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明蹙眉，沉聲道，“正是因爲不可能，我才說……奇怪。”
林尋沉默，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緣故？那個婦人，一口一個賤人……賤人兩個字，怎麼可能和深深劃上等號？
——
S大。
教授辦公室，寧檬站在導師面前。
“老師，您找我？”
“嗯。”教授點點頭，微微笑着，“寧檬啊，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的將來……我有替你考慮，只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想法？”
寧檬心頭一震，不是不歡喜的。“老師，學生想聽聽您的意見。”
“這樣……”教授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隻顏色不同的信封，推到寧檬面前，“你自己來選。”
“這……”寧檬疑惑着，接過，“老師，我現在可以拆開嗎？”
“自然。”教授點點頭，笑着解釋。
“這兩份，其中一份是NK的大律師聘書，NK就不用我介紹了，業界頂尖的律師事務所……近十年來，在你這個年紀的律師，還沒有人受聘過，你是十年來的獨一份！”
寧檬難掩喜悅，“謝謝老師。”
教授笑着點頭，“是你自己努力……這另外一份，是公立檢察院檢控官，雖然在薪資方面是比不上NK，而且管制上也要嚴格些，不過，它是公立，而且是觀潮隸屬機構，自然也有它的好處。”
教授頓了頓，“該怎麼選擇，就要看你自己了。寧檬啊，能夠同時擁有這兩個機會，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嗎？”
“……謝謝老師。”
寧檬激動的，眼底泛着溼意，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那麼，寧檬……”教授笑笑，“你回去好好考慮，儘快給我答覆。”
“……老師。”
寧檬看着老師，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對她來說，所有的成功，不過是爲了距離陸清明更近一些……如此一來，成爲檢察院的檢控官，是她最好的選擇。
“怎麼？”教授微怔，“難道，你已經有了答案？”
寧檬點點頭，“是的，老師。”
……
從教授辦公室出來，寧檬立即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陸清明的號碼。
陸清明那一邊，卻是隔了很久才接，而且，聲音透着疲憊，“……寧檬。”
“清明！”
寧檬壓制不住喜悅，“你現在在哪裡？在忙嗎？”
“……嗯。”陸清明沉聲道，“在外面，有事？”
“清明。”寧檬張了張嘴，想要說卻又忍住了，“晚上見面……一起吃飯吧？我們這兩天都沒有見面了。”
“寧檬……”陸清明頓了頓，“這兩天我挺忙的，要不吃飯就……”
“清明。”寧檬有些失望，“再忙也是要吃飯的，而且……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聽了這話，陸清明不太好拒絕，想了想答應了，“好……那，我們老地方見，我可能會到的晚一點。”
“沒關係，我等你。”
掛了電話，寧檬心情久久無法平靜。終於，讓她等到這一天了！她可以大聲告訴陸清明，他們可以在一起了！只是，那麼一瞬……寧檬想到了林深深。
她，會沒事吧？
林深深和她不一樣的，這也是林深深的一番好意啊……她可以辜負嗎？
寧檬知道自己自私，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她現在獲得的一切，就都會化爲泡影了！
寧檬心上發虛，手攥了又鬆，鬆了又攥緊。
回到公寓，寧檬精心的打扮，化了妝、換了衣服，早早的趕到了約會地點。
這個地方，以前和陸清明經常來，不過，今天，寧檬的心情自然是和以往不同的。
也許是她到的太早，足足等了快四十分鐘，陸清明才推開門、姍姍來遲。
“對不起。”陸清明氣息微喘，拉開椅子坐下，“我來晚了……”
陸清明順手端起桌上的水杯，正要喝，問了一句，“寧檬，這不是你喝過的吧？”
“嗯？”寧檬微怔，搖搖頭，“不是。”
“哦。”陸清明這才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寧檬卻陷入了思索，她看着陸清明，感受到了他細節處的變化。若是以往，陸清明絕對不會這麼問的，可是現在，陸清明問了，也就是說他介意喝她喝過的杯子？
陸清明放下杯子，這才問，“對了，你說有話要跟我說？說吧。”
“呵呵。”寧檬淡笑着，“着什麼急啊？先點菜吧。”
“……嗯。”
陸清明擰眉，沒什麼興致，隨口說道，“隨便來個套餐吧，我沒什麼胃口。”
“嗯？”寧檬微怔，笑着問道，“最近，公事很多？”
“……”陸清明頓了頓，搖搖頭，“在忙深深的事情。”
深深？驀地，寧檬臉上的笑容僵住。拿着餐單的手也微微抖了抖，“深深，她……她怎麼樣了？”
“唔——”
陸清明蹙眉沉吟，搖搖頭。
“情況不太好，雖然深深的態度很好，可是她肇事逃逸，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傷者家屬的態度又很堅決，想要法外和解，幾乎是不可能。”
陸清明閉了閉眼，不忍的說到，“如果這樣，深深會坐牢……三年、七年，這就要看傷者最後能不能活下來！”
“啊……”
寧檬聞言，手上一滑，不小心將水杯推到了地上。
陸清明眼疾手快，穩穩的接住了下落的杯子，不過還是濺了他一手的水。
“啊！”寧檬慌張，“你沒事吧？”
陸清明蹙眉，搖搖頭，“這個話應該我問你……你沒事吧？”
“我……”寧檬慌忙搖頭，“我沒事。”
沒事？
陸清明眉頭緊鎖，眸光充滿了審視。不對，寧檬的樣子很不對。
對了，出事那天，寧檬是和深深在一起的，對於整個出事的過程，除了深深之外，寧檬是最清楚的，她這麼慌張，難道是知道什麼？
“寧檬……”
陸清明眯起眼，問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天，你是和深深一起去大市場的……”
“啊？”寧檬生澀的扯扯嘴角，“知道什麼？”
“比如……”陸清明沉聲道，“那個傷者的母親，和深深有什麼過結嗎？他們那天，起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