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經過大家一致的同意完全敲定後,程露朝慢慢地解開“真實之舌”上面的黃色符咒,這也就是解開了封印,露出了裡面呈深鐵紅色的,鑲着很多很華麗神秘的寶石的短劍,這讓這把短劍看上去不怎麼像一把武器反而像是一個漂亮的裝飾品,短劍的手柄處有着一張奇怪的某種無法辨別種類的猛獸類的臉,此時這隻猛獸正閉着眼睛睡覺,在場的人聽力都很好,能聽到這隻猛獸低低的呼吸聲,甚至還能從呼吸聲中聽到他那低低的很愜意似地鼾聲。
這使得這把短劍看上去十分的神秘且具有着很強大的力量,程露朝低聲對着這張猛獸的臉唸了一句什麼咒語,猛獸的眼睛就猛地張開,然後飛速地懸浮在何流瀾的頭頂上,寶石製造的眼睛發着紅色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何流瀾,彷彿已經完全做好了隨時隨地砍上何流瀾一劍的準備。
司靜坊的那個“真實之眼”其實真名不叫真實之眼,“真實之眼”只是微生族長的一個戲稱而已,不過這個東西的功效和程露朝手上的那把“真實之舌”的效果很像,同樣知道這顆水晶球存在的人也不多,微生族長是少數知道這個寶物的其中一個。
這是一顆有着某種類似於惡作劇性質魔法的水晶球,水晶球能夠顯示某些影像,如果你說了謊,那麼這顆水晶球會糾正你的這個謊言,把事實通過影像顯示出來,一般這些影像是用發生那件事情的當時的場景來表達糾正的,某種程度上有點被監視和侵犯了一些隱私了似地味道,所以這顆水晶球有個戲稱叫做監視放映球。
監視這一點功能也和程露朝喜歡用的那些帶着眼睛花紋的符咒的功能十分地相似,程露朝在戰爭時期就是用這些符咒監視躲避對手的攻擊,尋找到適合的路線護送那些小孩出去的,“魔眼”這個外號就是這麼來的,所以有心人隱隱約約在其中嗅出一點很早以前的程家和很早以前的司家在力量方面是不是有着一些牽扯。
饒商裔則就方便很多,他只要說一聲“何流瀾說謊的話就會流鼻血”,那麼一切就搞定了。
接下來的過程變得十分地輕鬆順暢,何流瀾的頭頂上
懸浮着緊緊盯着他的“真實之舌”,面前擺放着監視放映球,加上饒商裔的“言靈”的三重“保險”下,微笑着很冷靜地把剛纔自己所說過的那些話慢慢地複述了一遍。
於是,何流瀾徹底撇清了參與僞造皇冠聖痕這件事情,證明自己在接受帝王訓練之前都是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假的,表明自己完全不可能加入樂寰舟的計劃。
付神使對於現場這樣的情況略略地表示有些不滿,這樣的事情寫入資料檔案的時候不太方便,需要加入錄音資料和影像資料來證明今天發生的事情,而且何流瀾即使證明了這些並不代表他可以把別的事情也撇清了徹底完全沒事了呢,在他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僞造之後他又做了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也需要審訊清楚。
付神使看着面前的資料,繼續用他那公式化的調子對下一個階段的事情進行詢問。
“現在已經證明了你一開始皇冠聖痕的事情了,那麼並不代表你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僞造的?”付神使看着何流瀾說,“在你知道自己身上的皇冠聖痕是僞造的之後又做了一些什麼?”
何流瀾的臉上保持着笑意,不過這個問題讓他的眼睛裡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傷痛,不過他還是很快地整理好情緒,繼續用清晰的調子回答付神使的這個問題。
“我是無意中從別人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我對自己身上的皇冠聖痕的真實性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我在聽到這件事情後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無論是處於對自己的極度自信還是某些想要逃避的心理,當時我把這件事情自動忽略了。”何流瀾很認真地說,“後來曹磊出現了我纔開始再次把這件事情聯繫起來,產生了懷疑的想法,很認真地開始懷疑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付神使微微眯起眼睛,先沒有關注何流瀾開始認真懷疑之後的情況,只是盯着他話語中的某些部分很銳利地提出一個問題。
“你說你是無意中從別人那裡知道這件事情的,那麼請問這個人是誰?他是通過什麼方法讓你知道這
件事情的?”付神使公式化卻莫名嚴肅地開口問,“請你具體說明這些情況。”
何流瀾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且猶豫了一下,關於這件事情他最初是從程霺焰那裡聽來的,他所知道的是程霺焰和莫卿藺在談論某些問題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情,何流瀾不知道當時的莫卿藺是司荊崎假扮的,但是從付神使臉上那細微的一些表情判斷出,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話估計會惹出一些麻煩的事情,所以他產生了一絲猶豫的情緒。
不過,他不能說假話,也不能不說話,何流瀾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向程霺焰尋求幫助,在這個時候最好連細微的視線接觸全部都避免了比較好,所以一切都要依靠他自己的判斷了。
那麼他的判斷就是依舊說實話,並且相信程霺焰那“聰明的腦袋”和“狡猾的嘴”。
然後何流瀾低低地吸了一口氣,認真地看着付神使很認真坦誠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是從霺焰姐姐那裡聽來的,當時她似乎和一個人在爲這件事情爭吵,我那時候從那邊路過,剛好聽到他們說到這件事情。”何流瀾直直地看着付神使說,“那時候我才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
程霺焰微微驚訝地睜了睜眼睛,她完全不知道何流瀾是從自己嘴裡聽到這件事情的,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不就是她和司荊崎有史以來第一次爭吵那天嘛,那天他們兩個忙着痛苦掙扎和糾結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被人偷聽了。
付神使靜靜地看着何流瀾,似乎在等待着一些什麼,何流瀾頭頂上的“真實之舌”絲毫沒有動靜,何流瀾面前的監視放映球也沒有什麼動靜,饒商裔的“言靈”也是。
那麼這就說明何流瀾說的是事實!
付神使的臉上閃過一絲更加嚴肅的表情,這個嚴肅的表情瞬間充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意味,一時間反而讓何流瀾弄不清付神使的真實目的了。
付神使卻帶着這種很嚴肅的表情繼續公式化般地開口,語調中有着疑惑和一絲提醒。
“請你集體說明這些情況。”付神使問,“難道這就是最具體的情況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