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股價大跌是你動的手腳?還有是你叫人開多個賬戶收購顧氏的股票?”穆暖沒有答覆他的話,轉而質問道。
“既然知道了,何必過問。”宋懷州把視線投向了窗外,不再看她。
“你這是不正當行爲,既然競爭何不光明正大的競爭,還是,你宋懷州不敢?”
“穆暖,你不是我的誰,別以爲我不能對你怎麼樣,你就可以隨意質疑我,我告訴你,商人間的爾虞我詐,不都是這樣的嗎?”
每個能在當今激烈競爭市場下存活下來的企業,手段能有多幹淨?
“那好,我沒資格問你公司的事,你去顧氏對顧遠風說了什麼?”
穆暖皺着眉頭,白皙的臉龐染了一層不安,雖她自己光明磊落,清楚知道與眼前人的關係,但顧遠風不一定,他對她和別的男人的事特別介懷,尤其是宋懷州。
男人冷嘲一聲,“無非說了我和你相處的那五年點點滴滴,怎麼,他連這些都受不了,和你鬧彆扭了?”
仿若兄長般的語氣,和以前溫和的他十分搭配,但沒人知道他心裡的狠戾,有問題是隻有他自己罷了,好不容易花重金收購顧氏股權,結果是無效的,還有從那些股東手裡買來的股權竟也是假的,呵,老天真是眷顧他,不忍心讓他做一個真正的壞人。
“宋懷州,你有必要嗎?”
那五年,他們完全的純朋友關係,哪裡來的點點滴滴。
“有必要,穆暖,我從未有過要放棄你的念頭,顧遠風不相信你,你來到我身邊好不好?他能給的不能給的,我都能給……”他越說越激動,甚至有些氣喘。
穆暖沒料到他會再次直白的跟她說這些,想到那日他做的事,心裡反感不止,見他要走過來,腦海裡升起了警鐘。
“宋懷州,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除非顧遠風先不要我,否則我都不會放棄他,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穆暖……”
無視身後人聲嘶力竭的呼喊,她步伐迅疾離開了病房,到拐角處時,突
然和人碰到了一起,索性沒有出事,她穩了身子。
“對不起。”說完正要轉身繼續往前走,卻忽然被那人的聲音叫住。
“穆暖。”
被叫的人側頭看向那個女子,是一副陌生的臉孔,雖然漂亮,但看起來僵硬,她眸色閃爍,狐疑不決,十分確定沒有見過她。
“你是?”她問出。
女子支支吾吾,由起先的遲疑到下定決心。
“我是宋思思。”
話音一落,穆暖不覺睜大眼睛,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生怕對方會趁她不注意對她下手,畢竟,她對她的恨意不亞於穆情。
“穆暖,對不起,我對你沒有惡意……”宋思思走到了她的對面,眼眸真誠無比,“我爲以前對你做過的事感到抱歉,我無法讓時光倒流,讓那些事沒有發生,但我會盡我所能,用現在,未來的日子去彌補。”
“我不管你要做什麼,別來打擾我和遠風就行。”
穆暖心神定下,漸漸接受了宋思思新的模樣。
“我不會再打擾你們,”女子的聲音急切,忽又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怔,“穆暖,看在我哥照顧你們母子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去跟顧遠風說說,讓他別再針對宋氏,哥哥的身體垮了,我不想他的心血也垮了……”
說話人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出來,語氣哽咽而誠懇。
因爲流淚,她臉部的僵硬愈發明顯,可以很容易看出整容的痕跡。
“遠風要做什麼自有他的道理,我不會干涉。”
穆暖淡漠的說,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宋氏之前對顧氏出手,如今反擊,也是理所當然,她肯定是站在自己丈夫這邊。
“穆暖,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但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宋氏和我哥。”
宋思思苦苦哀求,聽到她拒絕的話語,心一下子慌了,眼前的人是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絕不能放棄。
“你這樣求我,你哥知道嗎,如果他知道,他不會讓你求我,甚至不會求任何人,因爲遇到危機,不去着手應
對而去求人,是最愚蠢的,說起來這還是你哥對我說的。”
說話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不容反駁。
“顧遠風的手段你我還不清楚嗎,如果他決心要宋氏亡,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他針對宋氏,有很大的原因在於你,只要你跟他說說,他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宋思思淚水已經風乾,只餘下了淚痕。
“我哥也是爲了你,才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難道你看着,不覺得內疚嗎?”
“對於傷害我的人,我沒有必要內疚。”穆暖的心裡有些動容,但立場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還是不明白,顧遠風和我哥爲什麼都喜歡你,你和其他人一樣都冷漠無情,見死不救。”
宋思思情緒失控,面容猙獰,說的話也越來越生刺。
“那也要看對象才行,若是你們,我確實如此,如果宋小姐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趕時間。”
說完穆暖擡腿繞過面前的女子,向她身後的電梯走去。
“如果你不幫我們,我哥會坐牢的。”
宋思思使盡力氣拼命大喊,而身後的人只是頓了一下,腳步聲便逐漸遠去。心中突然萬念俱灰,她全身疲軟,癱坐在地。
若是當初,她能早些想通,不再癡迷不悟,哥哥也不會和穆暖打交道吧,沒想到,開始是他勸她不要再肖想得不到的,要學會放下,如今卻是他淪陷,甚至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來往的人對坐在地上的人紛紛注目,一個醫生出於職業習慣,上前關心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宋思思眼神空洞無物,側頭看向說話的人,心裡不覺自嘲,在K國的那兩個月,她幾乎是生不如死,最恨看到的就是醫生,現在卻提不起一點兒其他的情緒。
若不是哥哥突然出事,助理告訴她她可以回來,她恐怕真的會在那個瘋狂混亂的地方度過下半輩子。
“心病,能治嗎?”她問。
白袍醫生聽到這回答,眉頭皺起,轉身離去不再理會,這人神經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