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萱年紀不大,但個子很高,跑得也快,雖然蘇語曼自己本來也很能跑,但仍是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她。
她一把拉住程萱的手,氣喘吁吁:“別……別跑了,咱們回去聽他解釋好不好?”
程萱倔強地不肯回頭:“他都說出分手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說到分手,她的聲音又帶上了哭腔,蘇語曼從兜裡掏出紙巾遞給她,一隻手拉住她的手往回走:“師兄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的,咱們先回去看看怎麼回事。而且……”
她左右張望着,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有零星的燈光,黑燈瞎火的還偏僻,爲了防止有什麼危險發生,還是快點出去得好。
她加快了腳步沿原路往出走,眼前卻忽然冒出一個黑影,還有一點菸的光亮。
“喲。”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蘇語曼及時剎住腳步,伸手一把把程萱護在了身後,眯起眼睛看向眼前忽然冒出的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便看到這個人嘴裡叼着煙,頭髮豎起,臉上掛着邪淫的笑。
“兩個漂亮小妞兒,陪哥幾個玩玩唄?”
他話音剛落,從旁邊的小巷中又走出幾個男人,一起站到了他們面前。
“滾開!”蘇語曼怒喝了一聲,護着程萱後退到了一堵牆前,防止後面也被人圍住。
“脾氣還挺大,我就喜歡這種潑辣的。”流氓頭子一笑,把手上的煙丟掉,徑直向她走過來。
蘇語曼眼睛一眯,擡腳就衝他命根子踹去,這頭頭沒想到她會出手,被踢了個正着,慘叫一聲急退了幾步,一下子靠在牆上才勉強沒有摔到。
不過他也成功地被激怒了。
“你們還看着幹什麼?!給我抓住她們!”
混混們聽令,上前就要抓住蘇語曼,可她從小跟着蘇老頭他們是學過一些功夫的,雖然不至於一下把他們都打倒,但也能讓他們沒辦法靠近自己。
雙方一時陷入了僵持,蘇語曼一邊應付他們一邊小聲叮囑程萱跟着她的腳步慢慢往出挪。
一個身影隱在黑暗之中,慢慢地像她們走過去……
“啊——”程萱忽然發出一聲驚叫,接着奮力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那人一把把她拖出來幾下就鉗住了她的手,得意洋洋:“就看出你這妞好抓了。”然後他面向蘇語曼挑釁地說:“你再橫啊!”
蘇語曼急得大吼:“你快放開她!有本事衝我來啊!”
她的注意力全在程萱身上,冷不丁被人從後面踢了一腳膝蓋,那人踢得很用力,她直接向前一撲,跪在了地方,膝蓋和膕窩生疼生疼。
“曼曼——”程萱焦急的叫喊聲在夜裡格外清晰。
蘇語曼被人死死摁住仍倔強地擡起頭,忍住疼痛大喊:“放開我們,否則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流氓頭子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又補了一腳:“真是個硬骨頭,可爺爺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一小妞兒能把我怎麼樣?居然還敢踢爺爺,有本再踢一次啊?”
頭子說着又擡起腳,用力朝她踢去。
他的膝蓋猛地踢中了蘇語曼的頭,她眼前一花,竟然直接撲在了地上。
“曼曼——!”程萱着急地大喊,押着他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只能嗚嗚叫着,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真是弱不禁風,把他們兩個帶走。”流氓頭子冷笑着走在前面,幾人拖着暈倒的蘇語曼,幾人押着不住掙扎的程萱,捂住她的鼻子,向外面走去。
“你們想去哪兒?”一個冷到冰點的聲音伴着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停!”流氓頭子招手示意身後的人停下腳步,眯眼看向眼前的人:“你他媽是誰啊,別來管老子的閒事,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打。”
“是麼?”司立軒看見程萱像看見救星般看着他,嗚嗚地求救着,而他頭一低,便看見蘇語曼正被人隨意拖着走,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司立軒的怒火一下子涌現了上來,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至極,那些流氓們都感覺到他猛然迸發出的殺氣,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你這個畜生!”司立軒猛地擡腿踹向流氓頭子,他根本來不及躲,就被一腳踢中了肚子,這還不算,司立軒氣勢逼人地走過來,拳頭流星般砸在他身上:“竟然敢動她?”
活了快三十年,司立軒第一次這麼想要殺了一個人。
流氓頭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打得也暈倒在地,剩下的混混們眼看不妙,放開兩人撒腿就跑,司立軒也不追,他走過去一把抱起暈倒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她有些擦傷的側臉和緊閉的眼睛,頭一次感覺到了心痛。
程萱踉蹌地跑過來摸向蘇語曼的臉:“曼曼,你沒事吧曼曼?”她的眼淚都快哭不出來了:“都怪我……都怪我。”
司立軒抱緊懷裡的人,聲音冷冽地命令她:“拿出你的手機。”
程萱一愣,急忙照做。
“打110……不,等等。”他轉念一想:“打這個號碼。”他念了老楊的號碼,程萱撥通後開了免提,司立軒只說了一句話:“給你三分鐘,趕到我這兒來。”
老楊掛了電話馬不停蹄地定位了老闆的位置,開着另一輛車立刻趕過去。
只是今天老闆的的聲音似乎……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眼前正好是一個紅燈,老楊沒有猶豫,一腳踩下油門。
他有預感,如果不照做,他會死的很慘。
掛了電話,司立軒看向程萱:“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都是龍城的商業巨頭,他自然認得她。
“那曼曼呢?”
“放心,有我。”司立軒低頭看着蘇語曼髒兮兮的小臉:“我會照顧她。”
而且,會爲她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