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琛一行人追到了病房門口,這纔看到了趴在牀邊的黎寶兒。
他們全部都鬆了一口氣。
顧子琛默默都走了進去,蹲在黎寶兒的身邊,擡起她的腳丫子,幫她穿上了鞋子,這才退出了病房。
一行人輕輕的將門給關了起來,將單獨的空間留給了溯和黎寶兒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顧子琛纔回頭看向了身後,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安安呢?”
凱西也愣住了:“奇怪,弟妹剛剛還在這裡的啊,什麼時候不見的?”
黎子辰輕輕的拍了拍顧子琛的肩膀:“子琛,孩子的事情,你還是和安安好好的溝通溝通吧。雙方都坐下來,好好的談談。這件事,躲避不了的。”
“你是一個男人,就算不想要孩子,也應該和安安說清楚。而不是逃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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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琛思考良久,這才點下了腦袋:“我明白了。”
病房裡的黎寶兒雙眼之中,彷彿只有溯一人。
她的雙手緊緊的攥緊着溯冰冷的手,似乎是想要將身上所有的溫度都轉移給他。
但是就算是這樣,溯的渾身還是冰冷的,就像是一個大冰塊一般。
她輕輕的將溯臉上神秘的銀色面具取下,放在了一邊。
面具一落下,就清楚的看到了溯那張和秦御凱一模一樣的臉,兩人的臉幾乎是重疊在了一起,毫無區別。
黎寶兒顫抖的手撫過面前的臉,渾身都在發抖。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秦御凱,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忘記你了。永遠都不會,這一次,我會將你,刻在心裡。”
秦御凱說過,她手臂上的疤痕,關係到了秦御凱的消失。
正是有疤痕的存在,有了秦御凱存在過的痕跡和契機。之前記憶全部恢復的時候,記憶全部融入到了她手臂上的疤痕上。
而現在,疤痕消失,她想起了秦御凱,那麼是不是也說明,秦御凱也將回來了?
她撫摸溯的臉,隨後輕輕的躺在了病牀上,睡在溯的身邊。
感覺到他渾身那比冰塊還要冰冷的溫度,她張開了雙臂,緊緊的將身邊的男人摟住,將身上的溫度轉移到他的身上。
黎寶兒的臉上盡是溫柔的神色:“秦御凱,你看啊,許多的事情其實冥冥之中都有註定。註定了我們要相遇,註定了我們要相愛。註定了我會記起你,註定了,哪怕我們再次相遇,我也一定會一眼認出你。”
“再次相遇,我就覺得你十分的熟悉,哪怕那個時候,我們互相都沒認出對方。但是,我們還是相愛了。”
她躺在溯的身邊,抱着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說到後面,她自己都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後面感覺到有人一直在溫柔的摸着她的臉,她才醒了過來。
一睜眼醒來,就看到溯正睜着一雙虛弱的眼睛滿目緊張的看着她。
一看到面前的男人,黎寶兒再也忍不住。
直接坐了起來,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了溯的脖子,放聲大哭。
“你終於醒了,秦御凱,我剛剛真的擔心,真的擔心,你會消失,你會再也醒不過來。我真的很害怕……”
溯一頓,雙手這纔回抱住了面前的女人,手輕輕的拍在她的後背上。
他輕聲安慰着:“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醒來了嗎?”
黎寶兒吸了吸鼻子,這才捧住了他的臉:“你看清楚我,知道我是誰嗎?想起我是誰了嗎?”
溯輕笑着,手輕輕的敲在了她的腦袋上,滿目寵溺。
“笨蛋,你不就是黎寶兒嗎?什麼想起你是誰了?我一直都沒忘記過你。”
黎寶兒微微愣住,這才試探的問道:“你現在,是溯,還是秦御凱?”
話一出,男人都愣住了,眉頭也漸漸的皺起,大手也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探了探。
“寶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手術沒成功?腦子沒恢復過來?”
她將他的手從額頭上拉下,臉上盡是認真:“你回答我!”
溯想都沒想,就回答:“我當然是溯了,你在問一些什麼?什麼秦御凱?你怎麼又提起這個男人了?”
黎寶兒一頓,當場就愣在了原地:“你是溯……不是秦御凱。”
溯和秦御凱,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她原還以爲,這一次她醒來之後,她記起了秦御凱。並且,疤痕都已經完全消失了,她還以爲,秦御凱要回來了。
她還以爲,溯會和她一樣,在醒來的時候,就會想起,其實他就是秦御凱。
但是,溯卻沒有想起來。
“不對啊,他說過,他要回來了。他說過的……”
黎寶兒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聽到她的話,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寶兒,你在說什麼?誰要回來了?是你一直喊的那個名字嗎?秦御凱?那個男人要回來了嗎?”
不知道怎麼的,他聽到這個名字既覺得熟悉,同時又覺得十分的不安。
溯一直都知道,黎寶兒的嘴裡一直提起的秦御凱,對她似乎有種某種特別特殊的意義。特別的重要。
所以,在溯的心裡,他已經將秦御凱當成他的第一情敵了。
“沒,溯,你別想多了。”
黎寶兒迴避開了他的這個話題。
溯和秦御凱本就是同一個人,雖然她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現在溯還沒恢復記憶。
但是她相信,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她相信,溯一定會恢復記憶,一定會想起來,他就是秦御凱。
而秦御凱也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來。
看着躲避話題不說的黎寶兒,溯的心裡更是沒有了安全感。
黎寶兒好不容易想起了秦御凱,等到了秦御凱回來,這一次,她自然也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和鬆開他。
她幾乎是每時每刻都黏在他的身邊。
“溯,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一杯。”
溯搖頭,反而是緊緊的抱住了懷裡的女人:“不喝。”
他纔不要喝水,他更不要她離開他的懷抱。
“冷。”
他故意說着。
黎寶兒一頓,這才更是抱緊了一些面前的男人:“還冷嗎?這樣好點了嗎?”
溯心虛的乾咳一聲:“不夠,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