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
廖敬清推門進來，樂正生正雙腿搭在桌面上抽菸，“嗯，查到什麼了？”
“具體還不清楚，只是……非常可疑。”廖敬清手裡拿着資料，“您先看看吧……”
樂正生沒什麼精神，接過了拿在手上，翻看着。
“您看。”
廖敬清邊解釋着。
“根據您的要求，都是秘密調查的……那兩年，顧小姐一直住在b大附近的這棟宅子裡，宅子的主人是蘇杭博士沒錯。不過，鄰居們說，他不住在那裡，只是時不時過去，而且，也從未在那兒留宿。”
樂正生擰眉，越發疑惑。
“還有。”廖敬清咂嘴，“顧小姐是不是有什麼病啊？例如，得了絕症？”
“什麼？”樂正生揚眉，“什麼意思？”
廖敬清蹙眉，“您看啊，資料顯示，她在那兩年裡一直往醫院跑……”
什麼？樂正生愣住，不會吧！
廖敬清看他發怔，清了清嗓子，“咳，司長，該不會是……那種小說電影裡的情節，您太太因爲得了絕症，所以，纔要離開您？故意的？”
樂正生腦子裡嗡嗡直響，翻看着資料。
確實，上面顯示，顧筱寧在f城的兩年，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
如果前幾個月是因爲產檢，那麼……九九出生以後呢？她還總往醫院跑什麼？
可是，樂正生眉頭緊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這真是真正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顧筱寧沒有必要離開他，因爲那個時候，他也是個快要死的人！
“敬清。”
“是。”
樂正生扶額，“查病歷，我要知道，她是去醫院看哪個醫生，越詳細越好。”
“是，您放心，在查……”
樂正生已經站了起來，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他現在要去見顧筱寧，不管事實如何，他能肯定的是，她沒有背叛他！
……
顧家。
顧筱寧要下牀，被進來的顧嫂攔住了。
“哎，下來幹什麼？剛纔不是上過洗手間了？醫生說了，你這一個禮拜，都最好躺着，忘了嗎？”
“媽。”顧筱寧失笑，“我躺的渾身都酸，想下來活動一下，我就在牀邊走。”
“坐下來，喝湯。”
顧嫂不依她，“剛熬好的，溫度剛好，補身子的。”
“嗯。”顧筱寧乖順的坐下，小口小口喝着。
顧嫂不免嘆息，“你這個身體，以後可怎麼辦啊？樂正家太可惡了！”
樓下門鈴響起，顧嫂忙下去了。
可是，很快又回來了，看着女兒，“寧寧，阿生來了……要開門嗎？”
顧筱寧喝湯的動作頓住，片刻才搖搖頭，“我不想見他。”
“……哎。”顧嫂嘆息，“好，媽知道了。”
母親出去，把門帶上。
顧筱寧整個人卻沒了精神。
母親應該是拒絕了讓樂正生進門，因爲很快，樂正生的電話打來了。
看着手機上閃爍的名字，顧筱寧瞬間氣血上涌，接了，“喂！”
口氣，相當的衝。
“寧寧。”樂正生一怔，“你……”
“我怎麼了？”
顧筱寧擰眉，低喝着。
“樂正生，你真把自己當回事啊！我不能兇你嗎？其實你這個人，骨子裡和以前一樣，就是太自以爲是了！你是不是以爲，我脾氣好，你就能想怎樣就怎樣？”
“寧寧……”樂正生根本插不上嘴。
“你走！”顧筱寧情緒激動，“我不想再見到你！也麻煩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啊！”顧筱寧扶着胸口坐下，因爲太激動，她只覺得一陣眩暈。這個身體，她不禁輕撫着小腹……這個孩子，真的能平安出生嗎？
——
觀潮。
俞桑婉正在等着陸謹軒，素素還沒有消息。
玄關處一有動靜，她就站了起來，還撞到了膝蓋，“嘖！”
陸謹軒疾步上前來，“你慢着點，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麼還這麼冒失？”
“素素呢？有消息了嗎？”
陸謹軒扶着她，點點頭，“有。”
“真的？”俞桑婉往他身後看了看，詫異道，“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陸謹軒蹙眉，“別看，她沒一起回來。”
“啊？”俞桑婉不理解，“爲什麼？清明上學前還在等消息，我跟他保證，等他放學，爸爸一定會把素素帶回來的！”
“婉婉！”陸謹軒低喝着搖頭，“素素不會回來了。”
“……”俞桑婉怔住，不明白，“爲什麼？”
陸謹軒沉默片刻，“素素，畢竟不是我們的女兒，這一點……她自己都明白，是無論你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
“你在說什麼啊！”俞桑婉越發不解，“她就是我們的女兒，她除了我們還能依靠誰啊？她沒有親人了！”
“她有。”陸謹軒打斷了她，垂眸看着她，神色凝重。
俞桑婉怔住，卻慢慢反應過來，“你說，她有……是指？”
“是。”陸謹軒點點頭，“宮家和秦家，都還有人……現在，對這兩家來說，宮素素都是唯一的血脈了。”
“可是……”俞桑婉還是不能接受。
“謹軒，你不清楚嗎？宮家和秦家的人……素素無論是去了哪裡，她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陸謹軒擰眉，“那是我們不能摻和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俞桑婉不同意，“你忘了雪妍臨終前的囑託嗎？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我帶素素視如己出！”
陸謹軒連連點頭，“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俞桑婉堅決不同意，“我要把素素接回來！你告訴我，素素現在在哪裡？宮家，還是秦家？”
“哎。”陸謹軒嘆息，“我找到的時候，在秦家，但是……宮鴻鳴不會放棄，兩家正在爭……”
俞桑婉聽了越發焦急，“你看看，他們哪裡是真心疼愛素素！他們這分明是各自有盤算！不行，我得去秦家！”
說着，就往外走。
“媽媽！”門口，陸清明剛好回來了。“您去哪兒？素素有消息了嗎？”
俞桑婉看看兒子，點點頭，“媽媽現在就要去接素素。”
想着兒子和素素感情好，“要和媽媽一起去嗎？”
“嗯。”陸清明點點頭，“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