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壞壞的面色頓時變作了鐵青之色，他的目光似是有點難以置信，似是又有點微微的恐懼。。
因爲手指斷了沒什麼，能夠再次長出來就是了，然而皇壞壞卻發現一點，自己的這根手指頭已經長不出來了。
是的，長不出來，從此他皇壞壞便是一個缺少了一根手指的人。
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羞辱，也是對整個皇族的羞辱！若是他這麼缺少一根手指回到了皇族中，不知道會有多少異樣的目光？
皇族人不算多，他們也許不會說，可是那些天獄的其他種族會不會說閒話？
一個斷指的皇族……還配做皇族麼？
皇壞壞的面色由鐵青之色緩緩變作了一股憤怒之情，他死死地看向了那石碑空間內的灰，面容扭曲起來。
“你……該死！”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皇壞壞的喉頭傳出來，帶着一股九天之上的意志，那不是皇壞壞的力量，那是來自於皇族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浩瀚，但必然也是耗費了皇壞壞極大的精神力，他的面容第一次開始有些蒼白起來，坐在王座上面顯得有些狼狽。
然而這股力量卻是無比強大，強大到掌握它的皇壞壞覺得此時自己可以一舉毀滅一個世界！
是的，這不是錯覺，就是一舉毀滅整個書庫這樣的世界，皇壞壞毫不費力！
恐怖的力量在皇壞壞的頭上凝聚着，那背後明黃色的身影越發凝實，手中的玉璽已然可以看出其上面的龍首，是一頭栩栩如生的龍！
整個書庫似是都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之下顫抖，下方几乎是所有的種族都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眼神中只剩下了敬畏和恐懼。
以前因爲顧家在冥界的統治和刻意地削弱，皇族對地獄雖然有着絕對的掌控力。但實際上並沒有被多少種族的強者敬畏，即便是有知道內幕的也從不泄露這些消息。
然而今天，這些種族卻是真真切切的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上族的強大！
皇壞壞卻是絲毫沒有將他的目光放在這些種族之上。他只是死死地看着那石碑空間內的少年，恐怖的氣息一層一層地涌動着。
灰站在石碑空間內。昂首挺胸，面色雖然蒼白，但是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身上的金色火焰緩緩收攏了下來，覆蓋在他的身軀表面，就像是給他穿上了一身戰甲一般。
其他人則是前去救治秦歌，晴兒有點擔心地站在下方看着灰，小臉上面全是欲言又止的話語。
她是要來提醒灰本來的身份。他本就是屬於地獄的獄族，而這獄族如今和皇壞壞關係密切，若是輕易出手只怕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灰似是感受到了晴兒的擔憂，他低下頭看着晴兒。眼中閃過一絲微微的亮光。
晴兒看着灰眼中的那絲亮光，她似是明白了什麼，那亮光中倒映出來的人影，不就是她麼？
灰是要通過此舉告訴晴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輕易地冒險去死，他要一直看着她，所以他有把握能夠接下皇壞壞的力量！
然而晴兒雖然明白了灰眼中的意思，但是眉頭的憂愁卻是絲毫沒有褪去，畢竟從外面傳來了的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
那不應該是屬於地獄的力量。是來自天獄皇族的力量！
而皇族掌控整個天道大世界不知道多少個紀元，他們的力量有多強沒有人知道！但是從今天皇壞壞引來的力量可見一斑！
灰……憑什麼可以擋下如此強大的力量？
皇壞壞面色有點陰沉地看着灰，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恐怖的力量在他的頭上聚集着，卻是一直沒有發出去。
因爲他的腦海中一直在迴盪着當年皇族典籍中有關於獄族的歷史！在那個歷史中，獄族曾經也是屬於天獄的種族！
且這個種族因爲族人稀缺到了極點，幾乎是不超過十指數，所以它們各個都極爲的強大！
每一個都可以和曾經的太古兇獸相對抗！
然而太古兇獸卻是經歷了永恆國度的洗禮之後，在輪迴中漸漸失去了自我的傳承，但是獄族的傳承卻是一直留存了下來。
如今地獄便是獄族主要存在的地方，只是這些獄族大多血脈不純，故沒有多大的威脅！
但是通讀族中典籍的皇壞壞卻是明白，曾經在輪迴中，老祖宗提到過一句，那就是顧家的顧長生將一個獄族的族人扔入了人獄，參與了當初人獄帝國的動亂！
當時的顧長生境界極高，可惜最終還是敗在了老祖宗的手裡，被放逐了整整十個紀元！
等他回來的時候，皇族早已掌控了整個天道大世界，而顧家也已經爲皇族所掌控，同時他也因境界跌落，無奈之下只好臣服了。
但是這不等於當初那跨越聖者境的顧長生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
因爲那個當初去往人獄的那個獄族族人，便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灰！這個看似青澀的少年，卻是凌厲地斷了他一指！
“爲什麼……你不過只是獄族族人，卻會有如此強大的修爲？”
皇壞壞出聲問道，他雖然知曉這個傳說，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所以他要問一問，掌握了絕對力量的他想要知道答案。
石碑空間內，灰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走出了石碑空間，來到了衆種族的面前。
所有的種族幾乎是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他，眼中同樣有着一絲好奇和敬畏，能夠斷下大人一指且不畏懼大人的恐怖力量，這樣的人……不是應該被敬畏的強者麼？
灰目光投向了皇壞壞，嘴角微微一抿，一個堅定的聲音緩緩地從他的口中吐露出來。
“因爲……我早就不屬於獄族了！”
皇壞壞的面色微微一變，他的目光深沉地看着灰，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若是它早已不是獄族。那麼憑什麼他的力量會越發強大？
難道說……
皇壞壞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灰的身後，在那裡有着曾經改變一切的男人，那就是秦歌！
灰自然是感受到了皇壞壞的目光。他鄭重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強，因我老大！沒有他。我不可能會如此的強！”
金色的火焰再次從他的身上燃燒了起來，就像是金色的戰甲猛的燃燒一樣，帶着某種極其強悍的感覺。
沒錯……當初去往人獄的灰只是一個普通的獄族族人，然而因爲碰到了秦歌，所以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在輪迴中，秦歌和灰並肩戰鬥，變成了最好的夥伴。同時也是生死的兄弟！
秦歌在毀滅那段輪迴的存在時，灰卻是在輪迴中繼續找尋着秦歌，直到再次來到了變作了亂世的帝國，和他一起進入了囚籠之中。
兩人的關係是經歷了輪迴。所以灰在人獄呆的時間其實比在地獄要長得多，漸漸地，它的獄力便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之後在死亡山脈中，灰的血脈又引起了那裡邪惡氣息的變化，若不是秦歌。灰只怕早已喪命！
於是灰和秦歌建立了生命共享契約，從那個時刻起，他的命運便和秦歌牢牢地綁在了一起，即便是輪迴也分不開了。
而秦歌的另一半靈魂是那永恆國度的命魂，擁有着連天道命運都無法推測的軌跡。於是灰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
這就是爲什麼灰曾經背叛了獄族，只是受到了自身血脈的反噬，後來很快便恢復的原因！
因爲他的血脈早已因爲秦歌，而顯得更加高貴！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他在輪迴中遇到了秦歌，所以灰此刻纔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替自己的老大擋下那一擊！
同時，他也有把握，用曾經獄族真正的實力擋下皇壞壞的一擊！
皇壞壞似是也明白了這一切，他不是傻瓜，擁有天眼的他可以看到一些過去，雖然模糊，但是用來確定事實已經足夠了。
“即便是他給你帶來的改變……那又如何？”皇壞壞冷漠地說道，知曉了真相的他已經不再需要控制手中的力量了，所以他打算一舉消滅這羣人。
“就連秦歌都不是朕的對手，你覺得你可以？”
皇壞壞冷漠地朝灰和他身後的石碑空間揮下了手，明黃色的光芒轟然爆發，那身影似是將手中的玉璽拍了下去，帶着一股極爲凝重的感覺。
灰面對着這股足以將整個書庫都毀滅的氣息，蒼白的面容似是有了幾分血色。
他的命運因爲他的老大而改變，他的血脈也因他的老大而變得純正，他的意識也因他的老大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此刻的他……可以擁有一些太古獄族真正的力量！
“知道爲什麼太古的時候，我們叫做獄族麼？”灰輕輕地問道，似是在和皇壞壞說，又似只是在自言自語。
皇壞壞透過自己那恐怖的力量，大手毫不猶豫地繼續壓下去，轟轟轟，空間被直接撕扯了開來，仿若是書庫的末日！
所有的種族都驚恐地看着這一幕，他們將目光聚焦到了那個少年的身上，心中都在期盼着什麼。
這個時候，灰終於有了動作，它緩緩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就像是要嘯月一般，但明顯不是，因爲空中沒有月亮。
只有那恐怖得足以摧毀書庫的力量！
然而張開嘴巴的灰笑了。
“因爲……我們獄族可以吞下一整個獄的力量！”
他如此說道，眉心處的金色光點瞬間灰暗了下去，一張巨大的嘴巴出現在了天地間，裡面仿若是無盡混沌的氣流。
然後，灰一口吞下了那足以毀滅書庫的力量！
ps：
灰是在韜光養晦麼？不是啊，他一直就是秦歌最大的守護者，從進入囚籠就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