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晴回過頭來:“快走,快走!”
黑衣人也並不去追齊雨他們,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是齊晴一個人罷了,只要捉了她去交差就可以了。
在這一瞬間,齊晴的衣裙上又多了一條血色。
齊晴的嘴角滲出一條血來。
她伸手點住了自己血位,讓體內翻騰的氣血平靜一些。
齊晴率先出劍,她的那把軟劍宛若一條毒蛇一般,靈活的向前遊走着。
這劍一不小心劃撥了一個黑衣人的胳膊,黑色的夜行衣破開,順着皮膚露出一道黑色的血液滴到地上。
還未片刻,這中劍的黑衣人轟然倒地。
“你竟然在這劍上抹了毒藥!你這小丫頭怎麼這樣惡毒!”爲首的黑衣人總算是明白了齊晴剛剛的所爲是做了什麼。
齊晴這女子看着柔柔弱弱的,怎麼使得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有毒的,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毒的厲害。
“兵不厭詐,你在此處攔我難道就是君子的所爲麼!”齊晴現在沒了後顧之憂,拳腳也能夠放得開了。
那黑衣人一想也沒什麼反駁的理由。
的確是,五十步笑百步,誰又能比誰好些呢!
那黑衣人也懶得再費口舌,不能再拖時間了,儘快將齊晴捉了去覆命吧。
一片刀光劍影,將此處的夜晚交織的喧鬧無比。
齊晴的腳尖重重的點在樹幹上,身子翻轉過來,手中的劍也一轉,直直的刺透一個黑衣人的心臟。
她手中的劍沒有停,抽出之後,手腕微轉,刺向旁邊一個準備要來救那個已經被穿透心臟的黑衣人。
這軟劍雖淺淺的劃過那人的胳膊,但是毒液早已經順着傷口滲進去了,不一會兒這人也癱軟在地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現在還剩下四五個黑衣人。
齊晴已經體力不支了,可剩下的黑衣人武功卻是一個比一個高。
一個黑衣人反劍直指着齊晴,齊晴的後邊還有一個人也拿着劍。
齊晴擋得住前邊,卻擋不住後邊的劍。
齊晴朝邊上一閃,兩支劍都抵住了齊晴的軟劍,嗡一聲響,齊晴的軟劍斷成了三截。
失去了劍的齊晴就像是被折了翅膀。
“哼,劍都沒了,看你還怎麼辦,你殺了我這麼多兄弟,真想一刀砍了你!”有一個黑衣人拿着劍激動地看着齊晴,恨不得將齊晴碎屍萬段,爲死去的兄弟報仇。
說話的這人還年輕,剛開始看齊晴柔柔弱弱,長得又如此貌美,便不忍心下手,但看到齊晴的劍下一個又一個的取了他兄弟的性命,他也就不再同情齊晴了。
齊晴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血吐了出來。
“哼,沒有劍又怎麼樣,照樣能夠殺了你們!”齊晴看到不遠處的一把刀,心中算着該如何拿到它。
齊晴向上旋轉,踩着黑衣人的頭頂,一翻身撿起地上散落的那把刀。
齊晴的刀術並不好,她習慣了用劍,現在拿着一把大刀更加的限制了齊晴。
其實世人並不知道齊晴的孃親趙雪更加出衆的是她的刀技。
而齊晴一直都悟不透孃親趙雪留下得那本刀術。
那本書上寫着,只要能夠領悟透這本刀術,就能將自己的功力瞬間提升三成。
在重生歸來之後,齊晴也時常在想着這本刀術,只是她一直都悟不透。
齊晴手中握着刀,卻很是陌生,她很後悔沒有多下些功夫研究它,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處於這樣被動的一個局面。
月亮的清輝灑在地上,將這裡的廝殺照了個透透徹徹。
揮起的的劍閃了齊晴的眼睛,齊晴提起刀慢了一步。
齊晴始終還未熟悉刀法,也不熟悉刀的重量,她用起來頗爲吃力。
劍衝着齊晴的面上砍下來,齊晴舉着刀抵抗着,雙臂有些麻了。
她堅持不了多久了,只希望阿雨能夠平安的回到府中。
這一世她還沒有將仇報了,難道就要死在這處了嗎?
她不甘心,她還不甘心。
齊晴拼盡全身的力氣,將那擋在刀上的劍揮掉。
她的腦中忽的靈光一現,原本不通暢的刀法在腦中快速的跳動起來。
齊晴試着按腦中的動作將刀揮動,剛開始還是有些不足,到後邊越來越通暢。
竟覺得自己的體力又恢復了些許。
漸漸地,她恍如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附身成了另一個人。
而迎接她的,則是前所未見的巨大考驗!
……
痛,撕心裂肺的痛。
齊晴感覺自己全身如同被千軍萬馬呼嘯碾過碎裂,又重新組合的劇痛,每一個毛孔如針扎似的疼,像是靈魂開始從身體裡抽離,痛得無以加復,好似心跳幾乎都要停止跳動。
四肢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半點力氣也使不上。
半夢半醒間,一個老僧忽遠忽近,漸漸來到她的身旁。
“孩子,你想學會你母親留下的刀術嗎?”
莫名間聽到這樣溫和的問話,齊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瞬間,痛似乎減輕了許多。
她緩緩睜開重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燭火搖曳的暗光,影影綽綽,眼神有着渙散。
齊晴用盡了所有力氣,將視線聚焦,她費力地看到了周圍的情況。頭頂上是有着污漬的白紗蚊帳,破舊的棉被很薄,蓋在她身上,仍然生出了一分寒意。視線挪到別處,一個缺了一角的桌子上面擱着一盞油燈,還有一張木凳子,破破爛爛,看樣子是上了一定的年份。桌角邊碎了一個粗糙的陶碗,有水滴不停地滴答滴答滴濺在碎片上。
而她,所處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山洞。
一時之間,齊晴有些反應不過來。
空氣裡漂浮着一股子黴味兒,讓她不禁擰緊了眉頭。
“齊小愛,你快醒醒,別睡了。快起來練功,不然又要被罰了。”一道清脆帶着稚氣的聲音響起,齊晴感覺有人在使勁的搖晃她的身體。
齊晴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喉嚨發不出一個聲音,虛弱地擡起眼朝發出聲源望去。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模樣清秀,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怯生生的,小臉因爲長期的魔鬼訓練和艱苦生活,蠟黃蠟黃的,臉上還殘留着些許髒污的痕跡。
齊小愛,她是在叫自己嗎?
齊晴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劇痛席捲了她的神經,記憶像是洶涌的潮水朝她涌來,一層一層淹沒了她。
意識迴歸了本體,飄落在四方的三魂七魄也回到了身體,她的思維開始清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