少了這麼多人
“相信我。”郭昌拍拍他的肩膀,“我的眼光一向很準,這筆投資未來一定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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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修行者是一份自由職業。有一些修行者性格自由,喜歡到處流浪,比如辛星和黃毛。但更多的修行者會被各地城主開出的豐厚條件吸引,選擇一位城主效忠。
但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中,招募修行者是俞笑月、閃電、呂寧等人心中的奢望。
就算他們願意從本就捉襟見肘的倉庫中拿出財物來,流浪的修行者們總是對這座被新世會重點打壓的城市敬而遠之。
更何況濱海還處在對抗妖魔的一線,經常要執行危險性非常高的任務。哪裡比得上在後方修煉逍遙快活。
俞笑月手下不足一百二十人的修行者,硬是守着偌大一座濱海守了兩年多,甚至最後差點委身嫁給盧龍。其中艱辛,實在不足爲外人道。
而今天,居然有人派了五十人的修行者加入濱海,聽候她的調遣。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根本不敢相信。俞笑月得知消息的第一反應是其中必然有詐,這些人肯定沒安好心。
“笑月,你多心了。”孫象恰好就在她旁邊,笑道,“看來這淮山城主是個聰明人,有機會還是要見一面的。”
看到妻子還是轉不過來彎,孫象便向他解釋,這是有人開始投資濱海。這年頭什麼最值錢,當然是修行者本身最值錢。
對方一次送給他們五十人的修行者,算是一筆很大的投資。
既然孫象這麼說了,笑月便也不再懷疑,她很信任孫象的判斷。
俞笑月安排人員將這新來報道的修行者安排在城防軍的軍營中,等稍晚一些再尋找合適的住處。畢竟修行者都是寶貴的戰力,她有必要有所表示。
“既然這樣,那我們又多了一枚棋子。”
俞笑月從棋盤中取出一枚藍色的棋子按在沙盤上。這張沙盤的一頭是濱海城,一頭是平淳要塞。兩條山脈穿過兩側,中間是大片的平原與河流。
在下屬彙報時,兩人正在家中客廳進行沙盤推演。
三天前平淳要塞已經建設完畢,她率領一部分城防軍回到濱海換防。
按照笑月原本的計劃,應當依託平淳要塞,逐步對濱海到平淳一線的平原腹地進行清剿,徹底絞殺其中的危險因素。
以便徹底恢復平原腹地中停擺許久的輕工產業。
這個計劃預計將耗時兩個月。
但因爲孫象的神奇操作,這幾天濱海陸續收到了三批總計四千件神光劍。整個城防軍,已經靈力武裝超過大半。這讓俞笑月有了更爲激進大膽的計劃。
於是她拉着孫象在沙盤上推演,想聽聽自己丈夫的建議。現在又多了五十修行者,她認爲此役穩操勝券。
孫象沉默的盯了沙盤許久。他曾參加過二戰,與那些歷史上著名的將領近距離接觸。俞笑月的整個清障作戰計劃條理清晰面面俱到膽大包天心細如髮,有點內味了。
即使是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不知不覺,當年古靈精怪的少女已經成長爲一名優秀的軍事將領。如果笑月只是朋友,孫象會很高興。但笑月是他老婆。
老婆這麼能打,讓他不知該哭該笑。
“笑月你的軍事指揮能力已經超過我了。”孫象棄子認輸,“在這方面我已經無法給你任何指引。”
笑月見他有些低落,便也放下棋子靠着他坐下:“我也不是尋求指導,我只想多陪你一點時間。”
濱海實力擴張,百姓富足,但俞笑月肩頭的擔子更重。兩人經常幾天幾天的見不着面。
作爲妻子,她覺得自己不夠盡責。本來答應替孫象生五個小孩,現在看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
她的柔情令孫象心軟,便抱着她安慰道:“我們會有永恆的時間,你不要太在意一時一刻。”
“你曾對我說過,不要說永遠。”笑月抱着他的臉,“修真者會因爲永恆而忽略現在。”
“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兩人吻在一起。
門外,茶水小妹小菲悄悄的退下。這是二人時光,不應該有第三個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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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笑月擬定的清剿計劃在第二天的防務會議上得到了一致支持。
防務部門需要將濱海的防線再往前推進四十公里,他們不希望身後還留下隱患。
生產部門需要重啓這片區域的製造業,補充濱海日益稀缺的生活物資。
甚至包括科研部門也是舉雙手贊成。問及原因,徐勇志教授抱怨道:五年下來,許多試驗設備已經老化,需要更換。另外製造靈氣擴散炮和定向無線輸電設備消耗了許多零件儲備,這也需要儘快解決。
“現在已經沒有高精儀器的生產商,但是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做。”徐勇志指着地圖上一個靠近山脈的小點,“我查了資料,這裡原來是一座精密設備加工廠,裡面有一臺十二連軸數控機牀。如果沒有被破壞,我們需要城防軍將它全須全尾的搬回來,包括刀組庫和軟件庫。”
俞笑月看了看位置,點頭同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