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頃皖和程九媚同時看着程霺焰，程霺焰也帶着微笑，眯着眼睛看着他們。
“的確完全一樣，焚王。”慕頃皖開口說，“這一點我想我們任何人都不會否定呢。”
“但是暗殺我的那些人可就毫不在意無關局外者的生命呢。”程霺焰繼續微笑着說，眼睛盯着身爲神使機關神使的慕頃皖，“爲了達到暗殺我的目的絲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那麼你會怎樣對待這些人呢，焚王？”慕頃皖冷冷地回視着她，冷冷地說，“你會怎樣對待這些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隨便牽連到無關局外者生命的人呢？”
“當然是拿我的火焰燒他們咯。用我那金色的獎賞之火和藍紫色的懲罰之火燃燒，燒灼他們的皮膚、經絡是、骨骼甚至靈魂，用他們自己所做的‘善’與‘惡’來判斷他們應該所受到的對待。”程霺焰摸了摸懷裡紅茶藍莓身上的毛說，“來判斷他們是生還是死。”
“如果他們活下來了呢？”慕頃皖冷冷地繼續追問，“如果他們在你的獎賞之火和懲罰之火的燃燒下活了下來呢？”
“那就說明他們所作的好事比壞事多啊，他們的‘善’超越了他們的‘惡’，他們的‘善’保護了他們，他們自己的行爲、心靈和靈魂保護拯救了自己。”程霺焰的嘴角勾起邪氣的笑意，“那就說明他們並不是什麼惡徒，還是值得有人真心真意地愛他們、關心他們、在意他們——這樣的人就有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格。”
“即使那些人是想要暗殺你的人？”慕頃皖盯着她，繼續冷冷地問。
“即使這些人是想要暗殺我的人！”程霺焰回視他，堅定地說。
慕頃皖冷冷地皺起眉，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程霺焰，程霺焰毫不退縮地回視他，眼神同樣地銳利，就在兩個人都用刀鋒般銳利地眼神互相對視的時候，盛煉凰端着茶水和糕點走了過來，她在爲他們擺好茶水和糕點的時候，在一旁驚訝了很久的程九媚終於有機會開口了。
“霺焰姐姐，你的論斷太厲害了，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完全不能用善良啊邪惡之類的詞語來形容了。”程九媚睜着仍舊帶着驚訝情緒的大眼睛，很認真地說，“但是我覺得旋轉城堡首領的這個身份十分適合你呢。”
程霺焰把目光轉向程九媚，對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擺完茶水和糕點的盛煉凰看了程霺焰一眼，又探索研究性地看了程九媚一眼
，然後一言不發地站在了自己首領的身後。
“多謝你認同我，九媚小姐。”程霺焰的手很隨意似地慢慢撫摸着紅茶藍莓的腦袋，“我需要你們這些監督人員的認同呢。”
“嗯，我認同你，你真的很適合這個首領的位置，你所領導的畢竟是……一羣極其強大的極度危險分子。”程九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程霺焰身後的盛煉凰，“不夠強勢或者純粹善良的人可是治理不了像旋轉城堡這樣的組織的，不夠包容的人也是治理不了這樣的組織的，也管束不了他們這些……這些人。”
程霺焰淺褐色的眼睛柔軟下來，很柔軟地看着程九媚，程九媚微笑着回視她，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我認同你，認同強勢卻包容，不是純粹善良卻是個好人的你，認同你遵守了我們偉大的神的信念，認同你很適合且有資格成爲旋轉城堡的首領。”程九媚微笑着說，“代表着魔法世界聯盟認同你。”
程霺焰的臉上再一次揚起燦爛的笑容，像溫暖的陽光那樣明媚無比，接着她們又把目光轉向慕頃皖，眼睛裡帶着一種期待。
慕頃皖冷冷地看了一眼程九媚，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轉向程霺焰的臉龐，他的目光銳利冰冷，透着沉穩和睿智的光芒。
“我是不會說謊的，說謊也是一種罪孽呢，作爲神使機關的神使是不能犯下這樣的罪的，我現在覺得還不能夠做出判斷，所以我暫時不發表任何意見。”慕頃皖冷冷地站了起來，“那容我先告辭了。”
他禮貌性地對着程霺焰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程九媚很不滿似地噘起嘴，她歉意般地對着程霺焰笑了笑。
“我去勸勸這個頑固的老爺爺。”她對程霺焰眨了眨眼睛，站起來向着慕頃皖的背影追了過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程霺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臉埋在紅茶藍莓軟軟的皮毛裡面用力地蹭了蹭。
“怎麼了？”紅茶看着她嘲笑般地說，“後悔剛纔那一番豪言壯志了？”
“你是希望我用裝柔弱的計謀嗎？”程霺焰埋在她們的皮毛裡悶悶地說，“你覺得我裝成柔弱無能的樣子來好降低他們的警戒心嗎？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裝柔弱是沒有用的，紅茶，之前霺焰的‘豐功偉績’太高調了，人家纔不會把霺焰當成柔弱的小女孩來對待呢，這一下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高手哦。”藍莓壞笑着說
，“我覺得霺焰是當誘餌當上癮了，纔會發表了那麼長一段的‘豪言壯志’。”
“我不能說謊嘛，我只是說出我心裡面的實話而已。”程霺焰擡起頭辯解說，“上次上校那邊弄到的‘把柄’好像不太夠力度呢，不引一些高手過來怎麼真真正正地掐住他們的脖子？”
“Boss，無論如何你剛纔的言論太危險了，這對那些要暗殺你的人來說就是挑釁的行爲。”盛煉凰擔憂般地看着她，“真正的暗殺高手下起手來可真是完全不留痕跡的呢，有些高手甚至連我們也應付不了。”
“小煉，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也別對‘惡名昭彰’的旋轉城堡那麼沒信心嘛，對我你也要有一點信心，我做的這一切可不只是爲了暗殺這個問題呢。”程霺焰的嘴角勾起惡質的笑容，“我們之前談論的那個問題也需要揪點線索出來呢，所以剛纔的那番話我不得不說！”
盛煉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慢慢地從擔憂到複雜，從複雜到感激，最後仍然充滿了擔憂，弄得程霺焰不得不揚起燦爛的微笑，很無所謂地勸解着。
在離他們有着相當一段距離的樹上，茂密的樹葉呈現出一種濃郁的綠色，在這片綠色之中，其中一顆樹的樹枝上站着兩個人，兩個男人，高個子的男人穿着一身顏色鮮豔的燕尾服，頭上戴着同樣鮮豔的禮帽，看上去像是一個魔術師，他就是前任首領培養的類似於管家或者首領助手類的人員——傅榛；矮個子的男人一身深沉的黑色，右手則被白色的繃帶嚴嚴實實地按照某種神秘的方法纏繞着。
“你怎麼看我們的新Boss？”傅榛有着一雙瞳孔顏色很奇怪的貓眼，嘴角大大地彎起，總是保持着一種怪異地笑容，怪異的桃紅色頭髮被整齊地修剪到長度只到下巴，“是不是很有意思呢，秦影？”
“這要看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了。”叫做秦影的男人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吊，這讓他看上去有點稚嫩，他有着豎直的黑髮，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嘲諷般的冷傲，“這要看她能不能夠在自己一手促成的‘劇情’中存活下來了。”
“不過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對她還算挺滿意的呢。”傅榛怪異地彎着嘴笑着說，大大的貓眼閃動着奇特的光澤，“對‘迄今爲止’的她。”
秦影沒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再次轉向仍在勸解着盛煉凰的程霺焰，同樣帶着冷傲氣息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