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歸附太一,佈道宣威嚴,欽擅那邊才方便將各地氣運導向太一。
目前太一對朱天世界之力方面的掌控不是很強,外來天朝想奪過去也容易,她打算等欽擅那邊將朱天氣運徹底梳理好了之後,擡升帝庭,鞏固統治。
但盤踞在北羅界域的帝會是一大妨礙,就怕它冷不丁搞突襲。
不過她看北羅大界毀滅就在近期了,等到那時,也許會出現轉機。
湛長風看完卷宗,對巫非魚道,“辛苦了,你這些日子好好休息。”
休不休息的,巫非魚倒是無所謂,問,“逢帝會怎麼辦,你去爭輔帝之位嗎?”
“也沒說爭了輔帝之位,以後不能爭天帝之位,爭了天帝之位,以後不能爭輔帝之位,既然現在與天帝之位無緣,那定是要去爭爭輔帝之位的,且據說這次成爲五帝候選,能拿到道印。”
“道印究竟是什麼?”
湛長風搖搖頭,“不可知,不可說。”
神朝時代可以說是先天聖寶光耀寰宇的一代,有不少還修出了靈智,但從未聽說過道印的存在,巫非魚下意識便覺得再厲害的寶物,都難以比得上海世圖和點將臺,也就無法判斷道印的厲害程度,只當它是聖地定下的天帝信物,“別的不說,花樣挺多,但願六道天尊最後能兜得住。”
她是愈發覺得新天庭兒戲了,這天帝不是靠自己闖出來的,竟是在有限的規則下選拔出來的,若參與者不滿規則,它隨時都可能坍塌。
“其他人都沒空,你陪我去趟古天庭吧。”湛長風隨意說道,“左右這次逢帝會,就是各路王侯帝君見一面,然後按功德排一下名。”
巫姓閒人點頭,“樂意之至。”
這麼輕快地就答應陪她出去應酬了?
湛長風多看了她一眼,惹得巫非魚渾身不自在,想到這廝有看穿人心,聽取心聲的本事,恨不能抽醒嘴快的自己,怎自己送上門去了。
湛長風好脾氣道,“一般情況下,我是沒那愛好傾聽別人心聲的。”
巫非魚哪裡聽得進去,沒那愛好,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陛下,請自重!”
“我真沒聽,只是你眼神太明顯了,一眼就知曉你的想法。”都怪自己道格狀態下在她面前暴露了聽心聲的本事,瞧瞧把人怕成什麼樣了。
湛長風深覺這不利於君臣情誼的長久發展,袖子一擺,坐到了巫非魚身旁,順帶把要起身避開的她拽了回來,玩笑道,“你這樣,孤可是會傷心的。”
巫非魚不死心地拒絕,“我豈敢與陛下同席。”
“你剛剛不還一口一個你叫得起勁嗎,你認爲我會聽你的心聲,着實是對我人品的質疑,我難道不比你委屈?”
“休要混淆視聽,你聽過我心聲是事實。”
“那不是在不可控的狀態下嗎,當時的我是沒有道德和自我約束的,你應當將兩者區分開來,如果你以那時的我,評判現在的我,不僅是對我的輕視,也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
“這又關我什麼事。”
“你認爲我會隨意聽你的心聲,不等於說我會隨意對待你嗎,換言之就是你覺得你自己不重要,我有責任糾正你這種錯誤認知。”
......巫非魚受不了跟她一本正經討論這個問題,彷彿自己錯得一塌糊塗,便冷着臉佯裝敷衍,“我錯了,我不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湛長風滿意頷首,“不怪你,那時是我沒控制住我的能力。”
“可以把手從我腰上拿開了吧。”
“可以。”
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實話,被人讀取心聲,不論任何緣由都會讓人心生介懷,何況巫非魚又是格外自我的人,這種被侵犯的感覺尤爲強烈,只因爲那個人是湛長風,且是無意下的“犯罪”,纔沒有給她記賬,但還是不自覺地想要離遠點,避免心門失守,成爲一個毫無遮攔的透明人。
今次被湛長風一“開導”,得了她的保證,心中一直存留的那絲彆扭感終於消散了,就也無所謂她離自己有多近了,然仍是提醒道,“陛下,你有空坐在這裡,不如先去把你長案上的奏章批完,古天庭之行將近,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空閒的時間。”
“你這話也對。”安靜的日子到這次逢帝會,怕也到頭了,五帝之選一出,不可能平靜無風。
到了逢帝會那日,古天庭大開,一尊尊大能橫渡虛空前去觀禮,曾拿到了天官資格的修士也紛沓而至,圍觀這場影響當下時局,乃至今後無數歲月的莊嚴盛世。
太一方面,湛長風攜巫非魚和蘭秋生同去,沒有大張旗鼓,即使如此,天下誰人不識君,從她踏入古天庭起,執禮參見者無數。
行至中央天庭,一方方雲臺環空而繞,天君尊者立於其上,她們來得不早也不晚,還剩幾方無人的雲臺,順便站了一處。
擡眼而望,雲層最上方則是一方方華蓋寶座,乃準聖落座處。
各方準聖陸續到來,寶光盈滿了天空,說來說去,九天征伐和新天庭的籌備,能順利進行,就是因爲有那麼多準聖在支持着,使得再驕傲的帝王也得按規矩來。
如今最大的爭議,大概是這些準聖中,出現了反對原有規矩的聲音。
說什麼來什麼,湛長風剛站定,鵬安老祖等五尊也到了,卻說那鵬安老祖心情頗好,路過時停下來對她道,“長生帝君,你現在連天帝之位都爭不了,何時與我扶公盟聯手一回,改了這規則,不然這萬年老二的名頭,你可跨不過去。”
周遭的大能們眼觀鼻鼻觀心,耳朵卻豎得直直的,要說鵬安老祖的話,有諷刺之嫌,誰不知道太一商道在鈞天跟他們鬥得水火不容,哪這好心。
可認真想想,還是有幾分操作性的。不過長生帝君要真敢應,不就成了帝君們的公敵嗎?
湛長風淡笑,“鵬安上尊折煞孤了,孤實力不濟、道行淺薄,怎敢爭那無上帝位,再說,你等數位準聖都難以動搖選帝規則,尋孤又有何用。”
“哼哼,帝君好心態。”鵬安老祖肆意一笑,便落到了那華蓋下的寶座上,似乎這樣就與雲臺上的她拉開了無限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