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扶着風若狐往翠竹園的方向而去,從背影上看,他彷彿是真的醉了。
莫千青將手悄悄探入懷中,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一隻青瓷瓶。
那是她買通了宮中的太醫特意求來的宮中秘藥。
只要服下它,他便再也不能拒絕她的存在。
無論如何,她都需要懷上他的孩子,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在鎮南王府中坐穩她小公爺夫人的寶座!
翠竹園。
風若狐進了臥房便一頭倒在牀上。
等莫千青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後,只聽到牀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風若狐好似已經睡着了。
莫千青閉住呼吸站在一邊,對身後的花媽媽打了個手勢,其他的丫鬟都悄悄退了下去。
她走到桌邊,將懷中的瓷瓶摸出來,顫抖着雙手將裡面的藥倒入到茶杯中。
她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只要她想到,稍後與他之間將要發生的事……便會心跳加快。
雖然隱隱有些恥辱之感,可是她別無選擇,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也許她要守一輩子空房,如果真是那樣……
她怎能甘心!
屋子裡靜悄悄的,就連窗外風吹動樹梢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莫千青端着那杯茶,心裡既激動又惶恐。
茶裡,放了宮中秘藥,聽說過去皇帝常常用在那些不肯臣服於自己的女子身上。
只要風若狐喝了這杯茶,便會對她百般順從……達成她長久以來的期望……
她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邊感覺着自己身體內那股火熱的激流正在四處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牀上的風若狐翻了個身。
莫千青急忙靠到牀邊,柔聲道:“爺,請用茶!”
風若狐坐起身體,他半眯着眼睛,左手下意識的伸向腰間,尋找他的佩劍。
但是……他什麼也沒摸到。
他猛然間清醒過來,想起今日晚間的踐行宴上,王爺曾提到過,任何人不得攜帶兵器……
他的劍,留在了清水居。
莫千青遞過茶杯。
風若狐擡起頭來,正對上了一雙包含着春水的眼睛,帶着羞怯地望着他。
那神色中,更帶着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與嬌柔。
莫千青見風若狐不接茶杯,心中更加惶恐。
“爺,請用茶。”她垂頭避開對方眼中的凜冽。
他不是醉了嗎?爲何還會有這麼銳利的目光?
她極力掩飾着自己的驚慌,道:“您剛剛飲多了酒,明日又要出征,當心身子……”
她一邊說着,一邊前傾身體遞過茶杯。
鬆散的領口中隱隱露出一抹春色在風若狐的視線中。
風若狐坐在牀上,盯着他的正室——莫千青。
“茶快涼了……”莫千青又催了一次。
風若狐緩緩伸出手去,接過茶杯。
莫千青緊閉嘴脣,生怕胸膛中狂跳的一顆心從她的嘴裡蹦出來。
風若狐盯着手裡的茶水,隨着冒出的熱氣,他隱約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氣味。
多年獨自行走在死生邊緣,使他對各種細節尤爲警惕。
茶水中,摻雜了一絲異樣的味道,雖然他飲過酒,反應有些遲鈍,但這並沒有抵消他的警惕
。之心。
他端起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莫千青的嘴角猛地抽動了兩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動情緒。
可是,風若狐並沒有把茶喝下去,而是又慢慢地,將茶杯拿開,放在了一邊。
“小公爺?”莫千青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仍竭力表現出自己大方得體的一面。
“你可知今晚小爺我爲何會宿在你這裡?”風若狐一字一頓。
“明日大軍南征……以此彰顯您對皇室的重視……”
“是彰顯鎮南王府對皇室的重視,與小爺我無干!”風若狐冷漠的目光裡透出一絲絕情。
莫千青低了頭,她早就知道自己只是皇后派來監視對方的棋子。
她曾數次將他的行蹤透露出去,害他每每都險些丟了性命。
可她也是人,也有感情。
她也渴望被自己的丈夫疼愛,享盡恩寵!
想到這裡,她又猛地擡起頭來,“那就請爺飲了茶後早早安歇了吧。”
真的也罷,假的也罷,只要他喝了那杯放了藥的茶,她就能達到自己的目地了。
不過,不知爲何,她發現風若狐的神色逐漸變得冷峻,眼中隱隱升起怒意。
突然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用力之大,疼的她立即叫出聲來。
屋外的花媽媽聽到聲音,急忙探頭進來:“夫人?”
“滾!”風若狐一聲怒喝,花媽媽嚇的將頭又縮了回去。
莫千青手腕吃痛,眼裡滿是淚花:“爺……快放手……好疼……”
風若狐反手將她擲到牀上,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怕疼?如果小爺我就喜歡這種的呢?”
莫千青心中一凜,事情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設想,她不知道小公爺要做什麼,難道……他真的想……
風若狐將手伸向她的腰間,麻利的解開她的腰帶。
“爺……”莫千青只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
明明盼望了許久,爲何當這一刻到來之時,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興奮?
現在有的,只是驚慌與恐懼。
風若狐動作粗魯,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溫柔。
他抓住她的雙手用腰帶將它們牢牢綁在牀頭,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莫千青強忍住疼痛,倔強的想別過頭去。
“現在想跑……已經太晚了……”
風若狐端起一邊的茶杯,直接倒進了她的嘴裡。
莫千青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這個結果。
她仰面被綁在牀上,茶水順着她的嘴角流淌下去,溼了她的衣裳。
風若狐半眯着眼睛望着她。
“這就是你想要的,既然這樣,我便給你。”他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
莫千青被剛纔灌下去的茶水嗆的不斷的咳嗽,好半天才緩過氣來,但是大部分茶水還是被她嚥下去了。
很快,自她的身體內部猛地向上竄起一團烈火……
她忍不住發出悲鳴。
但那衝口而出的聲音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真是她發出的聲音嗎?那聲嬌吟聽着骨頭都要酥了……
她不受控制的勾起雙腿,但怎奈雙手被綁,她連逃脫都無可能
。
“快……快來人啊!”她用僅存的意識喊道。
可是,不管是花媽媽也好,她貼身的丫鬟也罷,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幫她。
笑話,小公爺在這,誰敢進來?
風若狐冷冷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由於藥物的作用,她再也忍受不住本能的煎熬,大聲呻吟起來。
“爺……求您……求求您……”莫千青滿眼水光,雙頰緋紅動人心魄。
饒是鐵石心腸看了也會動情。
但這些卻不能打動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心。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可他只坐在這裡冷眼看她做出各種令人害羞的動作,聽她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對她的一切,他都無動於衷。
淚水,不受控制的順着她的眼角流淌下來。
她終於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接受過她。
誰會去疼愛一個睡在枕邊,隨時會置於他於死地的毒蛇呢?
他們之間的關係,註定都是交易與彼此間的挾持、監視。
“風若狐……我恨你!我恨你!”自莫千青的喉嚨的深處發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尖叫。
聲音之大,想必整個翠竹園內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翠竹園裡現在除卻了莫千青的聲音外,一片靜寂。
不論是站在院裡的小公爺的侍衛,還是守在外間值夜的丫鬟,包括院子裡那些粗使婆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一語不發。
每個人都聽到了莫千青瘋狂的尖叫、哭泣、呻吟、以及牀鋪發出晃動的聲音,和偶爾的幾句胡言亂語……
體內的炙熱無處發泄,莫千青鬢髮散亂,汗水浸溼了她的衣裳、身下的牀單。
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卻依然輾轉反側,無法平靜下來。
藥效得不到釋放,令她痛苦萬分,她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
“妾身求您……求您了!”
風若狐坐在牀對面的扶手椅上,眼神黯淡,對她的乞求置若罔聞,不知在想着什麼。
突然,窗外響起一聲鳥鳴。
風若狐的眼中瞬間便閃爍起一道精光。
他起身推開房門走出去。
門外的夜風吹進來,帶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莫千青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涼,剛纔滿身的透汗被寒風侵入,頓時打了個寒戰。
風若狐來到花廳,他的侍衛守在花廳外,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過了一會,自花廳外走進一個身穿黑色綢衣的女子,她從懷裡掏出兩隻錦囊放在桌上。
“主子要奴婢把東西親手送過來。”
風若狐盯着一紅,一黑兩隻錦囊:“這是什麼?”
身穿黑綢衣的女子並未拉下臉上遮着的黑色薄紗。道:“主子吩咐說紅色錦囊非遇血而不可開。
黑色錦囊非背林臨水建營時不可開,小公爺萬望保重,切不可忘了與她的約定……”
風若狐拿起兩隻錦囊,但見錦囊四邊針腳細密。又輕輕捏了捏,卻並未感覺到裡面有紙張響動。
平兒將錦囊交到他手上後便回去了。
他獨坐花廳當中,輕輕撫摸着兩隻錦囊,而後小心的將它們收在懷中,緊貼身體而放。
隱約中,兩隻錦囊似發出陣陣暖意,將他那顆冰冷的心也捂的溫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