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另一條線路在哪裡呢?”我連忙問道。
陳玄策輕輕一笑,說道:西走向,筆直一條,這雍和宮、長椿街、西單這條線路,從
東北到西南,那麼第三條,你覺得“你看,這三條線路其實彼此之間都有勾連,我們陳家和徐家修築的一條線路沿着一號線走,是東應該是什麼走向呢?”
“東南到西北?”我不假思索,立即給出了答案。
陳玄策點了點頭:“聰明,就是從東南到西北,我們明察暗訪了近十年的功夫,終於在前幾天找到了這第三天線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麼這條線路進入地宮的入口便是西直門!”
“西直門?”我和老貓再次詫異,因爲我們就在魏公村,而西直門距離我們非常近,可以說得上是脣齒相依,難道西直門真的如陳玄策所說?就是一個地宮的入口麼?難道我其實一直都生活在地宮的入口處麼?
“陳老爺子,第三條線路是不是已經被你找到了?”如君連忙問道。
陳玄策故作神秘,並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搖頭,只是垂首不語。
如君知道他並不想多說,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那陳老爺子今天帶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告訴我們這件事情的麼?”我連忙幫助如君解圍。
陳玄策搖了搖頭,說道:“不,今天找你們過來是想要和你們討論,爲什麼徐長生會頻繁出現在長椿街,要知道,那裡應該是西北東南走向的線路出地宮的位置,所以……”
“所以你覺得徐長生並不是從一號線上過來的,而是從地宮裡面出去的?”我立即反應了過來。
“是的,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麼事情可就棘手得多了,這說明其實徐家已經得到了進入地宮的權利,甚至可以說,徐家已經越過了使者,跟地宮之中權利更高的人有了直接的接觸。”陳玄策緩緩說道。
“可是不是說之前使者纔去警告過徐家,不要破壞陰間和陽間的秩序麼?”我還是有些不解。
陳玄策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我也不得而知,因爲我實在是不知道徐家進入地宮的目的和動機是什麼,又有誰允許他們這麼做了……”
“這就要問您自己了,陳老爺子。”一直沒有說話的如君忽然開口問道:“這十多年來,您費盡心機地尋找通往地宮的線路,到底是爲了什麼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訴我們?”
如君這個問題很犀利,犀利的幾乎讓陳玄
策有些措手不及,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其實也只是出於好奇罷了。”
“好奇?處於好奇,難道您這麼謹慎的人會拉出去整個家族的人去調查,鬧得偌大的陳家林地鐵站裡只有您和小青祖孫兩個?這可能並不是您的做事風格吧?”如君可能因爲之前的問題被陳玄策搪塞,現在的問題變得凌厲無比,讓陳玄策很難避開。
也許是因爲如君覺得現在大家還是盟友,不好意思將事情鬧得太僵,看到陳玄策面露難色之後,她這才說道:“算了,既然您不願意多說,我倒也並不好勉強您。不過您得告訴我們,今天我晚上您帶着消失已久的陳星河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陳玄策聽了這話,神色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我要去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你要再去一趟長椿街?”如君還是最瞭解陳玄策的人,稍稍一想,已經明白了陳玄策的意思。
守株待兔,指的應該就是去長椿街等着徐家的人物上門。
可是這條老狐狸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是像瘋道人一樣,守株待兔等着給自己的徒弟大黃報仇?而瘋道人這麼做的理由是不是也想要給陳小青報仇呢?
我怎麼看都覺得陳玄策不像是這麼一個有情懷的人,瘋道人做出的事情,陳玄策很難做出來。他是一個理性的人,而瘋道人則是感性到了極致,這兩個人的差別太大了。
果然,陳玄策不緊不慢的說道:“是的,我要再去一趟長椿街,畢竟徐長生死在了那裡,徐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然而長椿街地鐵站作爲陰間地宮的出口,徐家絕對不敢大規模帶人前往,所以就算有人過來,也絕對只是一兩個精英人物,咱們只要帶齊了人手,便可以守株待兔,將徐家的那些厲鬼抓獲,到時候嚴刑逼供,自然就知道了徐長生爲什麼頻頻出現在地宮的出口了。”
我心裡頭一涼,這老傢伙,實在是手段毒辣了些。
沒想到在自己的小孫子被傷成這樣的時候,陳玄策這老狐狸竟然還能做出這麼冷靜的分析。
如今顯然也是理智的人物,畢竟曾經一度是王家最高的決策者,她只是短暫地考慮了幾秒,便說道:“今天晚上我覺得徐家過來的可能性極大。”
陳玄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老式手錶,說道:“所以我才這麼早約你們出來見面,等到地鐵封站之後我們就該去地鐵站臺裡埋伏了。”
“不過徐長生已經死了這麼久了,徐家的人真
的回來麼?”我還是帶着一絲疑惑。
陳玄策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雖然現在咱們看來徐長生已經死了很久,但是徐家他們極有可能是今天白天一直等到徐長生沒有回去之後纔得到的消息,事不宜遲,老貓,你手上有沒有你三叔的鎖魂釘?”
陳玄策雖然這麼問,但是這老狐狸顯然是確定老貓身上有,而事實上老貓身上確實也有,他立即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整整齊齊地排列着十二枚鎖魂釘。
陳玄策嘖嘖稱奇,說道:“黑曜石這東西算得上是異軍突起,在過去我們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後來還是外國人帶進來的,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好的效果。老貓,你帶着這東西吧,到時候鎖住徐家的厲鬼,還要靠你的紅繩和鎖魂釘出手。”
老貓點了點頭,說道:“這你放心。”
陳玄策看陣仗已經齊整,看了如君一眼,問道:“怎麼樣,如君,咱們今天晚上行動?”
如君笑着說道:“陳老爺子既然熱情邀約,如君又豈有不奉陪的道理?”
說罷,我們幾個結賬出去,去找外面站崗放哨的陳星河。
一出了門,我這才近距離看到了這個一直沒有露過面的男人。他的確是陳玄策的兒子,相貌上跟陳玄策有七分相似,近距離來看,陳星河的顏值並不算低,看得出來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位帥小夥。
陳星河不苟言笑,有點像是一位軍人,而且從他站姿來看就知道這傢伙一定是個身手不凡之輩。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指細長,關節並不粗大,而且皮膚極其白皙。
而且更爲難得的是他身上沒有那種肅殺之氣,站在那裡似乎像是一個假人模特,又像是一株簡單的盆景,反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個風華內斂的人物,但是往往這樣的人物纔是最厲害的隱藏高手。
我們給若水打了個電話,陳老爺子帶着陳星河兩人先去長椿街車站埋伏,我們幾個則坐車往長椿街趕去。
“要不然喊上白闌珊幫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忽然抽了,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如君笑着說道:“好啊,可是你聯繫得到她麼?”
一句話把我問住,我啞口無言。
“林楊,白闌珊不是個願意一直屈從別人的人物,從反殺白河圖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啊……千萬不要跟她合作太多,她這個姑娘,腦後有反骨啊……”如君低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