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九節白玉笛

天寒地暖,百花嬌妍,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讓蘇錦年讀懂了這個大大咧咧又時而嚴肅的師傅。畢竟寒夜的草蓆,清晨的暖湯,這些事情只有經歷過得人才會懂。

那一起躺在草地吃肉,喝醉酒了一起高歌,不爽了就相互鄙視一下,時而吵吵嘴,兩個人的生活,也並非無趣。

這些日子好似就在昨天,可擡頭看天,已過數載……

“咣~!咣~!咣咣~!起牀了起牀了起牀了,快給老子起來!你這小子怎麼越來越懶!”“誒呀,你煩不煩啊!大清早吵什麼吵,小爺我還沒睡醒呢……呼~呼。”

清晨的一大早,屠蘇黑所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銅鑼,這一敲,就不打算停了。而一旁的蘇錦年,趴在自己的被子上,睡姿那叫一個奔放!

“行了行了!別敲了,你這臭蛇,我已經醒了!”蘇錦年艱難的坐起來,疲憊的樣子,連眼睛都不願睜開。

“嘿嘿,醒了?好!看這狀態還算不錯,收拾收拾,明天你我可要各奔東西了。”說罷,屠蘇黑所將銅鑼一扔,轉身便走向洞口。

“嗯……嗯?”蘇錦年反應了半天,突然睜開眼睛,他一瞬間就清醒了……“這臭蛇搞什麼啊?好端端怎麼突然說散就散。喂!大黑蛇,大黑蛇?”說話間,他穿起衣服,回頭觀看,可屠蘇黑所早已走遠,只剩下一個背影。

此時此景,分別在即,自始至終屠蘇黑所也是一個懂得性情的人,未說還好,可當他說完那句各奔東西,那金瞳早已好比風沙略過。

“真不知道,老子教出來的徒弟,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啊……”說完,他頭也未回的走出山洞。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流淚,也只留給自己。

蘇錦年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分離轉眼在即,沒人知道,這短短几年之餘,兩人的師徒情意,早已難捨難分。

第二日,蘇錦年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練着盤龍槍,他腳下的遊蛇之術,早已融會貫通。他過度的消耗體力,以這種方式來麻木自己,忘掉悲傷的情緒。

一陣黑風飄過,踏風而來之人,便是屠蘇黑所。他一伸黑色鎧甲,也換做長衫,手中多了一個紫金熔爐。他隨手一扔,這熔爐落在地上,變作石鼎般大小。

蘇錦年聞聲前來,看着面前的熔爐,開口問道:“大黑蛇,這麼多年我都沒見你拿出來過,這鐵疙瘩是什麼?”說罷,他擡起腳輕踹了一下。

屠蘇黑所一巴掌打在蘇錦年的後腦勺,他隨手一揮,爐子側面的爐蓋便滑落下來。“什麼你都敢踢,這臭毛病能不能改改?我跟你說,此乃紫金熔爐,就算把你賣了,也換不來這爐子!”

聽到這話,蘇錦年緊忙蹲下用衣服擦拭幾下剛纔踢過的痕跡。“誒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挺貴啊!”

屠蘇黑所的得意的拍拍紫金熔爐,爐子順勢吐出一塊白玉來。“那是!老子跟你說,這爐子再值錢也只是陪襯。要說真正好的,乃是這塊白玉!”

看着屠蘇黑所那愛不釋手的樣子,蘇錦年也過來觀摩,他正要摸一下,誰知屠蘇黑所連忙躲開,連碰也不讓他碰!“別亂摸!摸壞了你配得起嗎!”

正當這時,蘇錦年手腕上隱藏的青絲忽然一亮,那塊白玉隨之映射出一個人影,這人影蘇錦年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的母親,屠蘇青華。

“誒!孃親!大黑蛇你看,是我孃親!”蘇錦年激動至極,他連忙上前去摸,可任憑如何,都難以碰到。

屠蘇黑所心之不妙,這私吞白玉的計劃,看來泡湯了啊!“哎…別費力了,這是留在白玉上的書信,只能傳話,碰不到的…… ”正說着,白玉映射出的屠蘇青華忽然開口。

年兒,當你能看見我時,這說明你足以獨當一面。若非如此,黑所也不會將白玉託付於你。話不能多說,你且聽好,這白玉乃是天界仙宮之物,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稍後,我將催動熔爐,輔佐你煉作本命法寶。

“喂!孃親,你現在在哪!你說話啊,孩兒想你了!”蘇錦年跑向那道逐漸消失的白光,眨眼間,屠蘇青華消失在他的面前。

屠蘇黑所將白玉扔入熔爐,他走到蘇錦年的身後拍拍他的後背。“別喊了,她聽不到的,眼下祭煉法寶纔是至關重要。”

蘇錦年嘆了口氣,他腳下游蛇施展,一瞬間衝入紫金熔爐之內,這一舉動着實嚇傻了一旁的屠蘇黑所。

“你個臭小子,你特麼在搞什麼?!快給老子出來!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也煉了!”聽見這句話,蘇錦年尷尬的笑了一聲,緊忙從紫金熔爐之內跑了出來。“嘿嘿…第一次,沒經驗,有點緊張。”

正當這時,紫金熔爐的側蓋突然關閉,裡面綻放出金紫色的火焰。蘇錦年那裡見過這般情景,他呆站在那裡,也不知應該做什麼。

“喂,你小子想什麼呢?再不上前,這法寶都練完了!快把你的手放到熔爐上,想象着寶物的外表。一會兒,我取你一滴精血,來完成鑄造。我建議你呀,最好是練把槍出來,畢竟此乃神器防身……”

蘇錦年應付着點了下頭,他雙手摸着熔爐的外壁,想到了孃親,想到了小時候玩耍的家鄉,牧笛村。

“嘶”手腕出現一條傷口,一滴精血飛入爐中,白玉吞噬精血,耀眼的白光從爐中閃過,將那金紫色火焰覆蓋。未過多久,紫金熔爐突然衝向空中,飛速旋轉!

蘇錦年按住自己受傷的傷口,擡頭看着面前的熔爐,問道:“大黑蛇,這爐子怎麼自己飛起來了?”

屠蘇黑所摸着下巴,一臉嚴肅的看着天空上的紫金熔爐。“依老子看,這白玉乃非同凡物,這紫金熔爐恐怕難以將他降服,現在應該正在進行最後的磨鍊吧!”話音剛落,紫金熔爐突然“嘭”的炸開!

石洞之中被耀眼的白光籠罩,光芒散去,只剩下一隻九節白玉笛,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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