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道乃是左相聖青師想要駕馭天地之道,用“左”家的名義,想要匹敵那些道德經,狂妄無比,霸道無比。
不過他固然跋扈,可是在位這麼多年,權勢越來越大,這說明對方有野心之餘,還能順應民意,暗中偷奪帝意,從而把左道更加凝練。
這便是梟雄。
可是眼前的司馬天心境不穩,沒有把左道理解透徹,施展起來,只顧霸道,卻忘記了與天共輝,忘記了順應民意!
只知道冷傲霸道,便是蠻夫!
若是楚雲亭動用仙氣之體,動用自身的閱歷與智慧,與對方交手,哪怕不勝,也不會敗!
所以此刻楚雲亭已經有些期待與對方交手。
唯獨這樣,這才能更一步磨礪自己的精神意志,感悟左道,哪怕失敗,也在所不惜。
便在這時,那遠處的司馬天、司馬地、司馬人,目光交錯着,同時向楚雲亭望來。
因爲他們感覺到在這個方向,涌出了一股強大的銳意來,讓他們不由微微動容。
這是他們來這陣法宗府裡,第一次遇到有實力的對手。
只從楚雲亭的犀利眼神裡,他們就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大哥,這人就讓我來吧。”司馬人說話了。在三人之間,他乃是人字位,更一步代表着七情六慾,是三人之間最有人性的一位,性格直爽憨厚,與兩位兄長的殺戮完全不同。
“三弟,此人不可小覷,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這時,司馬地說話了,他整個人有一種地勢沉穩的氣息,在三人之中,乃是一位智者,向來算無遺策。
他向來很少說話,每說一句,必然有其深刻的道理,讓其他兩位兄弟都極爲認真。
一時間,司馬天與司馬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來。
這語氣,分明是說,他們出手並沒有絕對的勝算。
一時間,他們內心產生了巨大的疑惑,眼前的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
尤其是司馬天,他向來高傲,追求的是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向來不懼怕任何一切,遇到任何敵手也不會退縮,但此刻三弟卻讓他放棄,這究竟是爲什麼?
“二弟,你認爲我勝不過他?”他不由問道。
司馬地搖搖頭說:“因爲我看不透這人。”
這話一出,其他兩人更加吃驚了。
司馬地乃是一位智者,知識淵博、深謀遠慮、算無遺策,乃是他們的軍師,這些日子裡,哪怕戰鬥失敗,他們也依舊在京都得到了偌大名望,甚至在左相那裡得到的左道,都與司馬地的謀略有關。
這些年來,他們三人從卑微的身份,最後突破到這般境界,都是司馬地的各種算計所致,以及那種識人的眼光。
尤其是其卜卦之術,更是到了二品卜卦的地步。
但這樣的一位智者,居然看不透楚雲亭。
一時間,他們不由震驚了。
內心有了加倍的重視。
畢竟他們此次前來,是抱着必勝的信心,要在這裡征服陣法宗府,若是萬一在這裡失蹄了,那一切名聲就付之東流水了。
場景開始僵持起來。
這一刻,楚雲亭眼神與那司馬地對視起來,眼神裡隱約有着光芒乍現。
他看出對方同樣是一位智者,對方看不透他,他也看不透對方,而這更增加了他的戰意來。
“雲亭,你不要出手。”便在這時,那府主用傳音入密在楚雲亭耳邊說着,隨後慢慢地走上前,沉聲對這司馬天說:“三位修爲高強,這一次,我陣法宗府認輸了。”
這話一出,掀起了驚天巨浪。
府主大人,支撐了陣法宗府三十餘年,把陣法宗府經營得蒸蒸日上,向來高傲冷漠,可是這位府主,今日居然主動認輸?
但幾乎同時,周圍衆人臉上涌起了不甘卻又慘然無奈着的表情來。
的確,連唐雨舟都不是對方一個回合的對手,其他人又算得了什麼?
技不如人,也只能認輸了。
只可惜整個陣法宗府的名氣,就這樣徹底被毀了。
便在這時,遠處的藍心媚眼神裡滿是不解,她喃喃着說:“爲什麼?”她剛纔明明感覺到,楚雲亭還有一戰的能力,若是楚雲亭出手,或許有機會能扮回一局,至少能與對方交手幾招,讓陣法宗府臉上的顏面不至於太過難看。
這時,莫副府主卻是對她輕輕的搖頭說:“對方擁有左道功法,又是二品巔峰,遠強於楚雲亭,現在讓楚雲亭出手,或許能支撐個幾式,但惹怒了對方,讓對方下狠手,那該如何?還不如秣兵歷馬,在這三個月裡好好修煉,在舉人試上名震天下,這纔是長遠之道。”
聽到這裡,藍心媚恍然了。
一時的後退不算什麼,只有舉人試纔是真正的關鍵,而這三個月裡,楚雲亭還有大量提升的空間,若是乘機修煉到二品陣法巔峰,同時再修煉道術,便有資格迎頭趕上。
這是在保護楚雲亭,保護整個陣法宗府的未來。
“既然你們自願認輸,那我們就此罷手。希望在舉人試之時,還能見到你們陣法宗府的風采。”這時,那司馬地向着府主微微點頭,目光閃爍之間,卻是向楚雲亭望來,眼神裡有着挑戰之意。
他同樣希望在舉人試上擊潰楚雲亭。
舉人試,是所有秀才面臨着的最重要的關卡,也是天下英才決戰的地方。
只有在舉人試的勝利,纔是真正的勝利。
他把楚雲亭的容貌給記憶在腦海裡。
這時,楚雲亭收回眼神,淡淡地站立着,彷彿周圍的一切,對他毫無所覺一般。
既然府主要保護他,他便收下了這份好意,畢竟現在動手,難免會打草驚蛇。
至於與對方的戰鬥,等到舉人試之時,那機會更佳。
因爲接下來還有三個月時間,足夠他動用那心染陣法得到不少功德,從而融化那聖龍珠,提升自身的實力。
到時候的戰鬥,自己必然如同王者歸來,橫掃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