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程霺焰的這個問題,司荊崎看着她的眼睛,臉上的神色瞬間透出冰冷陰森的味道來。
“你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司荊崎淡淡地移開視線,伸手拿了一個糕點上面的櫻桃,手指把玩着櫻桃問。
“因爲覺得你根本不是來幫助任何人得到這場族長爭奪戰的勝利的。”程霺焰說,“這樣的話不應該問清楚嗎?”
“哦?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來幫助任何人得到族長位置的呢?”司荊崎繼續把玩着櫻桃,視線也專注地盯在櫻桃上,“就因爲鑰匙已經到了我的手上,而任何人都沒有變成族長繼承人,包括現在和我合作的北院的人嗎?”
“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一開始我覺得你幫助東院只是爲了扶植一個比較容易控制的族長,畢竟那個寶物只有流着羅家血液的人才可以使用,一開始我真的很堅定我的這個想法。”程霺焰停頓了一下,語調詭異了起來,“直到你和北院合作了爲止。”
“哦?我和北院合作有什麼問題嗎?東院的人開始懷疑我了,懷疑我又想要利用我,本來懷疑利用什麼的也無所謂,大家本來就是在互相懷疑互相利用嘛,但是他們在面對你的身份時竟然退縮了,當時你是旋轉城堡首領的身份還只是猜測而已,他們就那麼害怕地退縮了,我的自尊心忍受不了被這樣的人利用呢。”司荊崎依舊把玩着櫻桃,“所以我轉移了陣營,和北院達成了互相利用的協議,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選擇和北院合作就是說明你和小表叔以及小柊有着相近或者相同的目標。”程霺焰看着他,眼睛的顏色深了起來,“你別忘了,我是那麼地瞭解他們,當然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是啊,你是那麼地瞭解他們。”司荊崎垂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櫻桃,微仰着下巴探究似地地看着她,“那麼你說說看,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程霺焰抿了抿嘴,阻止藍莓想要把盤子吞下去意圖,再次靜靜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們想要的無非是兩種情況,第一,就是很認真地想奪取族長的位置,然後得到盒子裡那個寶物的使用權,但是這場爭奪戰的主題就是得到鑰匙,既然在得到鑰匙的情況下仍然讓你去盜取裝着寶物的盒子,那麼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程霺焰說,“他們想要拿到盒子裡的寶物,然後親手毀掉它。”
司荊崎深深地看着她,微微勾起的嘴脣帶着很惑人的弧度。
“你真的很瞭解他們呢。”司荊崎說,臉上露出一種分外愉快的笑容,“沒錯,你答對了,他們想要的就是毀掉寶物,讓這個國家的人無法使用寶物,讓這個國家的一些人不能利用寶物來達到永遠的繁榮昌盛了——和我,和我的組織的目標一模一樣。”
紅茶和藍莓瞥了他一眼,注意力很快地又回到糕點上,程霺焰定定地看着他,然後微微地皺起眉,有些好奇有些疑惑地問。
“你們想要毀掉這個寶物的理由我能夠理解,只是又產生了一個問題,不是力量強大就能夠毀掉這個寶物的。迄今爲止我只知道有兩類人能夠有毀掉這個寶物的力量,一個說具有小表叔和小柊類似力量的人,但是他們是不會加入任何組織的。另外一類就是魔族。”程霺焰說,“難道你們組織裡面有魔族?”
紅茶和藍莓的眼睛齊齊地掃向司荊崎,司荊崎的手指微微一顫抖,指尖不自覺地用力,手指上的櫻桃慢慢地流下了紅色的果汁。他把櫻桃放進嘴裡吃掉,然後舔掉手指上的櫻桃汁,最後直直地看向程霺焰。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的組織裡面的確有着一個魔族,唯一的一個。爲了得到力量而甘願從人類墮落成魔,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到即使成爲魔也沒有關係。”司荊崎的臉上揚起愉快卻分外陰森的笑容,
“那就是我。”
瞬間,一片寂靜,紅茶張大了嘴吃驚地看着他,藍莓雖然看上去沒那麼驚訝,但是嘴邊的壞笑不見了。
程霺焰皺着眉緊緊地盯着他看,看了好久,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我說我看到你就本能地覺得你很危險呢,那種力量上的危險感和壓迫感從思想裡面直接席捲過來,就像我的兩種火焰在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人很強很厲害很值得挑戰和他做對手一定會很有意思之類的,原來我的直覺還是那麼的準呢。”程霺焰歪了歪頭說,“只是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這樣的對手好像有意思過頭了呢。”
“喂,霺焰,前半句還算好,後半句把真實想法都說出來了。”紅茶張嘴提醒她。
“前半句也是真實想法好不好。”程霺焰對着紅茶說。
“爲什麼越說越覺得你會輸呢?”藍莓說,“這麼長時間以來你還完整無缺地坐在這裡,說明他真的對你很手下留情了。”
“別說了。”程霺焰扶着額頭說,“他不動手我都對付得好吃力,萬一動手我絕對不只是會輸這種小問題了——爲什麼想到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很有挑戰的興奮感呢?”
紅茶和藍莓鄙視地看着她,一副“你真是個變態”的表情。
司荊崎微微皺着眉,看着她們旁若無人地對話,然後鬆開眉頭無奈地笑。
“聽上去你對我的回答還算很滿意嘛。”司荊崎微笑着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打斷了她們。
“沒錯,很滿意,那麼作爲讓我知道這樣一個好消息的謝禮,我就告訴你鑰匙所藏的地方。”程霺焰看向他,揚起明媚燦爛帶着挑戰興奮感的笑容,臉上的酒窩和梨渦深深的顯現,“鑰匙依舊在我的身上,這次能不能夠拿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司荊崎勾起嘴角,愉快地笑。
(本章完)