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名範圍,主要在九天的尊者和準聖之間,是用無極星火、九榜上接連隕落的返虛強者、湛長風青雲直上的神號打出來的。
尤其天魔像困殺上百位尊者那戰,直接讓沒有準聖坐鎮的天朝及其他勢力歇了刁難太一的心思。
陸過和樑上君兩位尊者窩在玄天某界,盯着三皇寶樹看了好久,確定湛長風的神號穩定在那裡,不再變動後,舒了口氣。
“投效太一真真需要勇氣,一下子極盡輝煌,一下子又如衆矢之的,來回在生死線上踩啊。”陸過尊者撓了撓頭,“雖接觸短暫,也能感覺到,他們內部氛圍很安穩,凝聚力極強,外部卻腥風血雨。”
樑上君思索道,“這次長生帝君排名上升,僅次於準聖,應當不會再有人找上來惡意挑釁了,我認爲太一會進入一個快速積累底蘊的相較和平的時期。”
“道友的意思是?”
“誒,你不必學我,就像你說的,太一的外部環境腥風血雨,我們若爲太一之臣,少不了面臨隕落的危機,所以究竟是選擇成爲其天官天將,或成其戰宮臨時戰士,或離去,都還得斟酌斟酌。”
樑上君說完,又情不自禁嘆道,“放眼望去,現似乎太一最有可能成爲天域級天朝吧。”
“在玄天?”陸過尊者不太看好,“玄天是人道主場,不有那廣平天朝在嗎。”
“也可以跨天域嘛,比如幽天,幽天說起來是葉氏天朝、燧火族、陰陽天朝三足鼎立,然這三巨頭,沒有準聖坐鎮。”樑上君點到爲止,轉開話題,“多說無用,先到了風雲界域再看吧。”
像他們這樣又嚮往又糾結的修士不在少數,只等一個能夠讓他們義無反顧加入的契機。
極多不明真相,只看到了九榜排名的修士就乾脆多了,強者象徵着力量,強者所在象徵着豐富的修煉資源,他們一股腦就往風雲界域扎去了。
而原在風雲界域的修士,都想辦法要進山海。
這一來,倒是讓從山海移民出去的修士生了悔意。
花間辭看準時機,藉着這股東風,正式在風雲界域、玄天,甚至古天庭,宣佈了戰宮即將成立的消息。
成爲太一天官天將的要求極高,福利豐富,代價也大,戰宮的期限契約制、正式臨時分工制,更加容易被衆修士接受。
想暫寄太一尋份差事的,可以選擇成爲臨時戰士,籤個五十年、百年,想進入帝域的,可以先成爲正式戰士,再通過天官天將的考覈。
抉擇自由。
花間辭擺出了求賢若渴的態度,考慮到天域廣大,來往不方便,在新地域中設了戰宮考覈點,凡通過考覈者,太一會遣派星船或虛空戰艦,去其所在星界,將其接來山海。
基礎的入宮考覈是天賦、實力二選一,不難也不簡單,一時間,嚮往戰宮者衆。
彼時,湛長風換了副模樣,逗留在靜虛域。
上九陸正在召開論道會,但上去得要邀請帖,湛長風不想再惹人注目,便只在其他大陸閒逛。
逛着逛着,來到了九霄宮名下的一間店鋪,難伽族族長就在此被寄售。
她進去看了一圈,出來後到了對面的茶樓裡,問那夥計,“二樓中間的雅間可空着?”
“哎呀,不巧了,那間被包下來了,近段時間都沒空呢。”
“近段時間?包了很久嗎?”
夥計笑說,“玲瓏會開始後便包着了,閣下要不要換一間?”
“在旁邊開一間吧。”
“好嘞!”
湛長風在夥計的熱情招呼下點了壺茶,便打發了他,將門關了起來。
她打開南面的窗戶,斜對過去就是對面那家店鋪的二樓窗戶,若從她隔壁的房間看,可以看見二樓窗戶後,被困在靈牢中的靖穹,但從她這個角度看,只看得見靈牢的邊。
她也不大在意,關上窗戶,佈置了防禦結界,分出一魄化分身。
界神碑那邊還需功德清除惡源,衆神選者也還在摸索新的成神之路,她不宜長久離開,就讓分身商愚繼續回那邊主持。
分身借界神碑之力穿梭而去後,易長生也顯出了身,她那眼中,纔是真正的溫柔深情,深到極致,便是一種溫和的無情。
湛長風笑笑,“若你坐我的位,大概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大批人擁護。”
“可這樣的我,沒心思坐你的位,這芸芸衆生,有趣也無聊,然始終沒有讓人插手的玉望。”易長生倚着窗臺,深邃的灰眸中彷彿裝着整個冰冷又生機勃勃的寰宇,“你悟了那麼長時間的道,可看清真正的道是什麼?”
湛長風輕叩着案面,“在我看來,即使是統一了九天**,也還太小了,就像這杯茶,你只買下了茶中水,從始至終,沒有得到這隻茶杯,那麼,它就是不完整的。”
易長生垂眸,“六道神將。”
“也許吧。”湛長風屈起手指,散漫地來回推着茶盞,“如果將這寰宇分類,超脫了凡靈一道的道者,可入天道,基數最廣最常見的人,可入人道,人之外的胎生卵生化生溼生之輩,可入傍生道,鬼魂入餓鬼道,非人非鬼非妖非仙非神非佛的修羅族,天生屬於阿修羅道,地魂墮地獄道接受懲罰,清除因果。”
“它,不就像是此方寰宇的一個還未成型的框架嗎?”湛長風支起腦袋,“點將臺的傳承,爲何偏偏是六道神眼,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若我要完成帝道,必定得涉及對寰宇框架的實踐,不過這個還有點遠,先將太一穩住吧。”
現在六道神眼中,唯一成就神將之位的是天道眼普世靈帝。
她至少要有與普世靈帝匹敵的實力和勢力,才能深究六道的存在。
易長生頷首,“我也該繼續去找乾坤界的碎片了,你小心點,再自找麻煩,我懶得回來管你。”
“事急從權。”湛長風低笑,“你捨得?”
“我對自己哪來的舍不捨得。”她的身形消散,化成一道意識投入了茫茫虛空。
湛長風還不放過她,“那肯定是不捨得了,誰會捨得自己的命。”
“湛長風你臉呢。”
湛長風一連懟了好幾個人,感覺道格的遺留影響終於散去了,舒暢地飲下了半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