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這段時間裡,顧青青整日待在家中,倒是顯得十分老實。
日子一天天的過,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
唯一變化的就是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幾乎是要遮不住了的形狀。
還有半個月,就是她臨產的日子了。
顧青青拿着手機,順勢就撥打了陳樺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陳樺顯得有些不耐。
“怎麼了?”
“我快臨產了,你陪我去醫院複查吧。”
“老婆,我沒時間啊!你看看,現在公司很多事情要忙的!還有,我們最近多了很多的項目啊!如果我不幫着黎子辰的話,他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那好吧。”
“嗯,我還有事,先忙了。”
不等顧青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已經掛斷。
大街上陽光正好,路小云挽着陳樺的手不悅的甩了甩:“怎麼了?顧青青又找你了?”
陳樺颳了刮她的鼻子:“是啊,那個醜女人天天纏着我!但是,我已經拒絕她了!我怎麼可能爲了那個醜八怪,放棄我老婆和我的兒子呢!”
說着,他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路小云的肚子。
她故作害羞的拍了拍他的手:“說什麼呢!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
“我當然知道!我們陳家都是一代單傳!當然是兒子啊!”
陳樺笑了笑。
路小云一頓:“如果不是兒子,會怎麼樣?”
他不以爲然:“不是兒子就一直生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帶你去國外的醫院查毛絨血管裡的血,就能知道是男是女了。”
“如果是女孩呢?”
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使得她渾身一顫。
“如果是女孩,那就打掉。我們陳家,只要兒子,不要女兒!你要是生下了女兒,我爸媽也不會高興,明白嗎?”
路小云沉默了許久:“打掉了之後呢?”
陳樺繼續道:“打掉之後就繼續再懷啊!如果還是女兒就繼續打!直到生到兒子爲止!”
路小云後退一步,只覺得腿有些痠軟,甚至是站不穩。
他連忙扶住了她:“你怎麼了?你不用害怕,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我媽當初生我,也是一舉中了兒子啊!”
“生兒生女不都一樣嗎?再說了,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定的啊!”
她依舊試圖改變陳樺的想法。
可是陳樺的想法是陳家父母從小給灌輸到大的,想要改變,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兒子和女兒怎麼會是一樣?女兒你對她再好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生下的孩子還不是跟着她的老公姓?那不是將養大的人往別人那裡送嗎?”
他再次道:“但是兒子不同啊!兒子能一直陪在我們身邊,也不會離開,未來的孩子也是跟着我們陳家人姓。”
她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另一邊沒有人陪伴的顧青青只好自己簡單的收拾了收拾,然後戴上口罩和帽子,離開了別墅。
坐着車,她就趕了一處比較遠的醫院。
那所醫院是傳說中的貴族醫院,去那裡看病的人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勢的人。
因爲快到臨產日期了,所以顧青青特意大老遠趕了過來。
其實這所醫院就是集齊了全球各地的名醫教授的貴族醫院,也就是劉瀟然的醫院。
顧青青一人沿着偌大的醫院步步向前走去,掛了號以後,纔開始沿着圖標開始尋找她所要去的地方。
剛一轉身到樓梯口,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這陣聲音使得她身體一顫。
這道熟悉實在是太耳熟了,幾乎是她從小到大的噩夢。
她本能的躲在了樓梯的拐角,然後偷偷的看向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
只見從樓梯上走下了一大一小的身影。
“媽咪!你什麼都不戴,這樣真的好嗎?”
顧子琛擔憂的看着顧蔓蔓。
到了醫院的顧蔓蔓將帽子口罩紛紛摘落了下來,“沒事啊!這是劉瀟然的醫院,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剛剛一路走來都沒戴帽子和口罩啊,也沒有人認出我來。”
來醫院的人大部分都是看病的,行色匆匆,誰會去特意注意她?
顧子琛不知道怎麼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宛若極爲不安。
“可是我就是很擔心,要不然媽咪,你還是將帽子和口罩戴上吧。”
看着始終放心不下的顧子琛,顧蔓蔓最後嘆了口氣:“好好好,我戴上,我戴上還不行嗎?”
她自動將帽子和口罩戴上,直到將她一張臉全部遮蓋完了以後,她纔看向了顧子琛。
“可以了嗎?”
顧子琛看着她的模樣點了點頭,最後鬆了一口氣。
“嗯。”
看着媽咪戴上了這些東西,他才稍微放了一些心。
她牽着他的小手慢慢走出醫院:“我都說了不用來複查嘛,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
今天,顧子琛帶着顧蔓蔓來複查身體狀況。
“查一下比較放心嘛,媽咪沒事就好了。”
顧子琛側過頭對着她笑了笑。
兩人手牽着手,一道離開。
他們卻完全沒有發現,躲在樓梯拐角處一個神秘的身影。
顧青青緩緩走了出來,她將裹在臉上的絲巾慢慢摘下,僅存的一隻眼睛裡露出的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剛剛沒有看錯吧?
她不可能會看錯!剛剛那個兩個人不就是顧子琛和顧蔓蔓嗎?!
她有些無力的扶住了一旁的牆壁:“顧蔓蔓怎麼可能還活着?”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顧蔓蔓居然還活的好好的!
可是外面傳出的消息不都說顧蔓蔓死了嗎?而且,就連顧媽媽家中都擺上了顧蔓蔓的遺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青青慌了神,扶在牆壁上的手都開始輕顫了起來。
顧蔓蔓沒有死!
顧蔓蔓真的沒有死!
她的眼睛爬上了令人生畏的猩紅,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一般。
扶在牆壁上的手掌驟然間握合,儼然握緊成了一個拳頭。
她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般。
難道說,這是黎瑾澤他們特意所設的一個局?!
而她就成了那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