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老子還要追着俺家戎葉北上呢!”戎虎士對這個狂熱好戰的傢伙當真有些忌憚,壓低了聲音道,“你他媽的把老子帶到苗都,老子何時才能跟戎葉洞房?”
“你他媽的!”金破天惱道,“每日只記得洞房!不洞房你會憋死啊?學學老子,不近女色,這才修煉到絕頂神通,多好?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碰上個人就被扁死。想洞房,先留個命吧!”
戎虎士怒目而視:“老子怎的是三腳貓了?老子堂堂木之守護者第三,威震金天部族……”
“你還是木之守護者麼?”金破天斜睨着他。
戎虎士啞然無語,一想起被逐出金天部族的生平大恨,只覺胸中激盪,卻是無言以對。
“嘿,金兄,我們跟你去苗都。”孟賁興致勃勃地道。
金破天大喜。孟賁隨即道:“到了苗都,那裡金元素力充沛,你要給我們捕殺金系魔獸,增加我們的實力呀!”
金破天渾身一顫,險些從獨角兕上栽下來。
“還有!”柯野更加興奮,“南方異獸衆多,我們看上那個肉味鮮美的,你要負責捕捉!”
金破天怪叫一聲,一抖繮繩,獨角兕飛奔而去。柯野正在幻想,猶自不捨地道:“還有……咦,你怎的走了?等等我——”
和孟賁兩人一合計,決定以幫忙瞞住少丘爲條件,一定迫使金破天就範,兩個傢伙臉上帶着奸笑,流着口水,嘻嘻哈哈地追金破天而去。
戎虎士看得目瞪口呆:“咦嗨,這倆傢伙武功平平,怎的金破天這軟硬不吃的傢伙如此怕他們?奇哉!”
他卻不知,金破天帶着他們在四大澤區行了十數日,被這羣好吃懶做的傢伙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見他們舊事重提,當真恐怖到了極點。
董莖對他們的談話有如未聞,只是頻頻回頭關注着少丘,一見他們跑開,自己也兜轉獨角兕,到了少丘的身邊。只是那獨角兕對開明獸怕得緊,離得開明獸足有二三十丈,便半步不肯往前走,董莖無奈,只好跳下獨角兕,踏在雪地上走了過來。
那頭獨角兕如逢大赦,一溜煙地跑了。德行居然跟孟賁等人頗爲相似。
“阿金,你的身軀如此雄偉,可願意讓小女子一坐麼?”董莖仰頭望着開明獸嫣然笑道。她身軀修長,渾身甲冑,英武之中透着無限的嫵媚,整個人彷彿在雪原的日光下熠熠生輝。
少丘慢慢地擡起頭來,一臉呆滯地望着她。董莖卻不看他,只是笑吟吟地望着開明獸。開明獸高傲地仰起臉,打了個響鼻,貌似拒絕之意。董莖也不着惱,抿嘴一笑:“阿金,到了前面的部落,我買來酒給你喝如何?嗯,你乃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神獸,普通的酒怎配你喝,一定得喝那種純五穀釀酒,以各種仙草調味,九蒸九釀,窖藏十年的美酒纔是。”
“滴答……滴答……”卻是開明獸聽着聽着目光呆滯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董莖,眨也不眨,口水唏哩嘩啦地淌了一地。
“阿金,如何?可以讓我在你的背上騎坐片刻麼?”董莖嫣然笑道。
“嗚嗚嗚嗚。”開明獸忙不迭地點頭,眼睛裡滿含笑意,甚至微微屈下身子,便於董莖跳上來。
少丘雖然極度頹喪,仍是看得一臉呆滯,沒料到自己的寵獸如此不堪,連口水都控制不住。隨即感到背後香風掠來,後腰一緊,卻是董莖已然跳了上來,騎在自己身後,更環臂抱住了他的腰。
少丘的身子慢慢僵直,嘎聲道:“董姑娘,你……”
“我……”董莖的喘息聲從耳邊傳來,微微帶着顫抖,“我極想騎騎這頭舉世無雙的神獸,可……可又害怕……它奔起來快如閃電,莫將我摔下來纔是。”
“哦。”少丘嗓子乾澀,艱難地道,“那麼我下來,換你的獨角兕,你騎着它吧!”
“我不敢……”董莖驚叫起來,“萬一有什麼狀況,它飛奔起來,定然會將我摔下來的……血脈者,你……你就帶着我騎坐片刻吧!”
少丘無言,半晌才點了點頭,只是身子彷彿不聽使喚,僵硬不已。董莖在他背後偷偷一笑,環臂抱緊了他,呻吟一聲,舒服地將臉貼在他背上。少丘彷彿木雕一般,只覺背上緊貼着兩團軟軟的物事,隨着開明獸輕快的小跑顫動不已,一時間心慌意亂,動也不敢動。
開明獸這廝得了董莖的好處,興高采烈,一掃面對那條巨龍時難以對抗的頹喪,輕快地奔了起來,它甚至刻意弓着背脊,便是奔跑之中,身子也是安穩至極。
金破天正在前面和孟賁、柯野等黃夷戰士討價還價,偶一回頭,不禁張大了嘴巴,作聲不得。
“你答應了麼?嗯,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柯野大喜,順着他的視線一回頭,嘴巴也大張起來。隨即各黃夷戰士紛紛回頭,一個個張口結舌。
“回頭!回頭!別他媽看了!”戎虎士到底算是過來人,雖未真個洞房,卻也思春不已,頗爲“理解”少丘,喝罵道,“沒見過男歡女愛麼?少丘面嫩,別讓他難堪。”隨即怒視着金破天罵道,“唉,老子怎的沒這個福氣啊!好好神仙情侶,還硬生生被你這王八蛋拆散了……”
衆人呆呆地回過頭,對視一眼,同時悄然抖動繮繩,獨角兕嗖嗖地竄了出去,將少丘二人遠遠地撇開。
這下子少丘更是尷尬,但手臂僵硬,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