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太爺有幾分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隨之眸底的神色也變得晦暗複雜了起來。
在沉默了將近半秒後,溫老太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個女孩,跟小俊又是什麼關係?”
科姆管家聽到溫老太爺的詢問,在糾結猶豫了幾秒後,纔開口道,
“那個女孩,跟少爺……跟少爺……”
就在科姆管家鼓起勇氣正欲脫口而出的時候,驀地被溫老太爺給打斷了,“不用說了!”
僅僅是看到老科姆的神色,溫老太爺也幾乎可以猜出了什麼。
雖然這個猜測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他不想承認,不願承認。
所以即便心底有了可以肯定的答案,也不想讓科姆管家開口說出來。
被溫老太爺這麼一打斷,科姆管家有些意外的擡眸看向溫老太爺,“溫老太爺,您的意思是……”
“科姆,豪門規矩你不是不懂?”
溫老爺子眸子倏地一暗,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科姆管家心底一沉,瞬間瞭然。
科姆管家一早就明白,席小姐和少爺想要在一起,單單是溫老太爺這一關就很難過。
雖然早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科姆管家還是有些失落。
就在科姆老管家站在身側有些失望的沉思時,耳邊又傳來了溫老太爺的略微老成的聲音,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聽到溫老太爺突然提起席小姐,科姆管家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恭敬的回道,“叫席夕夕。”
席夕夕?
這個名字讓溫老太爺不禁心底揣摩了片刻,隨之他老人家冷下了臉,聲音沉了沉,“她現在在哪兒?”
聽到溫老太爺問起席小姐,科姆管家有些捉摸不透他老人家的意思,雖然心底不安,但也只好實話實說道,
“席小姐在這次事故中也受了嚴重的傷,此時在走廊盡頭的重症監護室治療。”
科姆管家說完這番話後,溫老太爺的眸底神色又暗了一分,之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道,“帶我去見她!”
絲毫沒有料到溫老太爺會想要去見席小姐,科姆管家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探了探口風,
“溫老太爺,您爲何想要去見席小姐?”
聽到科姆管家的問話,溫老太爺不悅的皺眉,“科姆。”
意識到溫老太爺不高興,科姆管家很快噤了聲,糾結了幾秒後才無奈的開口道,“是,溫老太爺。”
說完後,科姆管家不得不邁開步伐,領着溫老太爺往走廊盡頭的某間重症監護室走去。
安靜的走廊上,一時間說話的聲音消失了,剩下的便是一陣有着節奏規律的腳步聲。
科姆管家摸不準溫老太爺要去見席小姐的心思,所以心底不免忐忑。
既然溫老太爺不會同意席小姐跟少爺在一起,那麼現在又爲何想要去見席小姐,科姆管家若有所思的一面領路,一面想着。
等過了幾分鐘後,他已經領着溫老太爺來到重症監護室的病房門口。
科姆管家擡手示意裡面躺着的女孩,恭敬的低着頭回道,
“溫老太爺,裡面躺着的女孩就是席小姐。”
聽到科姆管家的話,溫老太爺的步伐也隨之止住在病房門口。
透過病房門口玻璃窗,溫老太爺擡起銳利的眸子,淡淡的瞥向躺在裡面牀上的女孩。
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模樣,但是不難看到她渾身插着儀器,渾身包紮了白色的紗布。
察覺到裡面的女孩好似沒有生機的模樣,溫老太爺的眸子暗了暗,沉聲道,“她,就是席夕夕?”
聽到溫老太爺再一次確認,科姆管家連連點頭,“是。”
得到了科姆管家的肯定後,溫老太爺將看向席夕夕的視線收了回來,眸色沉了沉。
很快,溫老太爺看向科姆管家冷聲吩咐道,“科姆,進去將她的氧氣管拔了!”
突然聽到溫老太爺如此示意,科姆管家剎那間驚得眼睛驀地睜大了幾分。
下一秒,科姆管家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擡眸看向溫老太爺,連忙錯愕的懇求道,
“不,溫老太爺,您不能這麼做!”
科姆管家下意識的阻止道。
聽到科姆管家的拒絕,溫老太爺的眉頭緊緊皺着,“如果你不願意做,我自然有辦法派人做。”
顯然,看到科姆管家的反應,溫老太爺很不高興。
任何對他最疼愛的大外孫姜施俊有牽絆的外人,他都不可能留着,這個道理,他相信科姆管家會明白。
而聽到溫老太爺這麼說,科姆管家的心底頓時沉重了幾分,雖然心底焦急,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解釋道,
“溫老太爺,科姆知道您這麼做都是爲了少爺好,但您真的不能要了這姑娘的性命。”
“爲何不能?”
溫老太爺眉眼微挑,那發白的眉毛翹在兩邊,顯然是很不滿。
聽到溫老太爺的質問,科姆管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回道,
“因爲,……因爲席小姐對少爺有恩!”
在說了這句話後,科姆管家瞥見溫老太爺的神色微變,隨後他繼續莊重的解釋道,
“之前沒有跟您說清楚,是科姆的失誤。
席小姐會跟少爺相識,完全是因爲之前救了少爺一命,在數月前少爺發生了一起車禍,是席小姐救了少爺才緩了過來。
當時少爺怕您擔心,所以便沒有讓科姆通知您,就算溫老太爺您不情願留住席小姐在少爺身邊,也請您留席小姐這條命。
畢竟她救過少爺,這回溫老太爺饒了她一命,當是少爺還她一份恩情。
況且席小姐現在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醫生說了,隨時都有可能成爲植物人,現在就聽天由命吧。
如果席小姐有命活着,算是少爺欠她的恩情還清,如果席小姐沒有命活下去,也少了溫老太爺動手,這是她的命,即使少爺以後醒來,也怪不到您的身上。”
科姆管家說完後,靜靜的站在一側等待溫老太爺的反應。
溫老太爺聽到科姆管家的一番話後,那眸子倏地擡起,重新探入窗內那奄奄一息的身影上。
在猶豫了半響後,他老人家臉色依舊嚴肅,此時動了動脣瓣,淡淡冷厲道,“如果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